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騫已經到了家,拿出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哪個病號發來的,但是一般他會給手機號的都屬于醫院的‘關系戶’。
他回復了一條:加微信,賬號是手機號。
蘇淳這邊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關上手機屏幕,通知欄跳出來的信息讓他挑了挑眉,然后打開微信點了添加好友。
‘見異思遷’——南斯騫的微信名。
蘇淳“嘖”了一聲,氣流波及到傷口,疼的他皺了皺眉。
南斯騫不喜歡周六值班,因為患者太太太多了。
他今天忙了整天,午飯都沒吃痛快。好不容易下了班,堵車堵到現在才到家。
就這還不算完,到家了還有病號追著要求場外援助,從語氣看十有八九是熟人。
為了防止等下電話打過來,他決定讓病號先加上微信。
很快,新聯系人顯示加一,南斯騫點看了一眼——‘Crisp.’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南斯騫點了通過,發了個問號過去。
Crisp.:南醫生,我的牙很痛,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一下?
見異思遷:吃止疼藥。
Crisp.:吃了,還是有點疼。
見異思遷:‘有點疼’扛著就行。
Crisp.:不是‘有點’,是‘非常’,疼的忍不了。
見異思遷:轉移一下注意力。
蘇淳看著這解決辦法,如果不是名字諧音太像,他甚至懷疑自己加錯了人。
Crisp.:……
Crisp.:真的?
Crisp.:怎麼轉移?
從他發出‘轉移注意力’這句話,蘇淳就有些心猿意馬。
他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想到了南斯騫穿著襯衫套著白大褂的禁欲模樣。
種種不可描述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匆匆過了一遍,但是……疼痛并沒有緩解。
Crisp.:好像不管用,還有其他辦法嗎?
蘇淳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復,又發了一句:南醫生準備睡覺了嗎?
南斯騫洗澡只用了三分鐘,因為手機一刻不停的在響。
“喂?”
手機那邊停頓了一下才說:“哥?你干嘛呢??”
“什麼事?”南斯騫問。
陳廷:“別急啊,我電話打的不是時候打擾你了??”
南斯騫把濕漉漉的頭發撩到腦后,去陽臺拿浴巾,“洗澡呢,一身的水。”
陳廷嗐了一聲,說:“你洗澡喘個什麼勁兒啊?”
南斯騫把浴巾裹在腰上,單手按著一扯沒壓住,浴巾掉到了地上。
他低低罵了一聲“操”,把浴巾撿起來扔到了一邊。
“沒事我掛了。”南斯騫說。
“這怎麼洗澡還洗出火氣來了,”陳廷語氣弱了點:“那什麼,還是器械那事兒,你昨天走了太急了,都沒來得及談。”
南斯騫:“誰會把談事兒的地點定在酒吧啊,吵死了。”
“這麼著,我現在在‘傳奇’,這安靜,也方便。”陳廷問:“來不來?”
南斯騫剛要拒絕,陳廷很快的說:“我今天給大舅打電話,他說讓我跟你談。怎麼,這麼長時間,你終于要子承父業啦?”
南斯騫即將出口的話頓在舌尖,換了內容:“……我爸說的?”
“嗯,”陳廷那邊有些吵,估計是碰到了認識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對著手機匆匆說:“來了再說,快點,等你啊!”
南斯騫掛掉電話,身上的水已經干了大半,他赤條條坐在沙發上,往后一靠,看手機上面的未讀消息。
消息內容停留在問自己是否睡了。
南斯騫裝作自己真的要睡了,親切的回復道:嗯,你也早點睡覺,睡著了會緩解。
見異思遷:明天就不疼了。
后頭還緊跟著兩個字:晚安。
蘇淳多吃了一片止疼藥,坐在沙發上打開了游戲,準備再次轉移注意力。
李想打開門出來,打了個呵欠,“終于醒了,等你好久了。”
蘇淳沒聽出來他在等自己,頭也不抬的說:“不去吃飯,牙疼。”
“誰讓你吃飯,餓死你算了。”李想罵著,話音一頓,嘆氣道:“咱們的班花同學崴腳了,想求你替她去‘傳奇’跳一場,你換手機號她找不到你,找我這里來了。”
舞蹈生最怕的就是崴腳。
蘇淳停下動作,抬頭看他:“怎麼崴的?嚴重嗎?”
李想沒說原因,邊穿衣服傷感的說:“養著看看吧。”
他穿好了衣服,又去給蘇淳穿。
蘇淳說:“我又不是女生,這怎麼替。”
“她問過傳奇的經理了,班花也行,班草也行,晚上別放鴿子就行。”李想誠實的說:“她說這事成了請我吃飯。”
蘇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李想說:“求求你,淳哥,親哥,給我一個機會吧!”
李想追班花追了三年,鍥而不舍、心甘情愿。
蘇淳繼續垂下眼玩游戲,李想感動的說:“謝謝謝謝!等哪天我倆結婚,給你包大紅包,請你當伴郎!”
蘇淳目光定在屏幕上,任由他擺弄,感慨道:“長工生病了還要去給地主掙人情,沒人性啊。”
李想蹲下給他系鞋帶,痛心疾首的說:“見過伺候長工穿衣服穿鞋的地主嗎?”
穿好了衣服,蘇淳自己戴上口罩和帽子,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后發了微博:營業。
四十萬粉絲立刻爭搶板凳,一齊尖叫:
純純的小仙女:第一!!我老公太帥了!!!
檸檸檸檸檬:捂太嚴實了啥也看不著,差評!
拿好你的藥:果然人帥連口罩也是帥的!
魚丸粗面:灰褲子灰褲子!一人血書求純純穿灰褲子跳舞!!
………
蘇淳隨便掃了兩眼,挑了個最上頭的評論回復。
蘇純純回復魚丸粗面:太黃了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