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122章

  早上八點,鐘醫生打卡上班。

  剛進大廳就看見陸上錦坐在長椅上焦急地等候。

  “早安先生,出了什麼事嗎?”鐘醫生看了一眼表,“昨晚的急診?”

  陸上錦點了點頭,啞聲說:“昨晚他徹底恢復了,狀態情緒都不算穩定。”

  他還不準我上去看他。

  電梯門開了一條縫。

  陸上錦蹭地站起來,飛快過去扶言逸走出來。

  言逸臉色發白,腳步比剛送到醫院的時候更加飄忽,失了魂似的恍惚地被他扶著走,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了,醫生怎麼說?”陸上錦心里擰得越來越緊,看著言逸這副樣子,恐怕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病癥。

  “腺體的病?留了病根?哪不舒服?”陸上錦急得直圍著他轉,終于忍不住擋到他面前,雙手扶著言逸肩膀,俯身盯著他,“告訴我啊!”

  言逸猛地推開他,響亮的一耳光在大廳里幾乎能聽見回響。

  “你是畜生。”他說。

  陸上錦僵愣著立在他面前,臉頰火辣辣地疼,又手足無措地顧不上摸,撿起散落的檢查報告,一目十行看下來,驚詫地頓了頓,又屏起呼吸仔仔細細讀了一遍。

  目光在模糊的圖像上停駐了很久,才緩緩移動到下方的一系列數據上。

  醫生說胎兒一切正常,已經有三個月了。

  “……”陸上錦嘴唇顫了顫,眼前發花。

  忽然一把抱起言逸跑進電梯里,一路問著醫生護士跑回診室。

  剛給言逸做過b超的老醫生看見冒冒失失闖進診室的alpha,皺了皺眉:“還不把人帶回家好好照顧,跑什麼跑。”

  言逸撥開緊緊摟在腰上的手,把視線偏到窗外不說話。

  老醫生壓下花鏡抬眼瞧這一對夫妻,總覺著倆人氣氛古怪,想著又是一對只知道享受不顧身體不做措施的小年輕兒,鄙夷地咳嗽了一聲:

  “先生,現在流產對身體傷害非常大,而且omega腺體做過手術,一個人無法保證胎兒需要的信息素供應,alpha得盡心照顧。”

  突然,陸上錦在診室所有人詫異的目光里,從兜里抽出一本巴掌大的嶄新的筆記本,專注地記醫生的囑咐。

  言逸坐在一邊,從玻璃倒影上看著陸上錦低頭記筆記的側臉,全神貫注的模樣像教室里準備高考的少年。

  有水流淌進心里,輕輕地撫摸著干裂已久的傷口。

第71章 

  臥室換了一扇暖黃色的窗簾,細小的碎花繡紋俏皮溫馨,碎花簇擁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耳朵上夾著一朵小花。

  言逸靠坐在床頭,摸了摸窗簾布料,柔軟細膩。

  他猜想可能是陸上錦的助理換了人,新上任的這位更細心些,布置臥室的時候特意考慮了omega現在的身體情況。

  隔著臥室門聽見上樓的腳步聲,言逸翻了個身躺下,背朝外閉上眼睛。

  陸上錦推開臥室門的一條縫,看見言逸睡著,更放輕了腳步,懷里抱著兩盆仙人球,站在角落里衡量了一下位置,在窗臺和書桌上各擺了一盆。

  又親自端來一碗溫熱粘稠的銀耳湯放到桌上,坐在床邊看著言逸。

  “睡不著就起來喝點銀耳湯。”陸上錦輕輕碰了碰他,“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言逸睜開眼睛,淡淡道:“什麼都不想吃。”

  “胡蘿卜餡餅,好的。

”陸上錦單手撐著床沿看他,“菜呢,拌茼蒿還是西紅柿。”

  “我說了不想吃。”

  “啊,拌茼蒿。”陸上錦記了下來。

  言逸翻身坐起來,淺灰發絲凌亂地把小兔耳蓋住了一半。

  “你是不是特別高興?”言逸冷淡笑問,“用孩子綁架我,我就會一直被困在你身邊了嗎。真的,你手段太卑鄙,你把小孩子當什麼,當籌碼嗎,在你眼里還有什麼比你自己更重要的東西嗎。”

  陸上錦耐心地釋放安撫信息素來鎮定言逸的情緒,懷孕的omega有時候會格外暴躁陰晴不定,更何況他的小兔子心里的傷還沒痊愈。

  “有的。”陸上錦端過銀耳湯攪了攪遞給他,“銀耳我煮了兩個小時都沒變黏稠,這怎麼回事?”

  言逸隨便攪了攪:“這不是挺黏的嗎。”

  “它老是不黏,我放了點藕粉進去,藕粉是黏的。”陸上錦摸了摸下巴,有點像努力幫主人拆完家之后過來邀功的哈士奇。

  言逸:“……你為什麼不去上班?”

  “今天周六。趁熱吃寶貝。”陸上錦撿起言逸蜷著腳趾縮在睡衣衣擺底下的白嫩腳丫子親了一下,“比我重要的有兩個人,你和寶寶都是。”

  “放開!”言逸用力掙脫了被抓住的腳腕,陸上錦已經下樓去和面了。

  言逸在臥室里躺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心里堵得厲害,忽然去衣柜里翻了件襯衫,換上衣服拿了鑰匙下樓。

  陸上錦站在餐廳用左手和面,小臂和襯衫沾滿了面粉,看見言逸穿著一身外出的行頭,臉色僵了一下。

  隨后又發現他沒帶行李,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松懈下來:“去哪兒?我送你。

  言逸低頭在抽屜里挑車鑰匙。

  “中午回來吃飯嗎?”陸上錦雙手沾著面,圍著淺藍色的圍裙走到玄關,“帶朋友回來的話,我雇廚師過來。”

  “你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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