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望蘭波能看見,雖然他并沒有抱什麼希望。白楚年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開始尋找走出宿舍的密碼。
蘭波在通訊器里開口催他:“你快點開門。”
白楚年心里全是老婆,險些把他忘了:“哦對,你去啞鈴……”
蘭波:“我已經按對了。”
白楚年驚訝:“你自己找到密碼的?”
蘭波輕哼:“你管不著。”
蘭波立在健身室的密碼鎖前,手邊有一排啞鈴架,啞鈴架上用創可貼黏著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密碼:15342。蘭波,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接下來就差驗證我的猜想了。蘭波,一切小心。親波。”
為了讓蘭波能看懂還細致地標注了人魚語拼音,這樣細心的除了小白不會有別人。
白楚年有一段時間沒說話,忽然開口問:“蘭波,前面的房間你確定是按我的方法找的密碼嗎。”
蘭波:“嗯……”
白楚年追問:“你在洗手間里拿下圓鏡去反射密碼了嗎?”
蘭波下意識攥緊手里積攢的另外兩張類似的字條,違心地回答:“嗯。”
白楚年還不放心:“健身室里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蘭波說:“地上有一點血跡,被蹭過了。”
白楚年:“血跡?好,我知道了。走吧。”
第154章
“一點血跡嗎,多大一點。形狀呢。”白楚年突然追問了一句。
蘭波猶豫了,停頓了一下才回答:“一滴。”
白楚年嘴上說著“我知道了”,其實心里已經確定和他對話的這個并不是蘭波。
蘭波的觀察力有目共睹,和鼴鼠的觀察力不相上下,當然了深海魚視力不好,這也情有可原。
而在白楚年問“健身室有什麼”的時候,蘭波竟脫口而出地上有血跡,如果是一大片血跡,當然很容易引人注目,可他卻說只有“一滴”。
這不是蘭波不用人提醒就能發現的東西。
其實早在白楚年離開健身室之前,他就在進入健身室必經之路的那扇門后放了兩個啞鈴,啞鈴是六邊形的,放在地上不易滾動,因此想推開健身室的門就需要一定的力氣,也就意味著開門的時候需要耽擱一點時間。
但蘭波絲毫沒有表示受到過阻礙,白楚年確定和自己對話的這個假蘭波與自己并不在同一層。
白楚年猜測假蘭波是胡說八道。
或者,有人提醒他。
因為白楚年經過的健身房地板上,確實有一塊血跡,血跡被蹭過。他故意向蘭波隱藏了這些信息來驗證和他對話的蘭波的位置。
至于血跡被蹭過這個細節,白楚年懷疑是假的自己告訴了假蘭波,至于他們是如何聯絡的他還不清楚,有可能同樣通過攝像頭,但這不重要,白楚年認為真蘭波大概率和自己處在同一層,并且就跟在自己身后的房間里。
在找宿舍密碼的過程中,白楚年花費了一些時間,不過他找到了一個小的紫光手電,試著在房間各個角落打光查看,終于在密碼器上發現了按過的痕跡。
他按順序按下那些被按過的數字,“14579”,宿舍門鎖就打開了。
白楚年輕輕將門推開一個縫隙,朝里面探視,他攥緊手中的小刀,將短小的刮胡刀片夾在指間,然后迅速推開門,掃了一眼門后。
門后無人,白楚年轉頭觀察房間的其他角落。畢竟這棟房子里還藏著至少一個想置他于死地的映像體呢。
白楚年走到中央后,來時的門被關上,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機關,冷靜地查看其他細節。
這是一間餐吧。
淡黃的壁紙,干凈的吧臺后安裝了油煙機和電磁爐,右手邊是個酒架。
吧臺上放著一瓶葡萄酒。
看上去和蘭波最初描述的餐廳相同,他在監控影像里看見的也是這個房間。
白楚年拿起葡萄酒端詳,葡萄酒瓶是幾乎不透光的暗色玻璃,用木塞塞著瓶口,里面的葡萄酒看樣子還沒喝過,不過塞子似乎是被拔出來后再塞回去的。
因為生產葡萄酒的工廠是用機器塞木塞的,很容易將木塞塞進瓶口,但木塞浸潤葡萄酒后會膨脹,體積變大,想原樣拿出來再原樣塞回去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白楚年仔細看了看瓶身上的標簽,好像是西班牙語。由于需要和ioa其他分會的同事交流,白楚年有一陣子突擊學習過西語,日常交流沒什麼問題,但閱讀文字就稍困難些,不是很熟練。
他拿著葡萄酒瓶溜達到酒架邊端詳,簡易的木制酒架,木板相互斜插形成一個個方形格子。
白楚年蹲下來,一個一個孔觀察,小心地挪開酒架,墻紙上留下了一片淡淡的粉色痕跡。
“……”白楚年又舉起葡萄酒,對著光觀察起瓶內的酒。
可惜他手里沒有什麼工具,光靠手或者嘴也打不開木塞。
算了,先把開門密碼找著再說。白楚年干脆把葡萄酒上的標簽撕下來揣兜里。
這時候,通訊器里的蘭波忽然喃喃念叨了一句“失敗。”
白楚年立刻靈敏地捕捉到他的異常,順勢追問:“你看到什麼了嗎?”
蘭波已經從健身房進了放置著上下鋪鐵欄桿床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