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柏抹了把臉,認真地看著他,“清清,我中途換人對節目影響不也就是這12期嗎?節目播出也就三個月。”
“我不靠這個掙錢,我作為導演的實力已經被看到了,也就是說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能繼續往下做更多節目,我也有信心能做好。”
“你呢。”文柏看著他,“這他媽到底是誰坑誰,你怎麼辦?”
祁硯清笑了,眼眶有點發熱,沒說話。
“我把你搞來參加我的節目,然后我把你搞死了?娛樂圈跟你們舞蹈圈子不一樣,娛樂圈扔一枚小石子很有可能就成了原子彈,能把你炸的親媽都不認識!”
文柏之前也都是從網上看兩人恩愛的消息,偶爾有過幾次疑惑,后來漸漸的也習慣這個不怎麼在祁硯清身邊露面的陸以朝。
現在這樣他差不多懂了,都是圈里的,彎彎繞繞沒那麼難懂。
“清清,要麼一開始不能作秀,吃了粉絲的紅利,這作秀就不能停。你想好后路,后果可能很可怕。”文柏說。
祁硯清應了一聲,“沒什麼怕的,謝了,想約哪個跳舞的就跟我說。”
當天《酸甜的蜜糖啊》官博發了條微博。
【很遺憾地說一聲,由于檔期原因,清神和陸影帝不能陪大家一起走下去了,感謝兩位給大家帶來的快樂。
最好的演繹CP,要回家看看呀。
最后,讓我期待神秘嘉賓吧。】
“啊啊啊不要啊,看這個節目就是想看他們!”
“清神和陸影帝真的好甜,看了之后覺得好幸福。”
“肯定出事了,戀愛綜藝鐵律,越恩愛涼得越快。”
“別說風涼話行嗎?演繹CP永遠都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兩人都不表態?”
“只有我覺得陸以朝很油膩很做作很假嗎!”
“不假,陸以朝眼里一直都愛,這演不出來。”
“肯定是清神比賽太多了,爭光的事更重要,清神加油!”
“清神我們永遠愛你!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支持,無條件支持!”
祁硯清已經很久沒好好睡覺了,出去參加比賽的這一個半月里,不能吃太多助眠藥,他都快困死了但是睡不著。
昨天更是胃疼了一整晚,沒胃病都要被氣出來了。
電影院的屏幕時亮時暗,纏綿悠揚的背影音樂把時間拉得很慢。
下午三點的文藝愛情片,再恩愛的情侶也免不了會犯困,哈欠聲此起彼伏。
祁硯清眼皮半垂著,整個人陷在座位里,最后一排的最左邊,是他最常坐的位置。
他壓著帽檐睡覺,手機關機了,沒人能找到他。
電影院是很有安全感的地方,隱秘的公共場所。
大屏幕上男主哭得撕心裂肺,在雨天挽留女主,說自己做了多少事,有多愛她,說她照顧不好自己,分手了要怎麼辦。
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實在沒出息。
很奇怪,為什麼分手一定得下雨,好像晴天沒人分手似的。
人是擅長自我感動的動物。
只想自己做了多少事,從不想這件事對方喜不喜歡。
祁硯清想,現在的自己跟祁盛跟白繁跟陸家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又有什麼區別。
大屏幕上劃過閃電,照著祁硯清慘白的臉色。
他一直有失眠的問題,這幾年越來越嚴重,他一個人很難入睡。
他不覺得自己是缺愛,缺安全感,這些矯情的東西,他從小就不信。
祁硯清攏緊衣服,下巴縮進衣領里。
就是有點孤獨,想拽個人待在自己身邊。
正好拽住了陸以朝,這麼一想,陸以朝可真倒霉,攤上他這種人。
陸以朝看著網上的評論,私信已經擠爆了,各種話的都有。
大部分人都在說舍不得他們,兩人工作都很忙,很多人都表示理解,祝他們百年好合。
但也有一部分人,不停地說肯定是出事了。
兩位當事人誰都不發言,這兩波人撕成一團,誰也說服不了誰。
陸以朝的微信也都是留言,只有置頂安靜地待著,沒有動靜。
昨天和祁硯清分開后,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文柏的消息。
退出節目組這件事簡單到不需要提前跟他商量,全憑祁硯清做主。
晚上,文柏又打了一個電話,“你是死了嗎?去微博解釋一下不會?就看著粉絲吵?”
“他還好嗎。”陸以朝問。
文柏情緒很差,語氣也非常不好,“關你屁事啊,昨天摔門出去的時候不是挺得意。”
陸以朝不在意地輕笑一聲,要掛電話。
文柏:“陸以朝,當年你能火起來,跟清清有很大一部分關系吧?秀恩愛確實吸粉快,再加上你演戲還算有點東西,單靠你的演戲,你火不了這麼快。”
“所以呢。”陸以朝平靜地問。
“所以,等你被你粉絲踩爛的時候,我給你送十個花圈,不用謝。”
陸以朝慵懶地往后靠了靠,“祁硯清跟你說的?”
“真是巧了,他媽的他一個字不說,還護著你呢,看來我猜對了。”
文柏繼續說:“今天人都差點死那兒了,現在才問他的狀況,裝什麼大尾巴狼,缺你一句關心了?”
陸以朝語氣很慢,眼神冷下來,“他不是維護我,他是維護他的面子,你也不用給我抬身價,在他心里我幾斤幾兩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