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38章

  言逸努力想了很久。

  這問題似乎難住了他,他望著日落的巷道,想點支煙,卻想起自己懷了寶寶,早就把煙盒扔了。

  “我……不知道。”

  我好像,一直在流浪。

  之所以在偌大地圖上挑了這個酒吧,不過是因為這個酒吧里有二十歲的陸上錦,可以陪他過余生。

  ——

  “頹圮”酒吧里來了位新調酒師,細瘦的燕尾馬甲勾勒出纖瘦的腰背,領結將俯身時偶爾泄出的春光盡數攏在禁欲的范圍之內。

  言逸站在吧臺后,安靜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到晚上生意不錯,小店十分熱鬧。

  有個alpha坐在吧臺前,要了兩杯威士忌,推給言逸一杯,朝他挑了挑眉,釋放了求愛信息素:“嘿寶貝兒。”

  言逸靠坐在吧臺后,指尖勾著松了松領結,包裹在細長西褲里的兩條長腿交疊,自己拿了杯果汁,朝alpha淡淡一笑:“抱歉,失陪。”

  他推開吧臺的矮門,匆匆上了閣樓。

  工作服下包裹的身體變得滾熱發燙,言逸扒著水池用冷水沖臉,身上的冷汗還是抑制不住地順著身體朝下淌。

  他發情了。

  還被各種各樣的alpha信息素挑逗。酒吧里人來人往留下的信息素確實可以干擾陸上錦對自己的追蹤定位,但對于發情期的omega而言,這地方不啻于折磨人的地獄。

  他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碾壓著他的血管,言逸跪在地上,翻開衣袖,把一管高濃度抑制劑順著動脈注射到身體中。

  “痛。”言逸跪在床底下,雙手緊抓著床單,像毒癮發作而無藥可解,渴望被插入被標記,只有alpha的霸道強勢的信息素撫慰才能緩解幾乎脹破血管的疼痛。

  再高濃度的抑制劑都沒有用了,他的手臂已經布滿浮腫的青紫針眼,有新有舊,這些年強行靠抑制劑熬過的發情期,用恐怖的抗性向言逸發出了最后警告。

  還不如去隨便找個alpha做愛,真不知道這些年在堅持什麼,傻逼兔子只會感動自己。

  他習慣性在最痛苦的時候咬著自己的戒指。

  骨頭都快痛碎的時候,電話催命一般振了鈴,電話里顧未的聲音急促:“快!快下來!J1的alpha來了好幾個!我搞不定了!”

  “非得現在……”言逸強撐著一張因為注射過量抑制劑而變得慘白的臉爬起來,喘著氣艱難道,“……這就來。”

第22章 

  言逸吸了口氣,強撐著站起來,從門后拿了根鐵絲球棍,拖在地上,一步一步下了木梯。

  先入眼的是樓下的顧未,腳蹬圓凳,右手拿著半個砸碎的尖銳啤酒瓶,尖銳棱角指著門外方向,喘氣急促,嚴厲斥罵:“每個月都來鬧一次,怎麼我們不做生意了?”

  店里還有三三兩兩的客人,縮在傾倒的圓桌后,發著抖躲藏,卻被幾個穿著皮夾克的alpha挨個拎出來盤查。

  為首的是一個J1分化的蝗蟲alpha,頂著染成金黃的莫西干公雞頭。

  蝗蟲alpha拿著一支檢測針挨個拎起躲藏起來的顧客,在每個人腺體上掃描一遍,再像扔垃圾似的把人扔到一邊。

  “走,去樓上搜一圈。”蝗蟲alpha招了招手,身后跟著的五個J1分化的alpha跟著往木梯上行。

  “喂,上邊不能亂竄。”顧未怕言逸一個人在上邊危險,伸手抓住蝗蟲alpha的手臂,一瞬間釋放出壓迫信息素,同時釋放J1分化能力。

  哈士奇alpha的J1分化能力一旦釋放,手指接觸的物品頃刻化為數塊碎料。

  蝗蟲alpha的衣袖發出擰裂的皮革聲響,回頭狠狠剜了顧未一眼,及時抽出手,朝顧未甩出凌厲的一腿。

  顧未下意識抵擋,腺體細胞覺醒生物特性為蝗蟲則給主人加以后腿發達的屬性,橫掃的一腿誰也擋不住,顧未猛然撞上墻壁,忙亂間手搭在高腳凳上,高腳凳即刻化為碎塊。

  蝗蟲alpha回頭仔細打量顧未,嗤笑道:“一個J1分化的小狗崽兒,也敢對我們叫喚?”

  顧未扶著小腹,他畢竟是個平民,剛剛掃來的一腿像鋼筋抽打在肚子上,痛得像碎了幾塊脾肺,虛弱地咬牙瞪著他:“你們想干什麼?”

  蝗蟲alpha冷笑:“樓上有高階腺體嗎?”

  來鬧事的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言逸在二樓悄聲觀摩,退了兩步,側身躲在一面穿衣鏡前,按住劇烈起伏的心口,放緩了呼吸。

  “腺體獵人……”言逸攥了攥球棍,輕輕擱在了一邊,解開袖扣,把潔白袖口一折一折挽到手肘上,從白床單上撕了兩條白布,分別纏繞在左右手上作護骨腕套。

  “唔。”渾身上下血液躁動沖撞,言逸痛苦得捂著心口蹲下來,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他的腺體還處在半休眠狀態,現在不過只恢復到了J1級別而已。

  但對付幾個蟲子,夠用。

  蝗蟲alpha領著其余五個alpha上樓搜查,才踏上七八個階梯,一道黑影陡然閃現。

  言逸身上的調酒師工作服還沒來得及換,纏著繃帶的手撐著木欄縱身一躍,腳尖踩在墻壁上借力俯沖,旋身飛踢,隨著爆裂的木欄木屑迸飛,幾個alpha被猛然逼下了一樓。

  同時釋放壓迫信息素,一股柔軟奶糖香蔓延開來,言逸落地的一瞬間就發動了垂耳兔J1分化能力“高速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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