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青裴沉聲道:“第一,你爸不可能讓你控股,第二,這個商會里臥虎藏龍,能弄得出五個億資金的,還是有那麼幾個,你能確保這些人都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也不跟你競爭嗎,這可是塊大肥肉。”
“我會把他們一個一個踢掉。”
顧青裴沉默了幾秒,才道:“包括你父親?”
“包括我父親。”原煬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上的父母。
顧青裴忍了又忍,還是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煬低聲道:“你現在用不著知道。”
顧青裴瞇起了眼睛,面對巨大的利益誘惑,很少有人能不動心,如果真的能參股這個信用社,以后的分成足夠支撐他去做任何好項目,以他和原立江之間的沖突,他是不可能有份兒的,可是原煬卻顯得自信滿滿,似乎一定能參股,甚至還想控股。
如果撇開原煬的目的不說,這個提議真是誘人無比。
不過,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道:“原煬,大話不要說得太早,你不告訴我,可以,但是如果是想利用我,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原煬沒有說話,嘴角一直掛著一絲冰涼的笑容。
原立江致辭結束后,其他幾個常務會長也紛紛上去說了幾句話,底下的人已經圍著一張張圓桌,開始享用餐點,不少人穿梭在宴會場中,鋪設著自己的交際網絡。
劉姿雯拿著一塊蛋糕走了過來,“你們呀,都不去吃點東西嗎,一晚上凈喝酒了。”
原煬透過她看向她身后,他道:“你去外邊兒轉一會兒,二十分鐘內別回來。”
劉姿雯愣了愣,也沒有任何不虞之色,只是遺憾地放下了手里的蛋糕,轉身走了。
顧青裴一轉頭,就見原立江和吳景蘭朝他們走了過來,顧青裴淡然地看著他們,目光不閃不避。
倆人走進了,原煬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爸,媽。”
倆夫妻的臉色都很不好,吳景蘭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壓低聲音道:“原煬,你這是故意的?”
原煬笑道:“媽,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吳景蘭剛要開口,原立江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他看向顧青裴,“顧總,好久不見了。”
顧青裴輕輕點了點頭,連嘴都沒張,他和原立江之間的恩怨,讓他連表面的客套都懶得使。
原立江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敢出現在我面前,怎麼,是原煬帶你來的?”
顧青裴也笑了,“這個‘不敢’,敢問從何說起?”
原立江看了原煬一眼,才道:“顧總言而無信,一般人都該覺得無顏以對,如果顧總一點兒都不心虛,那說明什麼呢?”
顧青裴冷笑一聲,“我怎麼言而無信?”
“你說你跟原煬沒有交集,這段時間卻一直有往來,沒錯吧。”
顧青裴哈哈笑了兩聲,“你看不住自己的兒子,讓他老往我身邊湊,這怪得了誰。”
原家三口臉色均是一變,尤其是原煬,暗暗握緊了拳頭。
顧青裴想到當年那些讓他顏面盡失的照片,心頭的恨意就壓都壓不住,看著原立江難看的臉色,他惡意地刺激道:“原董的兒子不愿意回家,我看只能說明原家的門沒關嚴,總不能賴別人家的窗沒上鎖吧。”
吳景蘭語氣有些尖利,“顧總,你這麼咄咄逼人,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這可不像你。”
顧青裴優雅地整了整領結,沖著吳景蘭一笑,“吳總,不瞞您說,我對你們原家人的騷擾,實在是不勝其煩,如果你們能看住原煬,讓他別再對我百般糾纏,我簡直感激不盡。
”顧青裴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沒有看原煬,他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到他的皮膚被原煬的視線灼燒的疼痛。
他知道原煬難受,被這麼當面羞辱,原煬那麼高傲的自尊怎麼可能不難受。他也難受,他每說一句心都在痛,不過沒關系,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于原煬不明意義的各種行為,他實在覺得太累了。他懶得去猜原煬背后究竟藏著什麼目的,那些曖昧不清的態度究竟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什麼,他不想猜,尤其不想被原煬戲弄。
原煬已經和從前判若兩人,他喜歡過的那只小狼狗,早在兩年的磨礪間灰飛煙滅,現在的原煬,行為乖張,心機太重,讓他疲于應付,他只想躲開。
如果原煬的父母能基于共同的目的幫幫他,他也許就能解脫了。
此時,一只沉重的胳膊搭到了顧青裴肩上。
四人站在宴會廳的最角落,會場音樂聲不小,沒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原煬的動作,也僅僅就像是朋友勾肩搭背,只有當事人知道這些密切的碰觸,都有著完全不同的含義。
顧青裴看了原煬一眼。
原煬笑看著自己的父母,眼中精光乍現,“爸、媽,對于我們現在的狀態,你們還滿意嗎?”
原立江沉下臉,“你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的父母。”
“豈敢。”原煬笑著搖了搖頭,“我得謝謝你們,讓我成長。”他扳過顧青裴的肩膀,“走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商量。”
顧青裴也并不想多留,冷然看了那倆夫妻一眼,轉身走了。
原煬由于喝了酒,把司機叫來了,倆人剛走出飯店,司機已經把車停在門口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