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話是有些不合適,但跟陸以朝這麼說,就合適了。
祁硯清:“楚星自己什麼都不說,你們一個個前仆后繼地說教我……我是惡人,我不該硬剛行了嗎?能閉嘴了嗎。”
陸以朝腦袋又開始疼了,他是真不能跟祁硯清說這種事,他理解不了祁硯清的想法。
關心別人,說句軟話,好像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人以前雖然冷,但沒這麼薄情。
陸以朝忍著情緒,看著祁硯清高傲的神情,緩了口氣,語氣變得柔和親昵。
“清清,咱不因為楚星吵架了。”
祁硯清微張著唇,有些沒反應過來,今天居然能這麼平和?
“剛才問我吃什麼,你是不是餓了?”陸以朝問他。
祁硯清靠著沙發看向他,“你變臉有點快啊,陸總。”
“我……我去!”陸以朝整個人猛地一驚,往沙發旁邊躲去,看著沙發正中間的東西。
“喵。”小花雕在沙發正中間,不友好地看著他。
“貓?!”陸以朝連忙站起來,支棱著剛才被碰到的右手,“哪來的貓?家里怎麼來的貓!”
祁硯清看著這一幕,忽然就笑起來。
啊,陸以朝怕貓。
祁硯清笑著看向他,介紹小霸王,“花雕,我養的。”
陸以朝不知道一只貓為什麼取酒的名字,或者成了一只雕,他就想知道家里為什麼會有貓!
“丟出去!”
祁硯清笑容愈發好看,“你要實在受不了,自己出去得了。”
陸以朝:……
他正要開口說重話,就看祁硯清趴在沙發扶手上逗貓,漂亮的眼睛里碎碎的都是光點,笑得挺開心。
陸以朝又幾秒的晃神,他退了一步,語氣還是很強勢:“別讓它進我房間!”
祁硯清:“那你別進房間不就行了。
”
陸以朝對花雕退避三舍,根本不可能讓貓出現在自己一米內。
他受不了的去廚房做飯。
“好端端的養貓干什麼,你天天不在家,誰給你養?我可不管。”
“這東西掉毛,不衛生,都是細菌,你別讓貓上沙發,他拉屎你自己管,祁硯清你怎麼這麼煩,說養就養!”
祁硯清逗著花雕,他還一句話沒說。
他手上又被劃了一道子,有淺淺的血色洇出,心情忽然特別平靜。
他有點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喜歡這樣的陸以朝。
比在鏡頭前更真實,嘮嘮叨叨的,就好像……他兩關系真挺好的。
晚上,花雕在貓爬架的軟窩里睡覺。
兩人都靠在床上看手機。
怎麼說都結婚三年了,某些事多少有些心照不宣。
“陸總,我過幾天要出國參加比賽了。”祁硯清眉梢輕揚。
陸以朝摩挲著他的后頸,腺體的位置被搓的有點發紅,“發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祁硯清挑眉,偏了偏腦袋,把脖子轉給他。
陸以朝貼過去,聲音發悶,“那給清神提前加深標記?”
……
洗過澡后已經快過零點了,祁硯清沒精力了,穿著浴袍靠在陸以朝懷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臥室里有濃郁的紅玫瑰香味,很香。
陸以朝側過身正要關祁硯清這邊的燈,然后就看到祁硯清放在床頭柜上亮著的手機。
有一條信息,是陌生號碼發的。
【硯清,謝謝你幫叔叔租的房子,叔叔出獄后真是沒什麼朋友了,我們什麼時候見一面?】
陸以朝呼吸猛地一滯,大腦嗡得一聲停止運行,全世界都只剩一片白茫茫,心臟被鈍器刺穿,血肉模糊。
好半天,他才聽到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嗆咳不止。
他看著靠在他懷里安睡的人,剛才還軟著嗓子叫他的名字,現在只覺得這是一把刀。
他解鎖了祁硯清的手機,看這個人的聊天記錄。
陌生號碼:硯清,叔叔出獄了,你和以朝感情還好嗎?方便收留叔叔嗎?
祁硯清:我幫你租房子吧。我和陸以朝之間能有什麼感情。
陸以朝坐起來的時間有點長,被子掀開一半,祁硯清有點冷,拱散了浴袍,下意識往陸以朝身上貼去。
陸以朝目光陰鷙地看著他,恨不得想當場掐死他。
叫叔叔,又是剛出獄,除了陸堯沒有別人。
陸堯當初跟祁硯清聯手,把他的股份蠶食干凈,又眼睜睜地看著他母親病危不救!
祁硯清,你怎麼還敢跟他聯系!
睡著的祁硯清比平時更漂亮,可就是這麼漂亮的人,心狠得不像個人。
“冷……”祁硯清皺眉,往陸以朝身上靠,伸手要去環抱陸以朝的腰腹。
陸以朝把他的胳膊推開,余光瞥到了他的肚子,借著燈光能看到胃上青了一大塊,腰側也是,他皮膚白,傷痕看起來格外嚴重。
不是新傷,淤青邊緣泛著淡黃。
這幾天胃不舒服就是因為這里的傷?在國外被那幾個人踹的。
陸以朝手指貼住他胃部的青紫,用了力氣去按,看他不舒服地皺眉。
祁硯清,你怎麼敢……第二次做這種事!
“……呃。”祁硯清有點想醒過來,臉色蒼白,睫毛一直在顫,身子縮起來。
祁硯清,原來你說的不改,是真的不改。
陸以朝越用力,祁硯清就越是去貼他,鼻尖蹭著他的脖子,像找溫存的小動物,要貼近自己認為安全的人。
陸以朝呼吸不穩,猛地收手躺在床上!
他轉頭看向臉色的蒼白的祁硯清,看了很久,眼睛都睜得干澀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