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玲大聲道:“袁瑞!”
袁瑞忙主動承認錯誤道:“我錯了。”
李玲玲罵道:“儂腦列塞是伐!跑撒麼跑!也個多月好不容易上電視,儂還跑?黑粉又要講儂假姿假態,電視臺的人也要被講成是連襠模子!”
袁瑞如今勉強能過了上海話四級,也能聽懂個大概,李玲玲沒怪他偷偷坐地鐵還被直播節目抓到,卻只罵他不該跑?
“你給云昌拍的最新廣告八點多會在中央臺首播,剛才這個《公益之心》雖然是個小電視臺的節目,可也是上星衛視,”李玲玲發完脾氣,又說起了普通話,不無解氣道,“我看這回,誰還敢說你被封殺了?”
袁瑞:“……嘿嘿嘿。”
他心大無所謂,李玲玲這陣子卻是差點操碎了心,除了應付領導、媒體和廣告商,還要時不時被那些以前就眼紅她帶袁瑞的其他經紀人冷嘲熱諷一把,只是大女人慣了,從不愿在人前表現出來,面上裝作云淡風輕,心里早就咬牙切齒的憋著這口氣,就等袁瑞重回熒屏這一天,好讓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們好好看看。
沒有挨罵的袁瑞高興的回了家,鄭秋陽站在客廳里打電話,見他進來便語速極快的沖著手機說:“別那麼多廢話,該怎麼掐就怎麼掐,完了給我個報價,就這樣,掛了。”
他把手機扔一邊,一只手擋在眼前,閃瞎眼狀大叫道:“啊!氣球俠!”
袁瑞:“哈哈哈。”
鄭秋陽道:“還沒問你呢,李玲玲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罵你了?”
袁瑞委屈臉道:“她嫌我蠢,說我不該跑,好不容易上直播節目該多錄一會兒。
”
鄭秋陽罵道:“一點都不冤枉,你就是蠢,坐什麼地鐵?”
袁瑞更委屈,道:“堵車那麼厲害,我想早點回來和你過平安夜啊。”
鄭秋陽板著臉裝生氣,其實心里超級受用。
袁瑞又問:“剛才的直播節目里,是不是顯得我特別蠢?”
鄭秋陽故意道:“你什麼時候不蠢啊?”
袁瑞垂頭喪氣道:“說得也是。”
鄭秋陽:“……也沒有太蠢,這公益節目不錯,挺有意義的。”
袁瑞又開心起來道:“就是我本來能吹十個的,霧霾天影響我發揮了,我肺活量其實挺大的。”
鄭秋陽胡亂點點頭,心里想,大個屁,親嘴時間一長就翻白眼的是誰?
袁瑞又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問道:“你設計的那批新品不是今天發售麼,銷量怎麼樣啊?”
鄭秋陽謙虛道:“還行吧,有幾家分店都售罄了,因為是限量,每個店也就上架了幾套亡靈進化系統。”
袁瑞崇拜道:“真厲害!你大哥肯定后悔死了,要是早點讓你做主設計,前幾年就發大財了,也不至于和他媽吵架,還得出去租房子住。”
其實這哪有什麼因果關系?鄭紹陽租房子住是因為他的房子是結婚后新買的,不想讓懷孕的老婆住甲醛房,所以才暫時租房住。
不過鄭秋陽也不解釋那麼多,他就愛聽袁瑞夸他,指指餐桌,說:“你看,就等你回來煎牛排,我連沙拉都拌好了。”
袁瑞轉頭看到餐桌上的燭臺和鮮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一臉幸福道:“你好浪漫啊!”
鄭秋陽得瑟的拍他屁股一巴掌,道:“別拍我馬屁,趕緊煎牛排去。”
袁瑞屁顛屁顛去了。
鄭秋陽把客廳燈關掉,點好蠟燭,又布置了一番,然后倚著廚房門框,站在那看。
煎牛排的聲音滋滋滋。
袁瑞穿了件薄毛衣,圍裙的系繩恰好在腰后,腰細臀翹,只看背影就覺得這人十分好看。
鄭秋陽看得有些癡迷,忍了忍,問道:“明天還錄節目嗎?”
袁瑞道:“錄啊,還得一天呢。”
鄭秋陽不高興。
袁瑞回頭看看他,問:“剛才我進門的時候,你是給同事打電話談工作?他們平安夜還加班嗎?”
鄭秋陽道:“不是,是我那個做營銷的哥們兒,我給你買了水軍。”
袁瑞:“……啊?”
鄭秋陽解釋道:“你剛才吹氣球,又上了熱搜,我怕有人黑你,先買了預備著,看誰黑你,就指揮水軍掐死他。”
袁瑞的關心只在——“貴嗎?”
鄭秋陽道:“也不是太貴,都是熟人,給了個友情價。”
他說了個金額,袁瑞心疼得都要哭了,道:“能退單嗎?黑就讓他們黑啊,反正公眾人物本來就沒有不被黑的,我才不怕。”
鄭秋陽不干,道:“當公眾人物就活該被黑?他們胡扯點什麼隨便就能扣個屎盆子,現在的網民又一點自主判斷能力都沒有,老被人牽著鼻子走,你們公司還跟你一樣摳門,網絡公關戰五渣,等反應過來,普通路人早被那些黑子給帶溝里去了。我給你舉個例子,今天的新聞,有個做海淘的民營快遞公司發公告說海關把化妝品關稅從百分之十提到了百分之五十,網上鋪天蓋地全是罵國家罵政府罵海關,可是明明化妝品關稅一直就是百分之五十,動動手指頭百度一下就能查到的東西,偏偏就有那麼多人信。做海淘的鉆了幾年空子占便宜沒夠,現在還想把鍋甩給國家,有關部門要是真舍得花五毛軍買買水軍,辟個謠能有多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