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7章

  不過沒關系,他還記得,這已經足以讓他心里暗自雀躍。

  很多年沒有收到過禮物了。

  言逸彎起眼睛,嘴角帶著溫和笑意,拆禮物的手幾次忙亂得勾住絲帶,他盡量表現得從容,錦哥不喜歡他舉止夸張。

  他邊拆邊問:“是德國新產的消音器?狙擊鏡?還是那個絕版的九英寸折疊鉑金槍口?”

  禮盒里放著一枚閃閃發亮的胸針,亮晶晶的胡蘿卜。

  時間凝固在他看見盒中禮物的一瞬間,言逸捧著盒子呆愣良久。

  陸上錦懶洋洋地挑電影看,隨口道:“設計師只做了這一件,獨一無二的款式。”

  當然就算批量生產,這種奇怪的款式他們也賣不出去。

  他不懂omega們的審美,也不知道這種款式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或許只能用來配給軟弱的垂耳兔omega。

  言逸把胡蘿卜胸針別在漆黑的燕尾執事服上,捧著盒子由衷道:“我好喜歡。”

  陸上錦點了頭:“餓了,做飯去。”

  “這就去。”言逸不斷低頭看胸前的小胡蘿卜胸針,兔耳朵充血紅得發燙,再克制著情緒也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很開心。

  “謝謝錦哥。”言逸忍不住道謝,毛球似的小兔尾巴把執事服屁股上的布料頂起來一個小包。

  陸上錦微瞇起眼睛,緩緩道:“去吧。”

第4章 

  言逸站在餐臺邊,潔白的圍裙遮住一半執事服,踩著小巧柔軟的淺棕翻毛拖鞋,從抽屜里拿出半盒咖喱塊,掰下三塊浸在濃香的牛肉湯汁里,擰開一瓶椰汁倒了一點調味。

  等待烹煮的時間里,言逸翹著唇角發了一會兒呆,很快又把胸前的胡蘿卜胸針摘下來,呵了口氣,用潔白的餐巾擦拭,保持鉆石切面光滑潔凈。

  再小心地把胸針戴上去。

  咖喱滾起了熱氣,蒸騰著飄向上方,言逸又把胸針摘下來,裹了一層餐巾,妥善安放進口袋里,舍不得漂亮的胡蘿卜被煙霧熏染得失去光澤。

  隔著廚房的玻璃門,陸上錦能看見那只細腰的小兔子忙碌著烹飪食材,他低著頭,露出一截潔白的脖頸,毫無防備地露出干凈光滑的腺體,細嫩的腳后跟在翻毛的拖鞋里輕輕蹭蹭。

  他身上每一處皮膚陸上錦都吻過,柔軟放浪的樣子也毫無保留的讓陸上錦品嘗了無數夜晚。

  恍惚間,陸上錦覺得言逸還像十年前一樣迷人,除了性格褪去了幾分青澀,仍舊風情萬種。

  陸上錦走近了些,隔著玻璃看他。

  是從何時開始,他對這只小兔子沒了新鮮感,他早已不記得了。

  似乎從某一天開始,他不再享受同言逸走在大眾視線焦點里的感覺,不想讓小兔子在外邊招惹別的alpha,不得不承認,言逸是個美貌多情的omega,覬覦他的alpha不在少數。

  讓言逸留在家里不準出去,本是一個alpha充滿占有欲的舉動,可外邊的世界斑斕炫目,一不小心就迷失忘記了少年時珍重許過的承諾。

  小兔子很喜歡那枚胸針,珍惜得不知道放哪兒才好。

  他臉上生動的神采出賣了自己,言逸一直不曾離開,陸上錦有恃無恐。

  鬼使神差地,陸上錦拉開玻璃門,從背后輕輕環住言逸纖細的腰,吻著他的頸側。

  言逸徹底僵硬住,像被鬼壓床般想動不能動,而眼前的夢境卻是溫柔美好的粉紅色。

  “先生……?”言逸眨了眨眼睛,緩緩確認著身后熟悉懷抱,濃郁的水仙香味的信息素包裹著他,仿佛置身綿軟花海,微風拂面。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身抬頭望著陸上錦,下一刻便張開手撲進他懷里,雙手軟綿綿地環著陸上錦的腰,把頭埋進他肩窩里,像擁抱著失而復得的珍貴寶物,小聲道:“別罰我,對不起。”

  他等這個擁抱好多年了。

  言逸像只擠著兔媽媽取暖的幼兔,埋頭在陸上錦懷里尋求安慰。

  他還沒有準備好,顧不上調整出嫵媚討好的最佳姿態來博陸上錦的歡心,他腦子里一片空白虛無,唯一的念頭只想抱著陸上錦,從他身上汲取失散多年的柔軟溫度。

  陸上錦輕輕拍了拍他的細瘦的后背。

  該有的疼惜的情緒并未如期而至,陸上錦甚至疲憊于為言逸釋放一些安撫信息素,從前怦然心動的感覺淡了,他身上的奶糖味信息素與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契合度太低,像街上擦肩而過,回眸便不見了的陌生人。

  這就是不愛了吧。

  無論心血來潮地喚醒幾次,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沒有感覺,疲于應付。

  言逸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疏離,試探地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茫然地望著他,看著陸上錦涼薄的嘴唇,想要聽他說些什麼。

  又下意識不敢聽到讓自己心里作痛的東西。

  “做飯吧。”陸上錦抬手敷衍地摸了摸言逸的臉頰,“我陪著你。”

  言逸抿著唇,左手抓住自己單薄的右臂,垂著眼瞼輕聲道:“我在醫院打了聲招呼,如果有合適的腺體,我就去試試。

  陸上錦拋給他一個荒唐的眼神:“你可不是普通的omega,你的腺體在黑市能叫上二十個億的價錢,你想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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