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52章

  但潛意識里一直扛著不動心。

  “陸上錦對你做什麼了?”夏鏡天上下打量言逸,見他身上沒什麼外傷,臉色也不顯病態,才稍稍放心。

  “什麼也沒做。”言逸勉強露出禮貌微笑,走到吧臺后給夏鏡天調一杯清爽解渴的薄荷茶。

  這小孩兒幫了他很多,雖然這樣熱烈懇切的追求讓言逸感到壓力,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只有夏鏡天在身邊陪著他。

  他至少應該感恩,況且小孩子的愛情本身并沒有錯。

  夏鏡天捧起薄荷茶,喉結上下滾動,猶豫著問:“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身體?”言逸攤開手,“恢復了大半。”

  “不,寶寶……怎麼樣。”夏鏡天一路上打了一部長篇小說的腹稿,到了言逸面前,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把假孕的事迂回委婉地告訴他。

  言逸愣了一下,眼神立刻溫柔得像注入了一泓活水,輕輕撫摸小肚子:“寶寶,很乖啊。”

  夏鏡天剩下的話全哽在喉嚨里。

  “要不,明天去醫院看看吧。做個檢查,你不用怕,我陪你一塊兒去。”夏鏡天拿著薄荷茶的雙手不由自主使了些勁兒。

  他還是舍不得看言逸失望的樣子。畢竟他那麼期待能有一個孩子。

第31章 

  掛了電話,陸上錦靠在床頭待了一會兒。

  后來又去天臺倚著欄桿抽了根煙,看了一眼時鐘,已經凌晨四點,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

  一根煙吸盡,陸上錦忽然一腳踢翻了天臺的小圓桌,用力踩斷雕刻波浪的桌腳,低低罵了一聲“操”。

  他脫力般坐了下來,靠在雕欄上,背靠整片星空。

  為什麼會這麼煩躁。

  這棟房子的負荷平衡故障了嗎,少了一個人為什麼會他媽的那麼冷。

  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是第二次出現了,第一次是和言逸分手后的一段日子。

  所以言逸跑回來信誓旦旦要做這座別墅的執事時,陸上錦沒有拒絕。

  當熱戀的荷爾蒙漸漸降溫成一杯寡淡的白開水,似乎想要挽回已經熄滅的感情,卻再提不起當年的興致。

  他只會自私地把言逸留在身邊,當作花園里一盆裝點庭院的綠蘿,習以為常地看到他,又肆無忌憚對他視而不見。

  他回了臥室,把薄被和浴袍混亂地掃到地上,摸出手機,一只手不由自主扶著頸后的腺體,另一只手在通訊錄里不停地下劃。

  跟他有過聯系的omega們大多沒有名字,只有諸如1、2、3類似的序號,陸上錦把通訊錄劃到了底,也沒有一個序號能讓他選中。

  他選一個刪一個,到最后把通訊錄都刪得差不多了,仍舊找不出想要的。

  等他清醒過來,手指已經不自覺地撥了言逸的號碼。

  陸上錦有些狼狽地坐在地毯上,等著電話里的等待音一聲一聲過去。

  從出生到現在三十年過去,他才知道原來等一個人接電話是這樣的感覺,說不出是期待還是煩躁,或許二者都有,或許只是一件習以為常的東西忽然缺失,而他卻尋找不回。

  等待音響到第六聲時,對方接聽了。

  “什麼事?”言逸的聲音很清醒,似乎還沒睡。

  陸上錦松了口氣,那種被螞蟻爬滿心臟的煩躁感褪去了一半,揚起唇角微笑說:

  “我睡不著。”

  言逸詫異地啊了一聲,他走到洗手間里,背靠著門聽這位半夜失眠的大少爺任性的發言。

  “還沒睡。”聽筒過濾不掉言逸嗓音里的溫柔,“剛剛,生氣了嗎?”

  陸上錦坦然靠在床邊,舒展的長腿交疊在地毯上:“沒生氣。”

  但是不爽。

  言逸:“我……聽你嗓子啞,少抽煙。”

  陸上錦隨手把叼在嘴里剛點燃的煙按在煙灰缸里掐滅,輕松道:“沒抽,只是天氣太干。你不在床上?你在哪兒。”

  言逸抱著手機猶豫了一下。他現在在酒吧大堂的洗手間里,夏鏡天就在吧臺邊。

  陸上錦似乎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忽然直起身子:“你身邊有別的alpha?”

  言逸嘆了口氣:“你快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陸上錦之前被打斷視頻電話的火氣忽然竄上來:“我問你是不是身邊有別人。”

  言逸被震懾到了:“你別這麼大聲。”

  “我警告你,我不在的時候別和別人搞到一塊兒。”陸上錦的聲調越來越控制不住地抬高,他緊緊按著后頸的腺體,攥著手機就像要把電話里的小兔子給捏死。

  “什麼叫搞到一塊?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言逸心里有股不忿的情緒被陸上錦帶了出來,他剛剛才靠意志力掙開一個M2alpha的手,換了陸上錦,他會推開送到懷里的omega嗎?

  “你可以試試。”陸上錦先松了口,但仍舊不愿在跟言逸的對話里落下風,放了狠話,“我不弄你,我弄他。”

  就像自己家的瓷器不能沾上外人的指紋一樣,陸上錦無法忍受言逸染上別的alpha的味道。

  放任言逸在一個哈士奇alpha的店里打工,只是下意識覺得那只哈士奇對自己沒任何威脅罷了,級別低,長相平平無奇,也沒什麼出眾的能力。

  “是那條狗圍著你轉?”陸上錦刻薄道,“明天我派人過去把那條街買下來,你想在哪家店就在哪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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