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這種狀態之下的季逍對于對方來說根本不堪一擊,肘部被堅硬的戰靴靴底重重踢上,極重的一記飛踢讓季逍在濕滑的山體上滑了好幾步才穩住。
眼前的身影十分高大,是幾乎和虞逸涵差不多高的alpha,幾道迷彩涂抹在臉上,陰暗的天氣里有些看不清人臉,只是一雙棕褐色的十分具有兇性的眼瞳讓季逍覺得格外眼熟。
他的作戰服上的熒光肩章表明了他助班的身份。
能來這塊區域,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代表他帶的特訓生手腕上的訊號儀已經失效。
助班會幫助特訓生是人之常情,但在眼前這種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還冒出來顯然就是私人恩怨了。
季逍收緊眼瞳。
“陸觴。”
“難為你還能認得出我?”陸觴哼笑了下,“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愿意和陸家再有任何往來。”
“我確實沒怎麼留意過你們,借你們的戶口簿用用而已。”季逍散漫道,眼含嘲弄,“不過,你當初游輪上那副丑態,實在是讓人想忘都難。”
“季逍,你還真是一如既往不知好歹。”
季逍冷笑,“不知好歹的是你吧,陸觴。你做過的那些丑事......”
“閉嘴!”陸觴有些忌憚地掃了眼季逍的訊號儀,又想繼續攻來。
尚未失效的訊號儀會記錄有關特訓生的一切情況,包括兩人現在的對話。
季逍在地上迅速翻了個身堪堪避開,手順勢探向那個倒在地上的特訓生身上的槍。
但陸觴作為一名優質alpha也是反應極快,在季逍伸長手就要碰上槍時,已經一腳將槍踢飛了出去。
.
季逍壓在那名特訓生身上,抓空了的手攥緊成拳。
近戰格斗,季逍本來就不一定是陸觴的對手,何況現在是這種狀態,但他只能賭一賭。
季逍起身,拳頭一前一后擺出迎戰的姿勢,金褐色地眼瞳里涌上決然。
.
他收緊膝蓋,一記重重的低段前回踢,又上了肘擊二連斬快速猛攻,全被對方用蠻力生生截了下來。
拳腳并用苦撐了幾招,季逍就體力不支落了下風,身上已經吃了一擊,對方卻完好無損。
他想要鎖對方肩膀時,被一個釣腰摔到地上,中槍過得肩胛骨被撞到,痛得讓他冒出了一頭冷汗,幾乎又要昏厥過去。
陸觴在他掙動著想努力起身時,扯開他的腰封,將訊號儀拆出,狠狠攥毀,砸下了山林。
季逍痛得咳了幾聲,看著訊號儀被毀,微微瞠目。
一旦訊號儀失效,陸觴就算殺了他,也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
季逍看著陸觴,終于不動了,癱在地上,吃力道:“勝負已定,你現在銷毀訊號儀有什麼用?”
“你真以為我有心思幫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通過特訓?”陸觴冷笑了聲,“我不過是哄著他盯緊你然后借他的訊號儀幫我帶個路罷了。”
季逍收緊眼瞳,道:“所以你想怎麼樣?趁著現在沒有任何信號,殺我滅口?”
“殺你?”陸觴笑了下,俯身,抓著季逍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額發,逼他抬頭,看著他布滿水珠的臉。
哪怕是迷彩和血污也遮掩不住季逍極為出眾的相貌,浸著雨水的眉眼英氣又漂亮,散亂的額發和作戰用的制服,讓他看起來格外的野性,性感。
“季逍,我在游輪上看到你時,就知道你一定長得很不錯,沒想到摘了面具會這麼合我胃口。”陸觴湊近他,“你覺得,我會舍得殺你。”
季逍隱隱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終于緊張起來,“你,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陸觴冷笑道,“季逍,姓虞的從小就什麼都壓我一頭,我今天就好好用他的omega爽爽,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季逍瞠目:“陸觴,你他媽瘋了!你知道我和你是什麼關系嗎?”
陸觴笑了起來,“那又怎麼樣,這樣不是更刺激嗎?你們兩個最后才會真的瘋吧?畢竟你們這對AO夫夫可是出了名的恩愛啊?”
季逍劇烈掙扎起來,嘶聲道:“上次游輪上,你給我下藥,還差點害死我和虞逸涵,虞逸涵當時已經放過了你,你難道要等到被送進牢里才知道悔改嗎?”
“放過我?他只是為了幫那時候的你瞞住你是omega的身份,所以才沒保留證據,后來還為了你屢次向陸家施壓,刁難我。”陸觴越說越恨,不由咬牙切齒。
“至于悔改?別他媽惡心老子了。你們這些命賤的只配任人宰割的臭蟲,老子想玩還是想碾死不都是看心情?”陸觴獰笑著制住季逍,想扯開他的衣服,“等我爽完了,就送你和虞逸涵下地獄。”
季逍突然笑了起來。
陸觴還以為季逍是被刺激到了,然而季逍再看向他時,金褐色眼瞳里的慌亂已經完全沒有了,反而浮現出野獸一樣的兇狠之色,尖尖的虎牙亮了出來,“陸觴,該下地獄的是你。”
季逍拼盡全力抬起膝蓋向陸觴狠狠一頂。
陸觴沒想到季逍還會反抗,堪堪避開,看著他,嘲道:“季逍,你到這時候,還敢……”
話聲戛然而止。
他的背上驟然一痛,怔怔回頭,看著出現在他身后的虞逸涵,難以置信地瞠目,癱軟著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