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把客人帶到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兩人登船,柳枕清很快就融入了這花天酒地的氛圍中,霍風冽依舊不習慣的冷著臉,害得都沒有女子敢靠近主動招攬客人。
兩人入座后,柳枕清教訓起來,“別繃著,輕松點,不行就喝點酒,你這樣,咱們怎麼套消息。”
霍風冽為難的看著柳枕清,他征戰沙場的氣勢不是隨便說收就能收的,最終也只能低頭喝酒掩飾一下。
因為坐的是內艙的雅座,很快就有姑娘上前招待。
柳枕清廢了一陣口舌,以想要跟有河運渠道的商人合作,沒有門路而苦悶不已為突破點,加點美男計,再賣賣慘,惹姑娘家心疼,很快便得知了王啟果然就在船上,而且還是在最頂級的廂房,有她們的媽媽親自招待。
不僅如此,還得知了廂房內目前還有一個官家人和一個外來鏢師,應該是在談合作事宜。
姑娘好心提點“公子待會可以參加問花會。說不定有機會攀談上。”
“什麼是問花會?”柳枕清問道。
姑娘笑的婉約嫵媚道:“公子果然是外來做生意的,竟然不知道問花會。那公子可知道我們的花魁娘子是誰?”
柳枕清搖頭。
姑娘故作神秘道:“我家花魁娘子今年已經三十有四了哦。”
柳枕清和霍風冽都不免驚訝,畢竟一般花魁的花期是很短的。
“我們家的花魁娘子可是當年的江南第一美人,傳奇人物,十六歲獲封江南第一花魁娘子,時至今日還是沒有人能奪其風頭。哪怕是三十多,也有達官顯貴絡繹不絕的想要一親芳澤,但是花魁娘子早就已經不是單純的賣身了,這畫舫都是她自己開得,想要入她閣內,成為裙下之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才有了問花會,今日趕巧,花魁娘子開了問花會,王老板癡迷娘子一定會參加,到時候公子就想辦法認識王老板就好了。
”姑娘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但是解釋完了就見面前兩人神色古怪,姑娘有些不悅,覺得是他們不相信會有三十多的花魁。心中不滿道:“兩位不信,待會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是別怪我沒有提醒,可不能得罪花魁娘子,否則……娘子的客人們可是不會輕易放過折辱娘子的人。”
柳枕清立馬干笑道:“信,自然是相信的,多謝妹妹解惑。”
可是突然,霍風冽開口道:“她的名號是?”
柳枕清嘴角一抽,就聽到姑娘說出了熟悉的名號。
“兮苒娘子。”
柳枕清趕緊咳了咳,不知道霍風冽是不是還記得這個人,只覺得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只能找了個理由讓姑娘離開。
“那個……”柳枕清莫名有些心虛。
霍風冽卻轉移話題道:“待會打算怎麼接近王啟一行人?是直接接近,還是暗中觀察?”
柳枕清狐疑的看著霍風冽,見他神色冷淡,還以為他真的不記得,畢竟霍風冽那時候還小,最多聽兩句傳聞,哪有可能記得這麼深刻,卻沒看見他腳下已經不自然把木板震出裂紋了,垂下的眼眸中,是按捺不住的卑微妒意。
柳枕清順勢想了想,“直接接近應該不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見過柳蕭竹,還是暗中觀察吧。”
不久,問花會開始,兩人按照之前姑娘給指的位置,提前蹲點廂房附近,假裝喝酒散客。
整個大廳都熱鬧了起來,那姑娘說的不錯,大部分的人都是沖著兮苒來的,原本以為兮苒那樣的花魁應該早早就贖身了,但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開起了畫舫,繼續這樣的生活,倒不是站在高處批評她的人生,只是有些感嘆和疑惑。
周圍的熱鬧聲在某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珠簾晃動,有人從高處走廊看臺處走了出來。
殊色依舊,不落紅顏,折腰步,步生蓮,風情萬種,柔弱無骨,一舉一動皆是不凡氣勢,比起年少時相見更多了一層媚骨入魂的魅力。
她依舊喜歡穿著一身大紅,如怒放的玫瑰,哪怕是隔了很遠,似乎都能嗅到花香。
柳枕清看得一陣恍惚,卻沒瞧見霍風冽正神色難看的看著他。
兮苒環顧一圈輕啟朱唇,聲音婉轉多情,光聽著就讓人骨頭酥麻,可是說話卻很直接。“多謝各位今晚的光臨,妾身榮之幸之,那就不多廢話了,今晚的問花會,價高者得。”
話音一落,底下的競價就開始了。
柳枕清和霍風冽也終于看見王老板從旁邊的廂房走了出來,隨著他一起出來,一位看似武將的人,一位看著也是練武的,只是怎麼看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裝束還是長相都很奇怪。
三人來到走廊上,大概是喝多了一點,興致高昂,都參與了競價,還互相調侃,看最后花落誰家。
柳枕清正看著,就聽到霍風冽低頭道:“在這等我。”
說完就快速的退后,幾乎以不讓任何人察覺到的速度潛入房間?那前面的三人更是毫無反應。
不一會兒,霍風冽又出來了,二話不說直接帶著柳枕清一起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