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129章

  言逸的小肚子已經有點明顯的弧度了,但還不至于顯得笨拙,他拿起一件淡黃色的小圍嘴,摸著上邊的兔子耳朵笑了笑,抬頭往陸上錦那邊看的時候,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

  剛好與陸上錦的目光對視,卻看見alpha的臉頰泛起一團紅。

  陸上錦立刻避開言逸探究的視線,扶著突然加速跳動的心口迷惑地發呆。

  最后買了兩大包嬰兒用品回家。

  言逸邊看電視邊整理新買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把奶嘴,圍嘴,尿不濕和小衣服小帽子擺成幾類。

  背后突然黏上了一個龐然大物,陸上錦從背后黏過來,雙手攬在他隆起的小腹上,吻著頸后悄聲說:“老婆,你今天真好看。”

  “干什麼。”言逸反感他的親昵,用力掙扎,反而被推倒在沙發上,alpha俯身壓上來,小心地避著言逸的小腹,低頭捧起臉頰親吻。

  “我想你……”陸上錦有點失控,起初只是忍不住想抱抱他,不知道怎麼就放肆地親上去了,他的言言好甜好漂亮,這怎麼忍得住呢。

  “滾開——!”言逸忍無可忍,推開陸上錦,抬起腳重重地踢在他右肩上,把人踢遠了幾步,厭煩地收拾了沙發上的東西上了二樓,把臥室門鎖了起來,鄙夷道,“精蟲上腦的家伙。”

  陸上錦趔趄兩步退開,扶著脹痛的右肩,仰頭解釋:“我只是想親你一下,不做別的,你信我……”

  ……不會傷害你。

  二樓的門已經關嚴了。

  意識清醒了幾分,后悔地摸了摸被咬破皮的嘴唇,走進洗手間鎖上了門,翻抑制劑翻到一半,右手抖得厲害。

  他發情了,還不自知。

還好被推開了,他更怕弄傷言言。

  言逸把自己鎖在臥室里,抱著一大袋小衣服靠著門,冷靜了一會兒之后,坐在書桌前趴下來,撥弄那只掛在臺燈頸上的皺巴巴的紙鶴。

  他可以暗示自己反抗陸上錦的碰觸,但無法控制自己不被他感動。

  陸上錦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遲來的、他曾許過的愿。

  他莫名其妙拿起了一支筆,在無名指的疤痕上,順著記憶里的字體,仍然能流暢地寫出那串英文。

  他抽了張濕巾,惡狠狠地擦掉寫在指根的字,直到手指被擦得發紅發疼,也不允許留下一點點筆墨的痕跡。

  言逸緊咬著牙,用力攥著濕巾,二十七歲,一定不再愛他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把臉埋到枕頭底下,折騰到十二點還沒睡著。滿腦子都是陸上錦扶著肩膀,痛苦挽留的神情。

  想著陸上錦扶著肩膀的模樣,又想起他偶爾使不上勁兒的右手。

  言逸忽然坐起來,掀開薄被下了床。

  陸上錦的臥室在一樓,門虛掩著,床頭燈的光不算刺眼。

  言逸站在門邊朝里面看,看見陸上錦側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從床頭柜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了好幾下都沒能擰開瓶蓋。

  于是把瓶子夾在小臂里,用左手擰開,沒想到嗆了一口,趴在床邊咳嗽。

  他只穿了一件無袖的緊身背心,右肩赫然三道深壑似的傷疤,最深處能看見在泛黑的薄皮下移動的骨頭,還有剛剛被他踢的那處腫脹的淤青和裂傷。

  言逸扶著門框皺緊了眉,忽然想起他洗澡的時候總是裹緊浴袍進出,最熱的季節也只穿長袖。

  陸上錦把水放回去翻了個身,言逸就站在床邊,驚得他一個哆嗦坐起來,迅速抽了件睡衣披在身上,遮掩肩頭的傷。

  “把你吵醒了?我沒事,你回去睡吧……”

  言逸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肩膀,什麼時候的事?”

  陸上錦略停頓,編了個瞎話:“兩年前吧,只剩疤了,沒什麼事兒。”

  言逸把一袋子藏在書房的骨傷藥扔到他懷里:“接著編?”

  “別鬧媳婦兒……”陸上錦想把事兒趕緊遮掩過去,“你把寶寶好好生下來,等伺候完你我就去醫院,耽誤不了。”

  言逸了解他,陸上錦不想說的事兒誰也沒法從他嘴里撬出東西來,抿了抿唇狠下心轉身就走。

  甩開的手被陸上錦匆忙拉住了。

  “你關心我是不是,你心疼我嗎?”alpha死皮賴臉地抓著他,蹭過去把人抱上自己的腿,掌心焐著他冰涼的小腳丫子,“上來躺一會兒吧,你看你光著腳多涼……我睡地上,你在我這兒躺一會兒……給我留點暖和人氣……”

  “別裝了。”言逸把腳從陸上錦手里疏離地抽出來,冷冷睨著他,“我告訴你,你只是覺得我這件東西必須放在你家里,你現在裝什麼?弄到手之后還不是扔到一邊,我不想總被厭棄,你明白嗎?”

  陸上錦被一句句往心上扎,像抱著一只委屈的小刺猬,卻仍舊不顧疼痛把他抱緊了。

  “我只是一只克隆細胞實驗出來的兔子,你如果想要,能弄出千千萬萬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咬著我不放呢?”

  被alpha寬闊溫暖的胸膛包裹在一個安全的小空間里,言逸突然再也繃不住眼淚,朝他聲嘶力竭地吼:

  “我有什麼特別的!我現在都沒有A3腺體了,沒有一點兒價值了!你放過我吧,你的喜歡我受夠了……我不敢……不敢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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