醫生們小心地將木乃伊推進觀察病房,原本抱膝躲在墻角金縷蟲突然站起來,撲到木乃伊身邊,把他抱下來,嗅嗅氣味,然后抱著心愛的木乃伊又躲回墻角,吐出蛛絲給木乃伊更換外層弄臟的絲繭。
“哥哥。”金縷蟲抱著他,默默把下巴搭在木乃伊肩頭。
三天后,言逸從外地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探望金縷蟲,剛好白楚年也在,于是陪著他一起過來。
金縷蟲還是抗拒和任何人交流,把自己內心深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繭房里,每天抱著木乃伊發呆。
白楚年拉開了一點窗簾,讓陽光能從縫隙中透進來,回頭道:“其實他已經成熟期了,我們說話他是能聽懂的,但是你也看見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不用逼他。”言逸脫下外套,走到金縷蟲身邊坐下來,試探著把手伸過去。
金縷蟲呆呆地抬起頭,他的頭發還有點自來卷,面孔又白又軟,很乖巧的長相,就算眼睛有層金屬色也不嚇人。
言逸摸了摸他的臉頰:“文池。”
聽到自己的名字,金縷蟲顫了一下,小心地把臉頰往言逸手心貼了貼。
“嗯?居然有反應了。”白楚年也湊過來。
“噓。”言逸伸手把他攏過來,膝蓋挨到地上,“文池,過來。”
金縷蟲遲鈍地把木乃伊靠墻擺好,然后慢慢朝言逸挪過去,抱住他。
“乖孩子。”言逸輕輕拍他的脊背,“別害怕。”
金縷蟲貼近他,順從地依偎著他,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出了很久的神。
“會長。”金縷蟲像是從氣味中辨別出了熟悉的人,忽然把臉埋在言逸頸窩里,喃喃叫他,“哥哥沒了。
”
“哥哥沒了。”他突然哭出來,眼淚合不上閘似的淌,“他跟爸爸媽媽一起變星星了!我討厭星星!”
言逸低頭呢喃安慰他,放出一股溫柔的甜味信息素。
白楚年在旁邊蹭高階信息素伸懶腰,他早知道會長平時冷面無私的,其實私下很溫柔,信息素也是柔軟的奶糖味。
但是看著一個陌生的實驗體,剛來就讓會長抱在懷里安撫,白楚年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會長以前就認識他?”
“嗯,年輕時和他兄長有一段淵源。”言逸嘆了口氣,“也算是矛盾吧,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那時候他才剛上小學,大人的矛盾他看不懂。”
“哦。”
言逸在病房里陪了他很久,也給白楚年講了不少年輕往事。
要不是會長肯說,白楚年還真看不出來,錦叔這麼寵老婆的一個alpha,年輕時頭那麼鐵,居然三番五次惹毛會長,換個人早就被打殘廢了,錦叔居然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會長真的很愛錦叔了。
“你乖,明天我再來看你。”言逸摸了摸金縷蟲的臉頰,“這個哥哥也會來看你,別不說話,別讓哥哥傷心。”
金縷蟲抬起頭,水淋淋的眼睛望著白楚年,點了點頭。
走出病房,白楚年新奇地嘀咕:“誒嘿,來一趟還混了個哥哥當,不虧。”
“你不也是陸言的哥哥嗎。”言逸笑笑,摸了一下他的頭,拿著文件去開會了。
白楚年抬手摸摸腦袋,在原地怔了半天。
后記(二)
第二天,白楚年和蘭波來看望金縷蟲,金縷蟲對他們不熟悉,但因為昨天會長教過他了,所以也沒有表現出抗拒。
白楚年給他變魔術,手帕搭在手上,然后快速從背后拿個蘋果塞進去,再把手帕掀起來,手心里出現了一個蘋果。
蘭波面無表情鼓掌:“wa,大胃波波菲爾。”
金縷蟲:“……”
后記(三)
第三天蕭馴來陪他。
兩人相顧無言,金縷蟲拿出毛衣針,邊吐絲邊織毛衣,給木乃伊和蕭馴各織了一副手套。
后記(四)
第四天畢攬星來陪他。
見金縷蟲上廁所困難,畢攬星是alpha又不好陪他一起去,就放出藤蔓托著他的手。
金縷蟲上完廁所出來,坐在畢攬星的藤蔓上,拿出毛衣針,繼續吐蛛絲織毛衣。
傍晚畢攬星走時,金縷蟲給他織了五個小手套,戴在他五根手指伸展出的藤蔓尖上。
后記(五)
第五天陸言來陪他。
其實陸言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更別說陪護精神受創的病人,沒話找話了半天終于泄了氣,坐到金縷蟲床上拿出手機打游戲。
金縷蟲卻一見陸言就很喜歡他,從背后抱著他,下巴放在陸言頭上,摟著小兔子看他玩游戲。
陸言一玩游戲就忍不住開語音亂罵,匹配隊友菜得一比,全靠他一拖三。
金縷蟲輕輕蹭蹭他,揉揉飛起來的兔耳朵:“不生氣。”
陸言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在陪病人呢,趕緊問他:“你玩嗎?我教你。”
金縷蟲小心地說:“我怕你說我菜。”
這是金縷蟲第一次主動與人正常交流。
后記(六)
一個月后,金縷蟲配合了醫學會的檢查和搜查科的問詢。
第130章
第五卷 雙想絲 后記
后記(七)
四月初,聯盟大廈后墻的庭院里開了不少月季。
這里幾乎沒人來,聯盟聘請的園丁都比較注重門面的設計,把大廈前門的圣誕薔薇花園布置得花團錦簇,少有人去的地方就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