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煜聽的一身雞皮疙瘩。
余樂洋搓了搓胳膊:“我靠我靠,好嚇人。”
拍賣師說:“現在他們全家就剩下爺孫倆,爺爺又得了癌癥,長期住院,虧的這小子不像他爸那麼不靠譜。”
唐煜明白了,所以他才會來賣筆洗,只是這拍賣行也挺坑人的,只給出了那麼低的價,難怪他今天要專門來謝他。
進了拍賣會場,王辭問霍軍:“你們這犯罪頻率是不是挺高的?”
霍軍說:“還行吧,無非就是當街砍個人,晚上沒人的地方打個劫,碰上不講理的找找麻煩,也沒什麼大事。”
王辭:“……”
余樂洋:“……”
唐煜聽著都害怕了:“這還叫沒大事啊?”
霍軍嚇唬他們:“所以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千萬別到處看,尤其是沒人的小路的時候,能跑就盡量用跑的。”
連走路都懶得走的唐煜:“……”
還是換個地方定居吧。
今天拍賣的東西確實比昨天的好,叫價聲接連不斷,就連譚南山都跟著湊了湊熱鬧。
拍賣近尾聲的時候,唐煜一次牌子都沒舉過,霍軍問他:“今天這些沒有一個你看好的?”
唐煜說:“倒是也有。”
只是他的錢不多,而那些東西叫價叫到最后已經不值那麼多錢了。
說話的工夫,最后一件物品拿了上來,是個碧玉的棋盤。
王辭眼睛一亮:“是棋盤!”
唐煜眼底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落在那碧玉的棋盤上,他也是喜歡的。
他問王辭:“你要買嗎?”
棋盤起拍價五百萬,王辭皺眉:“我買不起。”
他的零花錢還沒多到那個份上。
唐煜說:“我要是錢不夠,你借我點。”
王辭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是要豁出去把這個棋盤拍下來了,他當然全力支持。
譚南山看了唐煜一眼,奇怪,這怎麼還跟別人借錢呢,秦時律還能讓他錢不夠?
余樂洋知道唐煜要買這棋盤,王辭還在旁邊慫恿說借他錢,他就把耳朵捂上了——他受不了這刺激。
余樂洋聽不見聲,只看見唐煜一次一次的舉牌,他舉一次余樂洋心臟都要衰竭一分。
終于看見臺上的拍賣師敲錘定音,余樂洋把手放下來,就聽拍賣師的聲音透過麥克風說:“恭喜這位先生,一千三百九十萬拍下89號商品。”
余樂洋:“……”
媽的還是聽著了!
譚南山問唐煜:“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唐煜摸著空蕩蕩的口袋說:“這是我全部的錢。”
要是再有人加價,他就真的要跟王辭借錢了,現在兜里一個子兒都沒有了,他在想,回去之后他可能要再畫幾幅畫賣了。
譚南山沒深究他“全部的錢”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秦時律應該不會限制他花錢。
離開拍賣場,譚南山給秦時律匯報唐煜今天的行蹤:【小唐這兩天可沒少花錢,你的后續資金記得跟上,明天不知道他還會買什麼。】
秦時律收到信息的時候人剛到家,他查了一下他給唐煜那張卡的消費記錄,每天的花費都只是吃吃喝喝,稍微大點的金額也都是用在網購上。
秦時律覺得譚南山越來越小家子氣了,花幾千塊錢吃個飯也叫花錢?
秦時律:【隨便他花,又不是花不起。】
譚南山看著秦時律的回復嘖了一聲。
不愧是秦總,出手就是闊綽。
譚南山擔心唐煜明天繼續花錢,卻沒料到壓根就沒逃過今晚。
霍軍的貨今天到,譚南山帶著唐煜去看貨,他還沒等看出個一二三呢,唐煜把棋盤往王辭懷里一塞,人就站到了他的前面。
譚南山見他直勾勾的看著一個看不出是牛頭還是馬頭的東西,問他:“這是看上什麼了?”
唐煜指了指一個半臂長,兩扎寬的一個青銅色的牛頭,頭牛被繩子纏繞,牛角呈沖天狀,牛瞳猙獰,看著并不好看。
霍軍把這東西買回來本意是打算辟邪的,這東西看著嚇人,他覺得房門口辟邪挺好的。
霍軍看看唐煜,這小孩長得細皮嫩肉的,沒想到口味還挺重:“你喜歡啊?喜歡送你啊!”
唐煜搖頭:“我買,你出個價。”
余樂洋連忙拉住唐煜:“哥,哥我叫你哥還不行嗎,你買這玩意干什麼,看著怪嚇人的。”
譚南山也覺得這東西不好看,但他還是頭一次見唐煜看到一樣東西是這種表情,眼底那細碎的光跟他看到棋盤的時候不太一樣,但他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譚南山再次打量那牛頭,可他只覺得的這東西丑的厲害,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拿出手機,對著扭頭拍了張照片發給周老。
唐煜跟霍軍說:“你出價吧,可以叫的高一點。”
余樂洋都服了,他就沒見過買東西讓人家把價錢出的高一點的,這算不算是一種毛病?
這牛頭霍軍也沒花什麼錢,送了也就送了,可他非要給錢。
這一行里有它的規矩,不給錢就不是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事后沒有再找補的。
霍軍被唐煜這一臉嚴肅的勁弄的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眼那牛頭,心說不能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吧。
霍軍心一橫:“這東西我兩萬塊收的,你要是想要,給我兩萬塊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