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傅先生不是不愛吃甜食嗎,給他難道是要幫他扔掉?
傅榷不經意地問:“在想什麼?”
沈意安想了想,說:“在想你…”
這話出現的太突然,男人愣了愣,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攸地一收。
沈意安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接著那句話又道:“想你晚上沒吃飯,好像對小吃也不感興趣,我晚上回去給你做幾道菜當夜宵吧,就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菜市場…”
收緊的手慢慢松開,傅榷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麼滋味。
真要說的話,也只能說是五味雜陳。
不過來這里逛街還能注意到他沒怎麼吃東西,想著晚上要給他做飯,也算是想他的一種吧。
傅榷道:“溫泉館的客房服務里有配備新鮮的菜,可以直接叫。”
沈意安:“是嗎…那待會兒我們早點回去吧,餓久了對胃不好。”
傅榷摩挲著把手上的紋路,忍不住道:“多玩會兒吧,昨天都沒出來。”
沈意安搖頭:“沒關系,這才第二天,后面還有很多次機會能來呢。”
比起多玩一會兒,還是傅先生的胃更重要些。
他們正你來我往的聊著天,沈意安手上的紫米餅也吃完了,他將包裝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季妄便拿了滿滿一桶的缽缽雞回來了。
缽缽雞調料調的偏辣,傅榷又吃不了,何青嶼也不吃,他自己買了碗豆花喝。
一大桶缽缽雞,淋著芝麻紅油,湯底鮮香,食材已經被調料浸透了,一看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這條街雖然是游客量很大,但并不做宰人的一次性生意,價格定的很公道,素菜一個價,葷菜一個價,沒搞區間浮動騙人,季妄一次性拿了一大堆都沒花多少錢。
他愛吃毛肚,沈意安也愛吃,一桶的缽缽雞里有一半都是毛肚,兩人邊逛邊吃,很快一桶便只剩簽子了。
沈意安吃完最后一口蝦滑球,用紙巾擦擦嘴,感嘆道:“感覺川菜都好好吃啊,地球沒有缽缽雞可怎麼轉啊!”
等下次放假,他一定要去川渝旅游,吃上兩個月,吃個夠!
季妄在一旁深以為然,開始犯賤:“不能吃辣的沒口福咯。”
不能吃辣的傅榷沒理他,但不能吃辣的何青嶼給了他一錘頭。
季妄立刻慫了,遛到前面去哄人。
傅榷雖然沒理他,但頭一次因為口味問題有些挫敗。
他是一點辣都不能吃,餐館里的微微辣對他來說都是特辣,下了肚子會火燒火燎一整晚。
沈意安和他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對方太能吃辣了,吃火鍋時紅油蓋了一層都敢直接下食材,就連蘸料也是小米辣不要錢的加。
隔著空氣傅榷都能聞到刺鼻的辣味,而沈意安就像沒事人似的,牛肉裹著紅油又沾上被小米辣浸透的醋,吃下去眉頭都不皺一下。
說起來除了吃火鍋時可以分鴛鴦鍋,平常炒菜時對方都會遷就他的口味,炒的基本都是清淡的菜色。
口味問題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他應該永遠沒法兒像季妄剛剛那樣,和沈意安吃著同一種小吃,分享彼此都喜歡的那種菜式。
從前蘇鼎曾念叨過太過在意一段感情會使人敏感自卑,沒想到對他這種人也適用。
他低著頭心中悵然,走在他后頭的沈意安也沒說話,中間走走停停,除了四周熱鬧的氛圍外,好像有些過于安靜了。
傅榷剛想抬頭,面前便突然伸過來了一只舀滿了冰粉的勺子。
“傅先生,第一口給你吃。”
沈意安捧著一碗放滿了芒果粒的冰粉,正拿著勺子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傅榷喉頭一動,鬼使神差般就著那勺子將冰粉吃了。
紅糖水裹著涼涼的冰粉,其中還夾雜著芒果的清香,入口很絲滑,絲毫沒有那種劣質小吃的味道。
一口涼絲絲的冰粉下肚,澆熄了傅榷心中的躁意,連帶著剛剛的惆悵也隨之消失了。
見他吃了,也沒表現出抵觸,沈意安松了口氣。
這家冰粉非常出名,水果用的都是現切新鮮的,冰粉是純手搓,紅糖水也調配的剛剛好,不會太甜,在這個夏天吃上一碗,解暑又滿足。
而且芒果果粒和冰粉搭配著一起吃更好吃,他又開開心心舀了一勺給傅榷。
輪到沈意安吃時,傅榷原以為他會換個勺子。
但沈意安卻用他剛碰觸過的勺子直接送進嘴里吃了,動作自然,絲毫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那勺子是最普通的透明塑料勺,傅榷能清楚地透過勺子看到男生粉嫩的舌尖,裹挾著冰粉,而后吞進肚中。
不知為何,傅榷似乎覺得那碗冰粉更甜了,清甜的氣息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不斷往他這里飄。
剛被紅糖水潤過的喉嚨再次干渴起來。
沈意安毫無所覺,他吃著冰粉,覺得這份小吃應該是今晚他吃過的所有小吃中的mvp了,解膩中的戰斗機。
誰吃火鍋的時候沒喝過一碗紅糖冰粉呢?
說到火鍋,沈意安又想起去川渝旅游的事了。
他輕拽了一下傅榷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