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過來的秦予無語的看著賀闌, 然后轉頭看向柳枕清問道:“你想看?送你上去。”去隔壁是不可能的,那太失禮了, 但是上墻頭瞅一眼還是可以偷摸著來的。
直到這一會兒柳枕清才清醒過來, 趕忙攔著兩人, “那也失禮啊,畢竟我們都是外男。”
雖然他對此事已經十分好奇了, 但是分寸還是比賀闌和秦予多一分的。催促著兩人往回走。
賀闌滿臉無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瞧一眼又沒什麼?我看越家是真的盯上戰淵了, 男的不行換女的來。”
“也許只是舊友。”其實柳枕清也百思不得其解, 當初越家也沒有跟二狗一起玩的小姑娘啊。
秦予看著柳枕清的表情, 開口道:“可是戰淵從不與女子單獨相處, 的確奇怪。”
這話簡直跟暗器一般扎了一下柳枕清。
倒是一旁的賀闌忍不住瞧了秦予一眼, 那眼神有些怪異,也引起了秦予的注意。
但是秦予已經許久沒有跟賀闌對視了,所以剛想要轉頭卻又克制住了。
“他若是不愿意看,你好奇,你去看好了。”
這突然的陰陽怪氣,秦予是不知道賀闌抽什麼風,但是這樣的語氣還是激起了秦予本能的對抗精神。
“好,我去看。”
不等賀闌變臉,秦予已經飛上去了,柳枕清也沒給攔住,緊接著賀闌也飛了上去,就趴在秦予身邊。
只有柳枕清一個人在下面又好奇,又不得不守著那點底線。
很快,柳枕清站在墻下就聽到賀闌道:“看到了吧,我沒說錯吧。”
“的確是美人,但是你沒覺得哪里不對嗎?”
“啊?什麼不對,天吶,人家還要撫琴給戰淵聽,戰淵何時有這樣的閑情雅致了。果然是幽會佳人啊。”
柳枕清呼吸一滯。
“老秦你怎麼看?”賀闌似乎挑釁道。
只聽秦予冷哼一聲。
“怎麼不高興?”
“就你這觀察能力,我不知道你怎麼進的錦衣衛。”
兩人說著說著竟然就爭論了起來。
但是漸漸琴音起蓋過了一切,彈琴者琴技嫻熟,造詣非凡,彈得理應也是她擅長的曲目,畢竟開頭聽著就十分舒緩靈動,充滿琴韻。
可是哪怕見多識廣的兩人都是越聽越訝異。
此曲盛好,若是流傳出去必然在大周盛傳,但是他們兩個都竟然沒有聽過,難道是女子自己編的曲目,不對外傳播。
而這種情況下單獨彈奏給其他男子聽,怎麼都感覺別有一番用意。
而柳枕清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這曲子分明是……
突然,琴音似乎錯亂了一拍,戛然而止,隨即空了一段,又繼續彈奏,仿佛彈奏者不知道這中間的曲譜是什麼似的,一曲完畢又重頭開始,可是不論前面多麼嫻熟,到了關鍵的地方卻總是停了下來。
這行為詭異,看著不像是要給別人展現自己的才藝,倒像是請教某人,但是霍風冽什麼時候懂奏樂了?
兩人聽的一臉懵逼下來,就見柳枕清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像有哪里不對,莫非是一個傻姑娘?”賀闌摸著頭,感覺所有曖昧的氛圍都被那不斷循環的半吊子曲打亂了。
直到這一會兒秦予終于忍無可忍道:“姑娘?你見哪家姑娘梳著婦人發髻?那明明是一位夫人。
”
賀闌一愣,當即瞪大雙眼。他也不是不認識夫人發髻,只是人家看著年輕,初見此場景一時激動來八卦罷了。
秦予說著就看向柳枕清道:“這傻子瞎起哄,走吧。”
柳枕清淡淡一笑,神情上真的沒啥在意的了。
不知道霍風冽是見過人又去監視敵人了,還是一直陪著女子,反正是晚上才回來的。
回來好幾次欲言又止,柳枕清也不催他,見他糾結的樣子也挺好玩的。
最后臨睡前,霍風冽都沒有開口,柳枕清就忍不住逗他道:“聽賀闌說,今日不是你去交接的,你去哪里了?”
霍風冽果然不自在了一下,以往堅定的眼神此時都有點飄了“就是拜見越家的長輩了。”
柳枕清忍笑,也不繼續追問,遛著霍風冽,讓他抓耳撓腮去。小樣兒,跟他耍小心機,還太嫩了。
柳枕清倒床要睡,霍風冽站到床邊沒看到布條就道:“不綁了?”
柳枕清點頭道:“傷口都要好了,行動不影響。”說著就往里面挪了挪給霍風冽騰出空位。
但是霍風冽卻沒有上床,只是安靜的站著。
柳枕清抬眼看過來,就見霍風冽垂下眼簾道:“那我……回隔壁睡了。”
柳枕清突然反應過來,對啊,霍風冽的病情早就穩定,如果自己傷都好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睡在一起嗎?
只是最近都習慣了。
當然,睡在一起就是單純的蓋被睡覺而已,就跟小時候一樣,但是現在霍風冽大了,還有多余的房間,這地方又安全,根本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共享一張床。
更何況當初睡一起也不過是他故意……
柳枕清也是一下子愣住,見霍風冽克制收斂的打了一聲招呼,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柳枕清內心一陣不痛快,但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