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明白,但追悔莫及。
“我也說實話,”蘇淳放緩了聲音,慢慢的說:“就算你不來,我也準備搬家了。”
他雖名聲不好,渣的人盡皆知。
按說他應當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誰知恰因他見過的人太多了,所以經得起誘惑、耐得住寂寞。面對觸手可及的生理誘惑和心里依慰,他絲毫不為所動,干脆的毫不留情。
這種人深情起來簡直要命。
南斯騫心房塌了。
“我不想當你的男朋友了。”他注視著他,比他剛剛的聲音還要慢:“我想成為你的家人,即便鬧矛盾、吵架,也不能分手的那種。”
“好。”
蘇淳毫不猶豫的說:“什麼時候都行,去哪個國家領證都可以,我全部配合。”
南斯騫一愣。
蘇淳轉身緊緊的抱住他,想要加倍彌補遺失的安全感。
他閉上眼睛,一瞬間腦海中飛速略過之前那天中午的每一幀畫面,甚至連悄然轉變的心態都清晰的像是剛剛發生。
懷里這個人肯定不知道,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中午,在這個房間,發生了怎樣洶涌而熱烈的思念。
他同樣渴望安全感。
就像相愛的人渴望緊緊相擁。
他收緊了雙臂,把懷抱變成堅不可摧的囚籠。
時間悄悄流逝。
太陽投下的陰影像覓食的蝸牛緩緩攀爬。
直到懷里的人動了動,低罵了一聲,“操。”
蘇淳看著他,“……餓了?”
南斯騫抓了一把他腰間薄肉,咬牙道:“腿麻了。”
蘇淳把他扶到床上,半跪下去無聲的給他輕輕捏腿。
他半低著頭,認真專注的寵溺模樣。
南斯騫垂眼只能看到他的頭頂,他伸手摸了摸,“頭發長了。
”
“嗯,不剪了。”蘇淳說:“教授說方便造型,太短了有局限。”
南斯騫點頭,又摸了兩把。
“摸小狗呢。”蘇淳說。
南斯騫:“小狗的毛軟和多了,你的不行,硬,扎手。”
蘇淳勾了勾唇:“只有頭發硬?”
南斯騫手一頓,復雜的盯著他。
蘇淳沒抬頭,但是背光的半張臉,隱含笑意,尤其是那壓不下去的唇角。
南斯騫往后靠了靠,撐在床上伸腿碰了碰他,復雜的眼神變成了不懷好意,“這里還能硬嗎?”
“現在不能。”蘇淳站起身,彈了一下褲子,“一年的蝌蚪都撒出去了,沒有苗兒了。”
南斯騫笑著躺在床上。
蘇淳看著他。
陽光把他的影子照的清晰深刻,一半和窗棱一起鋪在床上,另一半則蓋在南斯騫的身上。
南斯騫終于收了笑。
“我特別滿足,在你剛剛說出領證兩個字的時候。”他安靜而認真的說:“你哄起人來,能把人哄的頭腦發昏,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淳爬上床,躺在他旁邊,看向同一處。
“不哄人,認真的。”蘇淳的語氣比剛剛緩慢認真的多:“我假期多,看你的時間安排就行,哪個國家都可以。”
南斯騫默不作聲。
蘇淳忍不住去看,只見他在陽光中輕輕眨了一下眼。
鍍著粼光的唇微微闔動,輕輕的應了一個字。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有一股即將要完結的味道???
第52章
因為時差緣故, 一過中午,南斯騫就開始有點沒精神。
蘇淳陪他睡了會兒午覺,傍晚的時候叫醒他, 一起去吃東西。
出門的時候孫一哲正要出門。
三人前后一起出門, 蘇淳不說話, 南斯騫就更不吭聲了。
直到出了大門, 孫一哲往學校去, 與準備去吃西餐的兩人背道而馳, 徹底看不見人影了, 南斯騫才瞄著蘇淳的表情嘆了口氣。
“太無情了。”他道。
蘇淳神情絲毫未變:“那我去邀請他一起吃飯。”
“別別別別, ”南斯騫撞了他一下,順帶摸了他一把:“咱倆人的事,就不摻和別人了。從這件事, 我就發現了, 你太能招蜂引蝶了,身邊誘惑太多。”
蘇淳哼了一聲。
南斯騫:“你看看你天天穿這麼利索, 戴個帽子。就這帽子一戴,吸引過來的目光驟然增加一倍。瞧瞧這顏,這腰, 這天鵝頸、大長腿。”
蘇淳:“……”
南斯騫:“你自制力再差點, 誰要聯系方式都給, 一來二去的, 緣分不就來了麼。”
“……”蘇淳趕緊打住他:“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別扯沒用的。”
南斯騫停頓了一下,可能是時差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剛睡醒, 他看起來有些過分溫和。
“要不你搬出去一個人住算了,各方面都省事。”他溫和的建議。
蘇淳拒絕的非常不溫和:“不。”
與人同租的好處:穩定正常的作息、應對突發狀況,平時不會太安靜,隔壁有人存在的安全感無可比擬。
他是喜好群居但不雜居的那一類人。
“跟人合租多不方便呀。”南斯騫說。
“挺方便的,”蘇淳說:“提前規定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注意點就行了。而且合租能省很多錢。”
“您還在乎這點錢呢。”
蘇淳微微一抿唇,那點變化很快就被掩蓋了下去:“我還有那麼大一個家要裝修呢,當然是能省則省。”
南斯騫:“我裝啊。”
“讓你裝的時候你不裝,晚了。”蘇淳堅持道:“房子你家買的,裝修還是我來吧,要不然沒有歸屬感。
”
‘歸屬感’三個字成功的讓南斯騫閉上了嘴。
到了餐廳,等東西上齊,南斯騫一邊吃一邊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