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行,你的司機在哪邊。”祁楚星指著右邊,揉著發燙模糊的眼睛,“還是上次那輛車,哥你找找……”
還沒收回的手指戳到一個人身上,祁楚星連忙縮回手指,“對不起!”
“不認識我車了?往哪走。”
祁硯清看著談妄,“不坐你車,等我,馬上回來。”
祁楚星手還捂著眼睛,聽到聲音就看向談妄。
談妄看到他紅腫像兔子的眼睛就笑了,“你哥離婚你哭什麼,他們有兒子都哭不成你這樣。”
“我……”祁楚星說不出來。
“行了,我送你回去,然后送硯清去機場。”
祁硯清正好接到了周簡的電話,“周簡在外面等我,談哥你把楚星送到家,我跟周簡走。”
“不……”祁楚星開口。
談妄拍拍祁硯清的肩膀,“好,有事聯系,你記著我說的話,好好吃飯,能睡就睡。”
“知道,走了。”祁硯清又揉了揉楚星的頭發,“我走了。”
“哥……”祁楚星看著他哥的背影,眼睛又漲漲的酸疼起來。
他覺得這個背影蕭瑟又寂寞,淡紫色長袖襯衣很寬大,被風吹得鼓起,煙灰色長褲,米白色帆布鞋。
明明穿的年輕又明亮,但人像是灰色的,到了垂暮之年。
“走吧,送你回家。”談妄說。
祁楚星馬上說:“不不……”
“不用我送?”談妄問他。
祁楚星差點咬了舌頭,“不、不會太麻煩你了吧?”
談妄笑了,低沉的聲音很有磁性,然后把祁楚星抱到副駕上。
祁楚星拘謹地坐著,一動不動,然后發了條信息。
【陸哥,我哥走了,談妄沒走。】
陸以朝秒回:【哦,他的事不用再跟我說了。】
祁楚星:【我哥看起來很難受,精神也不太好,累了很久的樣子,他怎麼瘦了那麼多啊,你都沒有好好養他。
】
陸以朝不回消息了。
祁楚星握著手機,不敢往旁邊多看一眼。
祁硯清在飛之前,跟爺爺打了個電話。
祁爺爺在那邊說:“怎麼不視頻?爺爺好久沒見你了。”
祁硯清說:“爺爺,我離婚了。”
祁爺爺那邊停頓了幾秒,說:“你杜奶奶說給你腌了好些水蘿卜,有酸的甜的辣的,讓你空了過來吃。”
祁硯清也在笑,“好,最近比賽排滿了,年底比完我就回去了。”
祁爺爺聲音慈愛:“清清,爺爺在呢,回來找爺爺。”
“……嗯。”祁硯清從嗓子眼擠出這一聲,眼淚猛地涌出來。
“水蘿卜都給你留著!誰來都不給他們吃!”
祁硯清掛了電話就戴上眼罩睡覺。
周簡在一旁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認識清清要比清清跟陸以朝結婚還要早,當時忽然結婚讓他意外,現在忽然離婚也讓他意外。
清清不在乎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但現在事情發酵的不正常。
很多聲音都在說,是祁硯清利用陸以朝。
周簡捏著眉心,他總覺得要出事。
這次來參加的是爵士舞比賽,也是祁硯清第一次參加爵士舞大賽。
他一如既往神情睥睨狂傲,他穿著黑色工裝背心,裹著勁瘦有力的腰腹,松垮的工裝褲加一雙銀灰色的高幫運動鞋。
烏發輕甩明眸動人,細汗添了風采,鼻尖痣點綴出誘惑,他節奏感絕佳,強勁又充滿動感。
祁硯清輕笑一聲,扭胯挑眉,腰身柔韌。
“清神!清神!祁硯清媽媽愛你!”
“媽媽不許你放電!”
“你可以永遠相信祁硯清!!!”
對于拿冠軍,祁硯清從來不懷疑自己,只要他站在這里,他就不會輸。
獎杯寄回國存在周簡家里。
祁硯清沒時間休息,他要接著飛往下一個地方比賽。
沈譚舟也來了,他這兩個月都沒有比賽,要專心準備接下來的現代舞比賽。
“你后面這麼多比賽?”沈譚舟看著周簡手機上的賽事表。
“嗯。”祁硯清在平板上看視頻。
“硯清,你給我句實話,你到底怎麼了?不能這麼拼啊,你不要命了!”
“就算是你,你能保證這麼連軸轉能贏?別人花三個月、半年甚至更久去準備的比賽,被你三天就壓下去,合理嗎?”
祁硯清摘了耳機,“不合理啊。”
“那你還……”
“但我是祁硯清,祁硯清就是可以。”
一句話把沈譚舟噎住了。
是了,祁硯清說不定真的可以。
祁硯清笑著甩了甩耳機,“舟神,你可得好好準備了,你現代舞幾連勝了?被我打破可別給我哭啊。”
沈譚舟皺眉,“硯清,我很期待跟你一起比,但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之前沒有這麼激進。”
祁硯清收到一條微信,然后他轉頭跟沈譚舟說,“舟神想知道啊?”
“廢話!”
“你幫我個忙,我就告訴你原因。”
“說!”
祁硯清笑起來,“幫我去參加一下《酸甜的蜜糖啊》這檔節目吧,節目挺好的,但我沒時間,也真不合適了。”
沈譚舟一口答應,“好,那你說你的事。”
祁硯清:“我喜歡跳舞,就要站在最高的地方。”
“那你告訴我什麼地方最高!”
“黑池有統計舞者的獎杯數量,我現在是第二名,我要做第一。”祁硯清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狂傲。
比賽就是為了贏,有什麼不對,重在參與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沈譚舟愣了幾秒,“第一是誰?”
“葉威,上一個全舞種選手。”祁硯清說著點了支煙,慢慢抽著。
沈譚舟聽到這個名字就愣了下,跳舞的應該沒有不認識葉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