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逍也沒心情多想,趕緊說正事。
X:我忘了今天我注射抑制劑后,注射針管有沒有銷毀了。你有印象嗎?
虞逸涵:我反鎖洗手間隔間門時,從你手里掉地上了。
X:!!!
季逍悔得腸子都青了。靠!他當時怎麼搞的,至于緊張到那種地步嗎?
虞逸涵:針管現在在我這兒。
季逍這才放心了些。
想了想,他又有些奇怪。
X:為什麼在你那兒?
虞逸涵:我想起可以把你的抑制劑拿去我的私人醫生那里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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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看著屏幕上虞逸涵的話,停了下,才繼續打字。
被調暗了的手機屏幕傳來微弱的光,籠在季逍的臉上,將他夜色中的眼瞳映出層柔和的亮。
X:謝了啊,想不到你又幫了我一個這麼大的忙。
虞逸涵: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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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逍突然有些想關心下虞逸涵那邊的情況。
X:你怎麼也還沒睡?你這種人也會熬夜?
虞逸涵:睡著又醒了。
X:做噩夢了?
虞逸涵這次停了一會兒才回。
虞逸涵:沒,不是噩夢。
X:那夢到什麼了?
虞逸涵:你抑制劑失效了打算怎麼辦?
季逍:“……”
這人是夢到什麼不能說的了,突然轉移話題?
不過他也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虞逸涵不想說他就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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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抑制劑的事確實挺讓人發愁的。
X:我再看看,想想辦法吧。
虞逸涵: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我。
季逍看著那行字,又頓了下。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要幫他到這種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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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這樣太麻煩你了吧?
虞逸涵:alpha照顧omega是應該的。
也是,季逍又想,他那麼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換了別人和自己一樣的處境,他肯定也會幫。
季逍一時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
他最終笑了下。
X:謝了啊哥們。不過,我這人獨慣了,不愛欠別人的。如果你易感期有需要,不嫌棄的話也可以找我幫忙。
那邊突然又沉默了下。
虞逸涵:不用。你早點休息吧。
季逍:“???”
這麼看不上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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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放下手機,走進洗手間。
剛剛夢里的場景浮現在他的腦海。
狹窄的洗手間,晃動的腿,蹙起的眉,紅透的眼……
他深吸了口氣,將冷水擰開到最大。
幫他?
那個omega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第18章 欲/望
虞逸涵站在浴室里,任由冰冷的水流沖刷著自己。
直到身體里那股燥意盡數褪去,他才關上花灑。
因為用的冷水,周圍幾乎看不到什麼霧氣,只有一旁潔白無暇的墻壁上濺滿了水珠。
虞逸涵垂著濕漉漉的眼睫,盯著墻面上的水珠,眼底有些混沌。
最近真的太奇怪了。
是易感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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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站在客廳里一身白大褂的女alpha收著工具箱,笑著搖頭,“不,儀器顯示你一切正常,并沒有處在易感期。”
比起一般的醫生固有的正經嚴謹的形象,這個女alpha看上去活潑外向很多,燙著時髦的卷發,唇上抹著艷色的口紅,眉眼間隱隱透著點風流,是個情場老手。
按理說虞家本不會聘用這樣的人,但是洛婭是虞逸涵母親的閨蜜的孩子,又具有很硬的專業能力,所以虞父還是聘請了她。
但也因為此,洛婭并沒什麼給人打工的自覺,她將手插進白大褂的兜里,一臉八卦地問虞逸涵:“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易感期要到了?”
“我會做一些夢。”
“哦?”洛婭怪聲怪調地笑,“和小omega那什麼的好夢?”
虞逸涵對著季逍會覺得不好直說這些,面對這個女alpha醫生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坦誠道:“是有這些生理反應。”
洛婭老氣橫秋道,“有時候,生理反應和欲/望是應該要區分開來的。”
“有什麼區別?”虞逸涵問。
“對于別人當然沒有。但對于你……”洛婭盯著他,笑,“很有。”
“逸涵,你是我見過的自制力最強的alpha,alpha易感期會出現的各種失控行為能被你控制到等同于無。”洛婭說到這里露出贊賞的表情,又道,“可正因如此,一旦你對誰有了欲/望,那個人必然對你來說十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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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逸涵聽到這里,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季逍對他來說是不同的嗎?
他回想了下過去和季逍之間發生的種種,那些確實是特別的回憶。
但,一切難道不都只是因為季逍是和他高度匹配的omega,而且還和他意外發生過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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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我還真好奇,你這座活冰山,是被哪團烈火烤化了?”洛婭調侃著問道。
虞逸涵并不想和人說太多隱私,他從兜里掏出一個用密封袋裝好的注射針管,“洛婭,你幫我看下這款藥劑。”
“omega抑制劑?”洛婭將針管接過,沒拆密封袋,只瞥了眼針頭就知道了。
“還是劣質的次品。”她拿在手里瞇起眼仔細去看里面殘余的一點淡青色液體,皺了下眉,問虞逸涵道:“這種抑制劑市場應該是不允許流通的,你從哪里得到的?”
“是我的一個朋友的。”
“朋友?”洛婭又揚了下眉,“還是第一次聽你你有個omega朋友。該不會是剛剛的‘烈火’?”
虞逸涵道:“別隨便給別人起綽號。
”
“好了,只是開個玩笑。”洛婭笑笑,看著手里的抑制劑又嘆了口氣。
“這個小omega怎麼用這種抑制劑啊?這藥劑顏色發青,里面應該添加了一種叫亞氯酸鉀的廉價藥,雖說抑制作用也很好但是副作用很大,注射完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