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累了一天了,就別看卷子了,早點睡。”
路言點頭,拿著勺子三兩下把湯喝完。
等徐嫻下樓,路言洗了個澡,回到書桌前繼續做題。
樓下隱約還傳來徐嫻和路明的聲音。
“言言呢,回來了沒?”
“回來了,樓上呢,你聲音輕點,等會兒再把兒子吵醒。”
“睡了?好好好。”
路言筆尖一頓,起身,把沒關嚴實的門關好,繼續刷題。
做到將近四點,天都快亮了,才整理好卷子上了床。
一天后,星期一,鎮安一中正式開學。
雖然這才是正式開學,但早在幾天前,開學考那幾天,該搬的、該聊的,也都差不多了。
照理來說,現在只是跟平常放了個周末一樣,稀松平常,沒什麼新鮮事。
可今天,整個高二段卻跟煮沸了的開水似的。
因為路言轉到一中的消息,已經得到官方認證。
最絕的是,吊車尾煞神要去的班級,是九班。
顧戚在的,九班。
一中有個流傳很廣的段子,哪怕是剛入學的高一新生都清楚,那就是一中109屆班級,分為兩大類營——別的班,以及,九班。
前者,橫跨8個班級,平均分第一輪流坐,沒有定數。
后者,坐擁“穩穩的幸福”,殺手锏顧戚,永遠的第一,戚神。
在這個“只知第一,不聞第二”的年代,顧戚的存在,就是壓在一中所有學生身上的一座大山。
不可平,且不可移。
攘外的時候,顧戚是一中全體學生的定心丸。
可在安內的時候,顧戚就是“所有罪惡的根源”。
常常就是:
別班:我們是省先進班級。
九班:我們有戚神。
別班:我們平均分第一。
九班:我們有戚神。
別班:我們全員過線。
九班:我們有戚神。
在這種路給走死了的情況下,路言,就這樣出現了。
一個是“考試只會寫學號”的煞神,一個是“就算不寫學號老師都能盲猜”的定海神針,這是什麼?!
這就是老天給顧戚下的一個戰帖!
這就是他們高配玩家才玩得起的高端局!
這就是109屆八個班級扳倒九班的唯一希望!
以毒攻毒,以暴制暴,只要他們安分守己,煞神的鐵拳就只會對著九班出擊!
一到八班所有人,只覺得新學期,新氣象,連教導主任曾宏都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而另一頭的九班。
在收到確切消息后,面對來自八個班的親切問候,九班人表面上云淡風輕。
甚至表示,就這?就這??就這???我們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實際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經渙散。
沒過多久,九班換了英文早讀素材的事,跟風似的,傳遍了整個高二段。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路言,在離九班幾步遠的位置,堪堪停下腳步。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里頭現在讀的……是《圣經》?
路言:“…………”
作者有話要說: 九班:什麼都別說了,“阿門”就行。
愛的小本本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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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二九班
高二下學期,這種時候突然轉學,轉的還是一中這種學校,無論轉校生是誰,都會引起議論,這點路言再清楚不過。
想避開人群,就要挑個合適的時間,所以路言去得很早。
司機把車開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教學樓還暗著,學校里也沒幾個人。
開學考之后,基本所有學生都回了家,宿舍樓只堪堪亮了幾盞燈。
路言帶的東西不多,基本生活用品,還有一箱子書,安安靜靜理完宿舍,出來的時候,天才徹底放亮。
一中建校百多年,文化底蘊極深,很多校園標志性建筑,甚至是鎮安市的地標之一。
為了保持原貌,很少翻新。
可近些年來,回饋母校的成功人士越來越多,可能是吃過了老宿舍的苦頭,所以等實驗室、設備全都齊全了之后,就開始指名翻新校舍了。
前幾屆開始,就全部換成了四人間。
九班所在的宿舍樓,就是A幢5樓。
但路言沒有跟九班的人住一間宿舍,而是單獨住在了5樓最末尾的那間自習室。
說是自習室,里頭床也有,衣柜也有,只是當時被用作自習室,為了空間更大,唯一放著的床鋪,用的是老式的鋼板床,上、下鋪,貼著墻。
中間原本擺放著的自習桌椅被搬走后,整間宿舍看著格外空曠。
路言睡慣了上鋪,但徐嫻怕路言學習學太晚,爬梯子累,就把兩張床都清理了,還鋪了被子。
等一切理完,徐嫻左看看、右看看,還是覺得冷清。
可路言覺得挺好,不會吵。
他打擾不到別人,別人也打擾不到他。
出了宿舍樓,路言直接朝著周易辦公室走去。
周易,高二九班班主任,也是九班物理老師。
路言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絨服,沒穿校服。
校服拿到了,但路言皮膚敏感,容易起疹子,徐嫻不敢讓他直接穿,一早就找人送去干洗,還特地挑了件跟一中冬大袍相似的外套,給路言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