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他們就總是三個人一起玩。
祁楚星的性格跟祁硯清差別很大,穿衣風格,發型都不一樣,明顯到稍微熟點的人就不會認錯。
除了陸以朝。
祁硯清跟祁楚星一起走在路上,陸以朝從后兜住祁硯清的脖子,“這不是小楚星嗎,等陸哥呢?”
“你完了。”祁楚星在一旁給他點小蠟燭。
陸以朝黑眸帶笑,看著身邊的人神情冷冽,他哦了一聲,“原來是紅玫瑰啊,你知道紅玫瑰適合做什麼嗎?”
祁硯清目光冷冷的。
陸以朝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紅玫瑰……適合泡酒。”
“你知道白蘭地適合什麼嗎。”祁硯清冷聲反問。
陸以朝笑著搖頭。
“適合你爸爸我給你上墳敬三杯。”祁硯清說著一書包就掄上去。
祁楚星一邊跑一邊搭著兩人的肩膀,“走啦走啦!別打了!電玩城沒位置了!”
祁楚星太喜歡三個人一起玩,祁硯清想走都走不了,次次被他拉著一起玩。
黏人又煩人,除了陸以朝誰樂意順著他。
祁硯清嘆氣,看著在網吧睡大覺的祁楚星,蓋著兩人的衣服,睡得可太香了,旁邊的機子就沒開過。
“他來網吧不玩游戲,寫了作業就睡覺,哪來的癮天天想來網吧?”
陸以朝嘴里嚼著口香糖,“誰知道他,你快選,今天上分別耽誤時間了。”
祁硯清越想越煩,叼著煙含糊不清,“你能不能管管他,我他媽的、像是來陪你的。”
“我又不是他哥怎麼管他。”陸以朝忽然轉頭問他,“祁硯清你說,我怎麼才能做他哥?我想做他哥。”
祁硯清手指用力按著鍵盤,垂眸點煙不客氣地吹了陸以朝一臉,“你他媽愛怎麼做怎麼做,滾遠點,擋屏幕了。
”
“什麼臭脾氣!”陸以朝狠狠拍著他后腦勺。
祁硯清:“天天叫你陸哥還叫不過癮。”
“不過癮,最好能叫我一輩子哥……我去?這把你鎖瑤干什麼!祁硯清你他媽演我?說了上分……”
“今晚就讓你輸的分比臉白。”
祁硯清在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在一種奇怪的情緒中。
陸以朝很喜歡祁楚星,他看在眼里,他清楚自己應該收斂。
問題就在于祁楚星天天黏著他,每天都有不同的理由一起出去玩。
他一邊自我厭惡,一邊享受當下的快樂。
他對祁楚星愧疚,卻又覺得為什麼不能是他贏。
可輾轉糾結的感情總是沒有說出口的勇氣。
祁楚星實在對他太好,洶涌的愧疚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撲滅勇氣,讓他恢復理智,告訴自己這個人不能搶。
只要陸以朝不知道他的感情,只要他們之間只是朋友關系。
那他就不算輸。
他又沒去要,怎麼能算輸。
“哥……”祁楚星呢喃著,抱著祁硯清的腰。
祁硯清按著太陽穴,回神用力閉了幾下眼睛,不讓自己繼續陷在過去的情緒里。
談妄走過來看了一眼,“他睡著了?”
祁楚星還坐在輪椅上,上半身趴在沙發上,腦袋枕在祁硯清腿上睡著了。
祁硯清說:“嗯,你把他抱上樓吧,看他黑眼圈很重,讓他好好睡一覺。”
談妄把人抱起來,祁楚星眼皮滾了幾下,又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祁硯清捶著發麻的腿說:“別關燈,他怕黑。”
“還真是小朋友,這麼大了還怕黑。”談妄步伐穩當地上了樓。
陸以朝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伸手自然而然地幫祁硯清捏腿,“昨天沒有敷藥,是不是不舒服了。
”
祁硯清收回腿,盤腿坐在沙發上,跟他保持一段距離,眼睛里的疏離顯而易見,“陸總客氣了,這點小事用不著你。”
“祁硯清……”
“你什麼時候走。”祁硯清打斷他。
陸以朝捏緊拳頭,盯著他看。
祁硯清繼續說:“天天住在前夫爺爺家合適嗎?陸總不該是這種沒皮沒臉的人。”
陸以朝沒有很快說話,他喉結滾了幾下,聲音啞了很多,“祁硯清,我還有話……”
“可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了。”
這句話堵了陸以朝的嘴,陸以朝佝僂著肩膀,身體微微前傾著。
祁硯清捏著眉心,“陸以朝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是在鬧脾氣,我現在很冷靜,我沒有為了氣你故意做什麼或者做戲給你看。我就只是不想再看見你。”
陸以朝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眼神茫然失神。
祁硯清看向他:“陸以朝,你會和一個危急關頭不救你的人在一起嗎。”
陸以朝的右臂猛地顫抖起來,手腕傳來鉆心的疼,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緊接著他忙不迭地沖出屋子,離開之前,祁硯清只看到他泛紅的眼睛。
好像還真有幾分難過,但是他不會再上當了。
陸以朝擅長演戲,而他不會被騙兩次。
屋里安靜下來,周簡作為旁觀者,雖然每句話都想附和,但他忍住了。
單獨面對陸以朝的時候怎麼罵都無所謂,在清清面前罵,就是戳清清的傷口。
他最清楚,祁硯清是真的喜歡陸以朝。
“我清看開點。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手機。”祁硯清跟他伸手,神色如常,“這都幾個月了,就沒人想到給我買個手機嗎。”
“你一直玩陸以朝的啊,再說你就玩益智小游戲……明天給你買!”周簡心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