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祁硯清就把花束砸過去,那麼重的一束花狠狠砸到陸以朝的肩膀,手里的菜刀劃了手指,花枝還打到了眼睛。
陸以朝愣了三秒,看著右手血流不止,猛地把菜刀拍在案板上。
“祁硯清你他媽發什麼瘋!我手里拿著刀,你任性能不能分場合?!”
祁硯清站不穩似的扶著沙發,深吸了一口氣才把話說出來,有點想笑聲音還在顫。
“我沒拿冠軍。”
“沒拿冠軍你他媽跟我撒氣?!就不該聽楚星的送你花,送你他媽的什麼花!”
祁硯清喉結艱難地滾動著,這句話聽得他應激想吐,空了一天一夜的胃攪疼起來。
陸以朝沒有看他比賽直播。
陸以朝不記得他們結婚三周年。
陸以朝送了他一束紅玫瑰,52朵,是祁楚星的意思。
他忍著惡心,用力按著胃,聲音虛弱又清冷,“陸總,我昨天一直忘了說一句話。”
陸以朝在沖洗傷口,氣得太陽穴直跳,刀口很深,無名指差點被切掉。
“陸總,三周年快樂。”
陸以朝動作一滯,明白了祁硯清的發瘋行為。
他妥協似的解釋:“楚星回來了,他什麼都不習慣不適應,我幫了他幾天,你連這種事也要生氣?你有完沒完。”
祁硯清覺得眼眶酸得厲害,他去拿茶幾上的煙,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打火機都按不動。
所有情緒堆積在胸口難以發泄,他把打火機砸在地上,受不了的大喊:“滾!”
陸以朝大步走過來,用力攥著祁硯清的肩膀,黑眸怒意沉沉。
“祁硯清你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難道不需要人嗎?他到底是怎麼成這樣的你不心虛嗎!你能不能對他好點他是你弟弟!”
祁硯清忍著眼淚失笑反問:“你也知道那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意什麼,我跟楚星從小就認識,我這個哥當的自然比你好!在我們之間的情意里你又算什麼!你為他做過多少事!”
別說了……
他受不了了。
祁硯清用力捂著耳朵,發狂地大喊:“滾!你滾!”
“祁硯清你……”陸以朝用力呼吸著,覺得缺氧,“你他媽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人,他坐輪椅你都不心疼他?他站不起來了!到底是因為誰啊!”
“就在回國的那天,他還說想你,跟我說不許對不起你!中秋節也惦記著你,你呢?你有想過他嗎?你不覺得虧心嗎!”
祁硯清覺得自己要瘋了,耳邊都是責怪的聲音,所有人都在罵他,指著他的鼻子怪他做了多少錯事,怪他為什麼不懂事不聽話!
“別說了……”祁硯清用力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別說了!”
陸以朝又被砸了一身,喘不過氣似的捏著眉心,“真是瘋子!”
轉身摔門而出。
第18章 沒什麼理由,想要就必須得到而已
祁硯清坐在沙發上,彎腰揪著頭發,脖頸用力往下壓,背影伶仃單薄。
他耳邊都是雜亂罵聲,陸以朝喊得最大,字字誅心專挑他的軟肋戳。
那張讓他一眼動心的臉,看向他的時候總是厭惡的。
三年的時間,他以為自己總能在陸以朝心里占了點分量。
總不至于還會成了那個想都不想就被放棄的人。
“呵……”祁硯清按住眼睛,用了力氣,眼球都被壓迫的憋疼。
可眼淚還是順著指縫流出來。
他知道陸以朝心里有祁楚星,他們一起長大,他們親如手足。
他祁硯清不算什麼。
三年的溫情不算什麼,七年的暗戀更不算什麼。
可這個人就是被他攥在手里,頭破血流也想擁有的東西,不放手。
沒什麼理由,想要就必須得到而已。
可能是太疼了,他胡思亂想地想到當初。
高中轉學后,他和陸以朝才逐漸熟絡起來,兩人都不是聽話的好學生。
一起逃課,一起泡吧,校外一起干過架,升旗臺上一起代表優秀學生發言。
當時陸以朝算他唯一能說得上的話的,朋友。
他們的決裂是從結婚之后開始的。
除了陸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大概最讓陸以朝耿耿于懷的就是沒辦法跟祁楚星在一起了。
畢竟當年親密的學生時代,他們當中一直夾著一個祁楚星。
“小楚星,你和你哥一點都不一樣。”少年陸以朝搭著祁楚星的肩膀。
“瞎說呢,一模一樣好嗎!”少年祁楚星還有點嬰兒肥,笑起來特別可愛。
陸以朝戳著他的臉蛋,“他沒你可愛,你哥可兇了……哎我去!”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朝前撲去,帶著祁楚星一起趔趄幾步。
祁硯清單肩挎著書包從兩人面前經過,經過的時候轉頭冷眸掃了陸以朝一眼。
“兄弟不好意思,你和狗太像了,我沒分清打錯狗了。”
陸以朝反手揉著后背,跟祁楚星說:“你說你哥真是omega嗎?兇得跟個alpha一樣,不行我來檢查一下。”
祁楚星雙手相送,“陸哥你送死我可不攔著,您請好。”
祁硯清的奶奶灰被強制染成了黑頭發,他比祁楚星高瘦,身型挺直板正,高中時候就和很多alpha一樣高了。
陸以朝撲過來搭著他的肩膀,二話不說就要去看他的腺體。
祁硯清很少跟人這麼親近,后頸被溫熱干燥的氣息激起一層絨毛,這人像小狗一樣在嗅他的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