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氣一邊目不斜視給他保存文件,免得到時候東西沒了,他還要脅迫我賠損失費。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又傳來鑰匙插孔的聲音。
我下意識繃緊了背,手腕一晃,電腦桌面顯示在了眼前。
哎喲,背景居然是一小帥哥。
142.
也不知晏深從哪里搞來的圖片,即使湊近了看我都懷疑自己得了近視眼。
這照下去的時候是有多手抖啊……嘖嘖。
其實光從模糊的輪廓上瞧,照片里這人應該是個好模子。
衣品還不錯,有我當年的風范。
我再仔細品了品。
我呼吸一頓。
臥槽,這他媽的不就是我嗎!
143.
身后響起塑料袋的聲響。
我一扭頭,和晏深對了個眼。
我:“……”
晏深倒是沒問我坐在他電腦前干嘛:“怎麼起來了?”
我指著屏幕:“你拍的我?”
他把塑料袋放在電腦邊,有些不自在地側過臉:“……嗯。”
“什麼時候?”
“你大二那年,運動會上。”
“……哦,你拍的真丑。”
“我覺得很可愛。”
看他這麼承認了,再看看屏幕里那個齜牙笑得正一臉傻白甜的人,我忽然也有些覺得喉嚨發癢。
我咳了一聲:“剛剛有些起床氣,人也糊涂不清醒,不是故意和你說那些話的。”
晏深重新打開燈,笑了笑:“我沒放在心上。”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沒放在心上?剛才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被我氣到昏厥。
聞到香味,我忍不住勾頭看向塑料袋,扒在桌子上抬眼望他:“買了什麼呀?”
不是我故意裝可愛,是我的嘴管不住而已。
就像我現在管不住我自己的心跳,稍微有些快。
144.
我以為晏深被我氣走了。
但是他卻沒有,他只是出去給我買了晚餐。
我苦逼兮兮地捧著粥,滿目深仇大恨的模樣。
晏深有些好笑地看我:“別不高興,我陪你一起吃粥。”
說得我多稀罕他陪似的。
飯后,他將餐盒重新裝袋:“我還有一些工作沒做完,你不困的話,我把游戲機給你拿來?”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晏深好像很忙的樣子。
我想了想:“我把昨天量好的尺寸整理一下吧,你陪我喝粥,我陪你工作。”
晏深短暫地愣了愣,緊接著嘴角彎起了淺淺的弧度,應了聲好。
145.
從這天開始,我和晏深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
每天他接送我去別墅,晚上偶爾結伴去逛個超市,然后一同折回我家。
我做飯,他洗碗。
我把衣服丟洗衣機,到時他會去陽臺晾曬。
我洗完澡會招呼他進去,在擦身而過時他會低頭給我一個吻。
甚至我的衣柜一角,已經多出了幾套不屬于我的衣服。
我們之間相處得竟無比和諧,連帶著整個世界都十分和平。
對于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手底下那四個小朋友十分好奇。
但說實在的,我也說不出個所以。
難道要粗俗地和這些剛畢業的小鬼說我們是炮友嗎?
但仔細一想,好像又不太像是炮友。
自從發燒時我懟了他一番后,我和他這幾天就再也沒有上過床。
那算是啥?炮友轉變成的好友?還每天一張床上一起睡的那種好友?
細細想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和一個人這麼親密地接觸著。
感覺不算糟。
146.
我把別墅的鑰匙交還給了晏深。
測量的工作基本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在辦公室做圖。
晏深竟然說鑰匙放我這里就好,他那里還有。
這是什麼操作?
我不太明白,只當他是在暗示我以后可能要齊稿重做,把那一串鑰匙塞進了鞋柜角落里。
但抱著禮尚往來的觀念,我把我家的備用門卡也塞他兜里了。
周五早上,晏深開車把我送到了設計公司。
我站在樓下揮手告別,他卻忽然掏出皮夾子,從里面取了兩張毛爺爺遞來。
“下午我有個會議,可能結束得比較晚,你下班后直接打車回去吧。”
我噗嗤樂了:“你這是要包養我啊?”
晏深還沒說話,我便頭也沒回地抬腳走了:“晏老板,我可沒你想的這麼窮。”
更何況,今晚我也不回家。
你問我要去哪?周末啊,我當然要去酒吧浪啊!
147.
每年的十一月一日,我都必會在酒吧里度過。
有時候第二天不是周末,但我也會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固定的位子上。
今晚過后,我就二十七了,離三十大關又近了一步。
時鐘指向六點時,我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處得比較好的同事給我塞了點禮物,我一邊慢騰騰地拆著,一邊切換微信賬號。
臨時群已經建起來了,是幾個平時玩得開的小零號搞的。
他們在里面嘰里呱啦商量著怎麼裝點酒吧,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扯扯嘴角,心道若是真想給我驚喜,那大可不必拉我進群。
這一個個把計劃羅列這麼清楚的,一看就是到時候要來和我邀功的。
我把拆出來的巧克力塞嘴里,簡單收拾了一下儀容,叫了輛車前往目的地。
以往這麼早酒吧里不會來多少人,但今天眼熟的居然都出現在現場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翹著屁股站凳子上掛裝飾的幾人,忍不住勾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