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第139章

  小兔子說哥哥是學霸,還把成績單悄悄貼在自己睡覺的衣柜里,用紅筆在家長簽字那一欄的橫線上畫了三朵小紅花。

  那時候的陸上錦仍舊是一臉冷淡驕矜,倨傲眼神卻早已柔軟得回到了自己應有的幼稚年紀,牽著言逸去吃一頓昂貴的冰淇淋,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小兔子滿足瞇起的眼睛,替他抹掉唇角的奶油,自然地舔進自己嘴里。

  那個年紀已經能看穿溢美之詞背后是奉承還是衷心,每一次拿回的好成績,都只有一個人為他鼓掌歡呼,陸上錦也只需要他一個觀眾。

  言逸扶著小肚子站在幾步外,有點忙亂地回憶這束無辜的滿天星到底觸了陸上錦哪一片逆鱗。

  他腦海里浮現一頭小奶獅子,突然頓悟,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陸上錦一愣。

  “你真是,心眼小得瘆人。”言逸去洗手間的藥箱里翻來酒精和紗布,看見垃圾桶里扔著一管用完的抑制劑。

  強效抑制劑,他曾經常用的那一種。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陸上錦打了這一針,但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法兒,他這回應該是領教過了。

  他的alpha許久沒去獵艷尋歡了,對這麼一個縱欲成性的alpha而言確實難得。

  陸上錦就是愛著自己倒影的那喀索斯,不曾喜歡過任何人,身邊所有的omega對他來說不過是滿足本能,讓他在工作上能更加精神集中的發泄玩具。

  所以在陸上錦日漸剔透的眼睛里看見自己的影子時,言逸是慌亂的。

  從前再怎麼寵他,alpha的自信和睥睨都在神采飛揚的眸子里壓不住,現在卻變了,甚至在他面前有些矯枉過正的謹小慎微。

  他拿著茶幾上的小垃圾桶接過陸上錦手里的玻璃,拿掃帚把剩下的渣收了,給陸上錦用酒精沖了沖手,用紗布纏起來。

  陸上錦傻呆呆地站著,活像只伸著爪等主人給洗的大金毛。

  他沒等言逸把紗布系緊就反手抓住了人家的手腕,把言逸按到墻上,發瘋似的問他:“是不是生完孩子你就要甩我了?你還是要走,還想帶我兒子一塊兒走,你們娘倆兒就不要我了。”

  言逸推他,甩他的手,他被攥疼了,小耳朵都瑟縮著藏進頭發里,卻越掙扎就被纏得越緊,發情期的alpha陰晴不定暴躁驚人,手勁兒也不能準確控制到一個合適的力度。

  言逸忽然軟了下來,把頭枕在陸上錦胸前。

  暴躁發瘋的鷹隼便被立刻安撫住了。

  松開利爪,怔怔張開羽翼把柔軟的小白兔暖和安全地護在底下。

  胸前的皮膚透過衣料感受到一股濕潤溫熱,陸上錦前一秒還在發瘋,后一秒整個人都融化了,脾氣全被消磨得無影無蹤,小心地捧言逸的臉,軟聲安撫:“你把我心都摘走了,活不了了都。”

  言逸只顧把臉埋在他胸前,怕和陸上錦對視,也怕看見alpha眼睛里的無助。

  他默默指著陽臺那兩盆水仙,這兩盆花嬌氣得很,你放著不管,為什麼沒蔫巴?我澆的,營養液哪兒來的?我買的。沒心沒肺還吃醋。

  半夜把言逸哄睡了,陸上錦才能冷靜下來,聽著昏暗臥室里omega輕緩安寧的呼吸聲,確認心愛的omega還在身邊,終于安下心來。

  天氣轉熱了,兔子又天生怕熱,在金三角待那一陣兒就常纏著陸上錦弄冰塊給他嚼,陸上錦最受不了他抱著AK跟自己撒嬌,百依百順地給弄冰塊兒來。

  現在肚子揣了小陸言,衣食住行不能那麼隨心所欲,不到酷暑的月份開不得空調,于是睡得翻來覆去,到了五六點更是把自己都折騰醒了。

  半睡半醒去捉陸上錦的衣擺,輕輕拽他,把陸上錦搖醒了說熱,想吹空調,開個二十九度也行。

  睡迷糊的小兔子咕噥著鼻尖,抓著自己衣擺嘟囔著要吹涼,實在可愛得叫人想親他。

  陸上錦拿起言逸的小耳朵輕輕扇了扇散熱,言逸還是熱得不舒服,要他拿小風扇來吹。

  風扇也不行啊,日子沒到那大熱的時候,再給關節吹壞了。

  陸上錦坐起來,拿了一本商務雜志,提著言逸的一只小耳朵給輕輕的扇。

  伺候懷孕的小媳婦兒他沒覺著辛苦,倒是隨著肚子一天天大了,言逸肉眼可見地嬌氣起來。

  天氣熱了以后,放在手掌心兒里捧著的小嬌妻就開始作妖了。

  吃飯的時候吵了一架。

  他不吃熱飯,故意在臥室里拖到飯差不多涼了才出來吃,結果陸上錦把涼了的飯又重新熱了一遍端上來。

  言逸嫌燙嘴的飯吃不出味來,那也不能吃冰涼的啊,陸上錦就給他吹溫了推過去,粥也要過遍涼水才肯吃。

  一個問題達成共識之后,又出現新問題。

  言逸偏愛素食,之前在陸上錦面前拘謹著,也小大溜的吃兩口精肉排骨。現在就變了個人似的難伺候,不吃就是不吃,夾碗里就挑出去。

  陸上錦都氣笑了,當爹似的買最精細的上腦肉燉到番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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