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怕你扛不住。”
“這點工作量不算什麼。”顧青裴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笑著開玩笑,“怎麼,心疼了。”
“嗯。”原煬毫不避諱地說。
顧青裴愣了愣,想笑又覺得不合適,表情有些古怪。
“我爸只是付你工資,又不是跟你簽了賣身契,用得著這麼拼命嗎。”
“看著一個企業孵化、成長,是很有成就感的。”顧青裴摸著下巴,瞇著眼睛看著前方,“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三年之內讓咱們公司恢復主板上市,這個進度很緊湊的,不加班加點怎麼完成。”
原煬捏了捏他的臉,“我們的休假呢?你到底什麼時候安排?”
“眼看不就過年了嗎,過年咱們徹底休息一個星期,可以吧。”
原煬笑了起來,“去哪里我安排。”
“行。”
原煬彎下身,揉著他的頭發,輕聲道:“就我們兩個吧。”
顧青裴勾著他的下巴親了親他,“就我們兩個。”
倆人膩歪地親了一會兒,原煬才拿著文件夾出去辦事兒了。
顧青裴摸著嘴唇,對剛才那個溫柔的吻回味不已。
現在的一切好像太美好了,不僅事業上順順利利,就連和原煬的關系也越來越趨于穩定,盡管他們的關系其實是最可怕的一個定時炸彈,但是太遠的事情他已經無暇去想了,想了也只是徒增煩惱,至少眼下,他覺得挺……挺知足的。
對于原煬說的度假,他也開始期待了。
原煬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他戰友的電話,說在街邊一個珠寶店安置的攝像頭里發現了疑犯的影像。
他們小區的監控錄像雖然拍下了小偷,但是那小偷把臉遮擋了,根本看不清,轉過一條街后,也許是放松了警惕,也許那麼遮著臉走在街上,被人看到更可疑,所以他脫了墨鏡,正巧被一個攝像頭拍到了。
畫面不太清晰,但是勉強能辨認五官。
原煬聽到這個消息再無心工作,扔下手里的事就往警局趕去。
他戰友給他調出了錄像,并盡量放大,圖像確實不太清晰,但是原煬依然覺得有那麼一點眼熟,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一定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但是又不是認識的人……
原煬回家的時候,一路都在想這件事,如果這件事真的不是隨機的,而是有預謀的,那麻煩可就大了,但是他一時怎麼都想不起來,誰會這麼對付他們。
正巧到了下班時間,顧青裴給他打電話,問他去哪兒了,怎麼又無故離崗。
原煬隨便找了個理由,問他是不是有事。
顧青裴說:“上次XX市。主犯雖然還沒抓到,但是他們公司犯的其他事兒的幾個涉案人員,年后要開庭了,對方的代理律師發過來一份諒解書,并且開出了一些條件,希望我們能簽字,你回來看一看。”
“諒解個屁,有多重判多重。”
“我也沒打算簽,不過你還是要看看,然后給原董帶回去,關鍵是原董,這件事我不好越過他做決定。”
“我知道了,那幫孫子,一個都不能放過……”突然,原煬腦中靈光一閃,猛地一腳踩住了剎車。
后面的車猛按喇叭,發泄不滿。
顧青裴道:“怎麼了?”
“急剎車了,沒什麼。”原煬甩了甩腦袋,他想起來了,攝像頭里那張臉,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眼熟了。他看過那個公司幾個負責人的照片,那個小偷,就是他們公司法人的侄子,也就是公司真正的老板!
派人當街行兇的,也正是這個文化低,十多歲就混黑社會,至今還沒洗清背景的流氓頭子。
原煬匆匆掛了電話,渾身冒出冷汗來。
他握緊了方向盤,快速地往家趕去。
他記得那個人叫劉強之類的,這個姓劉的能隨隨便便就進顧青裴家,即使換了鎖對他又能有什麼威脅,太危險了!他居然把顧青裴一個人放在家里!
這人顯然是有針對性地偷盜,估計是想從顧青裴哪里得到什麼東西用以要挾,他爸那邊兒警戒太嚴,沒法下手,所以只好找上顧青裴。
那個電腦……
原煬不敢往下想了,必須盡快找到這個孫子!如果錄像泄露出來,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他一邊飛速地開車,一邊給他的戰友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的發現,并且讓他立刻調查,這個人肯定還有親屬朋友,不可能跟所有人斷了聯系,只要能基本確定嫌疑人的身份,那就好查多了。
原煬真的沒想到,發現了小偷的身份,并沒有讓他感到放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到家之后,他快速地沖上了樓,打開家門看到顧青裴正在客廳打電話,這才松了口氣。
顧青裴掛下電話,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氣喘吁吁的。”
“沒什麼,吃飯了嗎?”
“沒有呢。”
“想吃什麼?”
顧青裴想了想,“你上次做的那個收工肉丸子不錯,咱們今天吃那個吧。”
原煬笑了笑,“行,走,跟我去超市買東西去。”
“你自己去吧,我還有有點兒事。”
“不行,你跟我一起去。”
顧青裴嘲弄道:“買個東西還要陪,幾歲了你。”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