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3章

言逸眼神孤寂憂郁,手中的沙漠之鷹抵在了臥室門上。

  他有垂耳兔特有的靈敏聽力,即使不用眼睛,他也可以一槍爆了里面omega的頭。

  刺耳的呻吟聲灌進言逸柔軟的兔耳中,他的聽力太敏銳,細小的響動在他耳邊也像爆炸一般刺耳,震得鼓膜突突地痛。言逸緩緩放下槍,額頭抵著臥室的實木門,身體虛弱地滑下去,輕輕跪坐在地上。

  他的眼睛失了神,被糾纏混亂的幾種信息素攪得頭痛欲裂,他不敢和陸上錦挑選的獵物爭奪領地,只好抽出口袋里的玫瑰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吸。

  迷離的水霧模糊了眼睛,柔軟的兔耳朵顫了顫,撣去眼淚。

  “錦哥。”

  “也疼疼我啊。”

第2章 

  言逸坐在門前,背靠著門框,想離開這間臥室,門縫里溢出的alpha安撫信息素卻像強力粘合劑,把言逸粘在門口,明知這些信息素是釋放給里面承受陸上錦雨露恩澤的小omega的,言逸仍舊無法抗拒惡魔般詭異的誘惑,寧可聽著臥室里交疊的喘息聲蹭些alpha的安撫,直到自己發情的痛苦削弱一些,能撐著身體站起來。

  他咬著黑色的皮質露指手套一角,把被冷汗糊在手上的手套拽下來,露出修長干凈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圈質量做工都精美絕倫的鉑金指環,掏出兜里的煙抽了一支叼在唇邊,安靜地打火吸了一口,靠在大敞著的陽臺窗邊,望著窗外花園里剪枝的園丁,緩緩吐出一口白霧。

  前兩天剛去體檢過,醫生拿著一張沒有幾個指標是正常的體檢單再三囑咐言逸,垂耳兔不比其他種族,發情期非常頻繁,像別的omega一樣使用抑制劑來抑制發情就會導致用藥過度,副作用不勝枚舉,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會造成生殖紊亂,導致大概率無法生育。

  無法繁衍后代的omega會被整個社會遺棄排斥,言逸只好獨自忍受著一波一波到來的發情期的折磨。

  他低頭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像看著一團舍不得扔又沒什麼用的舊玩具,疲憊又留戀地撫摸。

  曾經他也是陸上錦床上得寵的小omega,長相漂亮性格溫柔,在床上卻叫得放浪火辣,體力還出奇的好,能伺候著猛獸似的陸上錦纏綿一整夜。

  十年前陸上錦還留在金三角和一群毒販周旋,身邊只帶著言逸,對外稱這小omega是他的正牌配偶,與他出入成對。

  當年的陸上錦極盡溫柔,在他后頸的腺體上留下宣示占有的齒痕,濃烈熱情的標記信息素通過腺體蔓延到言逸全身上下,那一瞬間,盡管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保鏢,言逸仍舊無可自拔地愛上他。

  “言言,痛不痛。”陸上錦從背后抱著言逸,輕緩地動作,逐漸吻上言逸的鎖骨肩頭,身下的omega乖順柔軟,不管痛不痛都會迎合著陸上錦讓他整夜盡興。

  “錦、錦哥……可不可以不在這兒……”言逸扶在窗臺,看見底下偶爾經過的行人,羞恥地用窗簾遮擋自己。

  “這兒風景很好,我喜歡。”二十歲的陸上錦惡劣又溫柔。

  結束之后,言逸窩在陸上錦懷里精疲力盡地昏睡,沾染著安撫信息素的手會緩緩撫摸他的脊背和綿軟的兔耳朵,細心安撫照顧著脆弱的小白兔,即使明天又是戰火硝煙槍林彈雨,今夜只需一場淋漓風月。

  那個晚上是言逸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他的alpha標記了他,親手把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承諾:“愛你直到生命盡頭,言言。

  其實人長大了以后就不再把童話當真了,再深情的承諾也不如一張支票、一張黑卡來得實在,轟轟烈烈的愛情可能到最后剩不下一個渣兒,到最后無枝可棲。

  他還不如陸上錦的新寵omega們過得滋潤。

  伴君如伴虎,十年了,陸上錦金盆洗手,離開了那個兵荒馬亂的世界,被玩膩的垂耳兔就跟著失寵了。

  他太強了,強到能激起alpha的嫉妒和戒備,不再與刀光劍影過日子的alpha是不需要過于強大的omega的,相比之下,柔順甜美的小omega才是成功alpha的首選配偶。

  言逸才領教了陸上錦的絕情。

  把他按在手術臺上修補腺體,抹去了曾經標記的痕跡,陸上錦若有心與人分手,半點自己的痕跡都不會給對方留下。

  但是。

  言逸碾滅了煙頭,垂眸吻了吻那枚戒指。

  “錦哥,我等你玩夠,何時回頭,我都在這兒。”

  一根煙盡了,臥室里的躁動還沒結束,omega的聲音變得嘶啞,起初享受的黏膩嗓音也漸漸有些痛苦哀求。

  言逸沒再停留下去,去衣帽間挑了一身熨燙平整的燕尾服,立起潔白襯衣的衣領,靈巧熟練地打上得體的嶄新領結,最后整理外套,收腰貼合完美,一身執事服一塵不染,戴上潔白的手套,下樓準備茶點。

  客廳的石英鐘指向下午四點,陸上錦穿著言逸準備在臥室外的襯衣順著實木階梯下樓,坐在沙發里,拿了言逸提前準備的行程表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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