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就一定會來啊。”
陸以朝反應了一下,才發現是問他剛才的那句。
“當然了。”他揉著祁硯清的頭發,“睡吧。”
就這個瞬間,他覺得祁硯清太脆弱了。
眼底有紅血絲,黑眸空洞又茫然,微亂的長發讓他看起來很可憐,還有鼻尖上那顆痣,都像一滴眼淚。
陸以朝無法忽視心臟的疼痛,很多情緒都快要藏不住了。
他關燈、低頭輕輕吻住祁硯清,又忍不住去聞他的后頸,貪戀他的紅玫瑰香氣。
祁硯清不怎麼用力地抱住他,靠在他懷里睡覺。
“陸以朝。”
“睡吧。”陸以朝輕拍著他的后背,把他攬進懷里。
祁硯清閉上眼睛,他真是鼓起全部勇氣才敢試探這份偏愛的。
這樣想著,他又輕啄著陸以朝的側頸,聲音帶著氣音,低低的很好聽,“晚安。”
耳邊響起陸以朝沉沉的笑聲,他被抱得更緊了。
第二天的節目還是照常錄制了,祁硯清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傷。
陸以朝又怎麼可能拗得過他,但總歸還是換了寬松的運動衣褲,穿著大了兩個碼的雪地靴。
“太丑了。”祁硯清坐在房間里不想出門,“我這腳像幵了兩條船。”
陸以朝笑著讓他把船開出去。
今天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從酒店離幵,去了節目組租的別墅。
四對嘉賓才算真的認識了。
這節目確實慢節奏,在房子里做做飯,玩玩游戲,聊聊八卦,順便在房子外面種點花。
祁硯清還是老樣子,他不愛主動跟人攀談,別人都聊天的時候,他多半在玩手機。
但他也沒架子,別人正常跟他聊天,只要不陰陽怪氣話里有話,他也都能好好聊天。
“清神,可算見到你了,你好你好!”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是個omega,叫柯露露。
祁硯清正要打招呼,就聽她說:“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媽媽想當你老婆鳴鳴嗚嗚,媽媽瞌的還是【清舟CP】媽媽有罪!”
祁硯清憋著笑,看陸以朝臉都綠了。
然后陸以朝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祁硯清。
周圍響起掌聲和起哄聲,丁魏說:“不行啊,這得會員版才能看!”
杜林:“不行不行,我也得親,我們是不是沒鏡頭了?開始搶了啊!”
柯露露拿著手機,“我的CP,be了哈哈哈哈但是我好快樂啊哈哈哈哈哈。”
祁硯清享受其中,單手扯著陸以朝的衣領把他拉低,自己不用踮腳。
陸以朝對著鏡頭,“演繹CP,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柯露露:“演繹CP是真的!”
文柏都能想到節目播出后,這兩人得多火了。
“演繹CP”大概真要出圈了,這節目的陣容就不可能不火。
到了晚上做飯的時候,其他三組都是omega去做了。
只有祁硯清,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寬松的運動服歪七扭八地罩在身上。
陸以朝穿著圍裙,還是個主廚。
柯露露:“嘖嘖嘖,我清神,你做飯嘛。”
祁硯清:“我怕車不夠送你們去醫院。”
柯露露:“好不容易有個跟偶像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沒想到跟情敵近距離了。”
“我清神,你過來稍微做一個唄。”柯露露又說,“我就想跟你同個框!”
祁硯清轉頭看了看,一共八個人,四個做飯的,三個在外面搗騰種花的。
算了,他還是稍微動動吧。
祁硯清穿著棉拖鞋走到廚房。
靠在中島臺旁邊,“我干個什麼才不是幫倒忙。
”
柯露露:“你不用干什麼,你就站那兒穩定收視率就行了,躺著沒有站著好看。”陸以朝正在切西紅柿,挑了一塊喂到他嘴里,“你別說話就行,我怕你給我招黑。“哈哈哈哈哈。”柯露露瞌瘋了,“你兩真的好甜啊,結婚三年真不膩嗎?”
祁硯清心想,才開始昵,還沒到膩的時候。
“不膩,一共也見不到幾面,膩不了。”陸以朝說。
柯露露:“清神,您看我現在學跳舞晚嗎?”
“不晚,反正也不在乎成績不是?”
“還是您狠。”
祁硯清閑的沒事,四個放豹錦驅毒+整理。
人做飯綽綽有余,廚子們還都有自己的脾氣,不讓別人動自己的菜。祁硯清看外面在種花,想著自己還是出去得了。
“清清。”陸以朝叫他,“去哪。”
祁硯清看了眼外面。
“別去了,就在這兒吧。”
祁硯清挑眉嗯了一聲,尾音上挑。
陸以朝說:“喂你吃東西。”
說著又喂給他一塊西紅柿。
祁硯清當然就真的不走了,就當是為了文柏的收視率了,犧牲一下自己。
飯后,大家提出一起玩游戲,情侶之間的小游戲可太多了,集體來一波,然后分開拍各人的。祁硯清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單薄的身體看著軟綿綿的。
現在都是陸以朝督促他吃藥,晚飯半小時后吃過藥了,現在坐在陸以朝旁邊就開始犯困了。“我們去那邊玩吧。”陸以朝忽然說,“吧臺那邊有酒,正好暍一點。”
柯露露笑:“明明是某人看自己老婆困了。”
祁硯清已經處在半睡半醒之間了,身上搭了一塊毯子,感覺到坐在身邊的人要走。
他下意識伸手拽住,咕噥著出聲,也聽不清是在說什麼。
陸以朝給他蓋好,不是什麼毯子,是自己的衣服,“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