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103章

  分手之后的三年他都沒怎麼給過言逸關心,更別說撫摸。小兔子說自己有皮膚饑渴癥,大概想表達的是,他想被撫摸。

  陸上錦看了一眼表,什麼時候才能探視呢。

  好久沒有把香香軟軟的小兔子抱到懷里了,他還好嗎,麻藥過了勁兒以后疼不疼,一個人睡在監護室里寂不寂寞。

  陸上錦想了很久,挪下病床,乘電梯到監護室門前,想隔著門看看言逸。

  夏鏡天坐在門邊,懶懶靠著墻,抬眼問:“剛剛聽說可以探視了,但不能待太久,你進去看看嗎?”

  陸上錦怔了一下,指尖扶上門板。

  “我沒進去,”夏鏡天舉起纏著繃帶的小臂,“我只是來換個藥。”

  陸上錦去確認了一遍可以探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言逸窩在病床里仍舊睡著,后頸的腺體上貼著紗布,干凈的紗布已經不再滲血。

  陸上錦小心地收斂自己信息素的氣味免得刺激到言逸,坐在床邊,把言逸細瘦的左手攏到手心。

  omega的骨架本來就小,這些天全靠營養劑和能量劑撐著,手臂瘦得幾乎只剩薄薄一層軟肉,搭在掌心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他想把他抱進懷里,枕著自己的肩窩哄一哄。

  陸上錦遵醫囑試探著釋放一點點安撫信息素給他,觀察他的表情有沒有變化。

  鐘醫生說,腺體完全損壞之后更換,之前的標記都消失了。

  但陸上錦仍舊細微地控制著安撫信息素,之前他的信息素讓言逸感到痛和抗拒,他不敢輕舉妄動。

  托在掌心的虛弱的手輕輕動了動,微微收緊了,握住了陸上錦的指尖。

  他的手是涼的,陸上錦卻感覺到一團溫熱的安慰放進了手心,順著掌心細小的傷口淌進血流為他療傷。

  陸上錦盡力克制著靠近,言逸昏然睡著的臉映在瞳仁里,一筆一劃描摹著刻到心上,再不能忘。

  他想說句隆重的承諾來彌補,鼻子里忽然酸了酸,喉嚨被哽住,聲音啞得難聽。于是只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

  “謝謝寶貝。”

第60章 

  邵文璟的郵箱里收到境外加密郵件,一批精密醫療器械的訂單被臨時取消,對方寧可付違約金也要終止合作。

  “……這麼好利潤的東西放著不做。”邵文璟往軟椅里一靠,兩條長腿搭在電腦桌前,慢悠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看了看表,晚上九點了。

  他抓了抓頭發,隨手找了根皮筋把半長的發尾攏到一塊,下了樓。

  文池在玩拼圖,上周買了一盒兩千片的,沒幾天就拼完了,邵文璟托同樣愛好的朋友弄來了一盒立體的,一萬片的小城堡給文池玩。

  他站到文池臥室門口的時候,小家伙還在聚精會神地琢磨手里的碎片。

  “睡覺了小雞居。”邵文璟輕輕敲了敲門。

  文池回頭看了一眼,把沒拼完的碎片小心地攏到盒子里,光著腳踩著地毯走過去,輕輕握住邵文璟的手。

  文池難過的時候就會一言不發地牽他的手。

  他把小不點兒抱到小臂上,關了大燈,陪他睡一會兒。

  文池窩在薄被里,邵文璟側躺在床外沿,隔著薄被緩緩地拍,支著頭問:“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文池搖頭。

  邵文璟耐心地等。

  半晌,文池小心地問:“兔兔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邵文璟怔了怔,笑著拍他:“有我在還掛念別人。”

  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只能選擇先救文池,也根本沒有能力在帶著文池的同時,從一個M2游隼alpha手里搶回言逸。

  猛禽和猛獸都是昆蟲和蜘蛛目難以正面抗衡的對手。

  看陸上錦來搶人的時候那股你死我活的氣勢,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絕情人能浪子回頭,他如果這時候再出現在陸上錦面前,就是往槍口上撞了。

  文池縮到邵文璟臂彎里,揚起大眼睛輕聲說:“為什麼只有我的爸爸媽媽變成星星了?”

  話音細細的,在邵文璟心里扎了根細小的刺。

  他抱他到自己懷里,靠著床頭低聲問:“我沒照顧好你?”

  “可是你不會給我做奶糖,也不會講好聽的故事。”文池奶軟的一雙小手攏著邵文璟的脖頸,“我沒說你不好,你也挺好的,但是不一樣。”

  “哦寶貝你太傷我的心了。”邵文璟笑了笑,釋放安撫信息素哄他入睡。

  “有機會我去把小兔子帶回來。”邵文璟邊輕拍著哄睡,邊思考什麼時候動手。

  “他身上有我的標記,遲早會回來的。”

  “你喜歡他嗎。”文池乖乖坐在他腿窩里仰頭看他,“喜歡嗎?”

  邵文璟略微沉思。

  小白兔雙手提著刀從高臺上一躍而下的時候,確實讓他驚艷了。

  那時候心里有細小的電流爬過,不止源于信息素的契合,還有對絕美藝術品的憧憬和欣賞。

  應該是喜歡的。

  沒等他說出思忖許久的答案,文池又問:“比陸上錦更喜歡嗎。”

  邵文璟微微皺眉。

  至少他一定不會為了追回omega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難堪。

  “如果我有了喜歡的omega,第一個告訴你。”邵文璟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去工作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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