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血旺好啊!我的最愛啊!
我眼睛一亮:“那說好了啊,我要吃城北人家的。”
論江都毛血旺誰家做得好,城北人家獨占鰲頭,并且他們家還不接受電話預定。
然而,像我這種懶癌是不可能親自去排號的。
我思及此處,又添上一句:“你到時候負責占位置啊。”
晏深吹了吹冒熱氣的粥,又塞一口進我嘴里:“嗯。”
138.
吃完早午飯,我又躺下了,打算睡個回籠覺。
不知是不是昨晚太累,眼睛閉上沒多久我就沒意識了。
這一覺竟是睡到了天黑,睡得我頭暈眼花。
但期間反復醒來幾次,隱約知道是晏深替我換毛巾,有一兩次出去接電話,他關門的動作都輕手輕腳。
房間里沒有開燈,我卻不想動彈。
晏深正坐在床頭桌前,鏡片反著青光。
他對著屏幕微微蹙眉,神色認真。
偶爾他會抬手敲擊鍵盤,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我偷偷打量著他工作時的模樣,聯想一天下來的細節,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試問誰不喜歡溫柔體貼的優質貨呢?
一個人這麼久了,還是頭一回有人不離半步地照料我。
我躲在被子里嘆口氣,揉揉眼作出剛醒來的樣子。
在察覺到我動了的一瞬間,我余光看見晏深向我望了過來。
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吵到你了?”
139.
每一對炮友中間都該有一條界線,然而我和晏深無疑是早就跨過了這條界限。
我隨手抓了兩把頭發,覺得頭因為他這句話而更疼了。
他打開燈,光線刺得我眼睛忍不住一閉。
就在我閉眼的短短時間里,柔軟的唇在我腦袋前一掠而過。
然而待我睜眼,卻只能看見晏深退開的模樣。
“燒快退了。”
我心煩意亂地點頭:“果然睡覺是最好的藥劑……你還不回去?”
晏深拿下眼鏡,不答反問:“想吃什麼?”
我更躁了,終于將憋了有段時間的話問出口:“晏老板,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就因為我給你上過兩次?”
不對勁,我不想說這句話的。
哪怕說了,也不該是這種語氣,我本意明明是想逗弄他一下的。
我可能真是燒糊涂了,現在還沒緩過勁兒。
他照顧我一整天,工作肯定落下來一大截,我還因為這事兒連他公寓的設計都拖延了。
嘶……等等。
論我發燒的罪魁禍首也是他啊。
這麼一想,我發火也發得理直氣壯了。
140.
晏深皺著眉:“你在說什麼?”
他頭一回語氣不善,惹得我直懟了上去:“被我說中了,你也惱了?是因為覺得我比那些被上過很多次的人緊,還是覺得玩一個1很有成就感?你不也就仗著我現在在為你做事,不敢惹你嗎?你照顧我是出于內疚,還是說你想等我好了接著來?”
我把被子一掀:“要不要趁我發燒再來一次?”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一股腦全都吐了出來,像是都沒經過腦子。
晏深聲音大了些,他驀地打斷我:“顧天星!”
初見時他喊我顧先生,從那往后他喊我星星,我還是第一次聽他連名帶姓叫我。
我收了聲,抬眼看他,腦子里全是嗡嗡的聲音,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吼出來的。
我們吵得非常突然,突然到我都想不起我為什麼會說出那麼些令彼此都難堪的話。
明明之前氣氛很好的。
晏深站在我眼前,那雙眼睛似乎能冒出火來。
而我也直直看著他的眼睛,想從里面找一個答案。
可關于那個答案,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樣的。
他的手垂在兩側,聲音很低:“躺下。”
我下意識縮起脖子:“……喔。”
靠,他不會真打算現在再來一次吧?
隨后我面前擋光的那個人影轉過身,頭也沒回地走出房門。
我張張嘴,想要道歉,又想要攔下他。但終究我還是什麼都沒說,我認為讓他就這麼離開對目前來講是最合適的。
我聽到玄關處傳來換鞋的瑣碎動靜,接著是大門被合上的“呯”一聲。
世界安靜了。
我疲憊地躺回去,抬起手臂蓋住眼睛,一動不動開始躺尸。
祁十二
為慶祝元旦,我要雙更。
其實主要原因是,我不想卡在這里(。)
15 “我什麼時候能等到你玩夠的那天?”
141.
從我意識到自己性向開始,我就把自己縮進了殼中。
也許一開始我還期待著什麼時候會遇到所謂的愛情,遇到所謂的相攜相伴。
但現在混圈時間太長,看過太多的分合與欺詐后,我已經掐滅了蠟燭上可憐的火苗,每日都暗示自己應該及時行樂,而后孤獨終老。
只有游戲能始終如一地陪伴我。
我蜷著瞇了會兒,有些煩地抬手把房內的燈又啪地關上,看著桌上留著的那抹屏幕光,又忍不住扯扯嘴角。
晏深離開得也太不帶腦子了吧,電腦都扔著不要了嗎?
我慢騰騰地爬起來,打算給他打包了明天讓人送還。
畢竟剛才說的話的確有些過分,我不指望他還能樂意看見我。
操,我被他白嫖兩次,我還沒找他收嫖資,他還要和我翻臉!
誰給他的臉!
我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