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他一直都有和周簡聯系,可現在他得到的消息是搜救隊停止了,已經全部撤走了。
白繁眼睛有點紅,心頭略微不安,是不找了?還是找到硯清的尸體了……
“不睡覺干什麼。”祁盛靠過來,看著他手機屏幕,“又是周簡,看見他的名字就煩!”
“楚星很久沒回家了。”白繁忽然說。
祁盛點了支煙,靠在床頭臉色冷沉,“天天跟那個alpha混在一起,讓我逮著非得說教一次!怎麼家都不回了!”
“別看手機了!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祁盛把白繁的手機扔到床頭柜上,“都不聽話,公司還得靠我。”
白繁靠在祁盛懷里,覺得這件事越想越奇怪,周簡為什麼拉黑他? 。
陸以朝回了趟公司處理積壓的文件。
助理賈伊送了一杯咖啡進來,看陸總右手有點不對勁,“陸總,您的右手在抖,是怎麼了?”
“沒事,你出去吧。”陸以朝簽好一個名字,用力攥緊拳頭又張開甩了幾下,骨頭縫里的刺痛感才減輕一些。
【陸以朝,你會和危急關頭不救你的人在一起嗎。】
祁硯清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他腦袋里響起。
他回想著說這話的祁硯清,疏離冷漠的目光,處處透著防備和不信任。
“嘶……”陸以朝用左手掐住右手手腕,腺體又好端端的開始發熱,最近他的腺體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從抽屜里拿出抑制劑,對著后頸穩穩刺進去,急促尖銳的疼痛通過腺體在身體里蔓延,蓋過所有感覺。
白蘭地信息素不再外溢,他放緩呼吸,讓身體逐漸適應這種感覺。
人可以慢慢哄回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祁硯清糾纏,他不會放手。
祁硯清該恨他,不想見他……那他去追人就好了。
總歸是不會放手。
陸以朝眸光深沉,既然祁硯清能在四年前逼著他結婚。
那他就也能哄著祁硯清跟他復婚。
“祁硯清……”他揉著后頸,腦海里全是祁硯清的樣子,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腺體,又因為這個名字漸漸發熱、刺痛。
陸以朝用力按了幾下,又繼續工作。
第二天一早,陸以朝就帶著自己做好的早餐去了祁爺爺家。
到的時候天剛微微亮,客廳里響著低低的咳嗽聲。
陸以朝正要推門進去,就看到談妄和祁硯清坐在沙發上。
連成片的玻璃門,他看得很清楚。
“我看看,37°9,低燒。”談妄看著體溫計。
祁硯清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透著灰白,薄唇干裂發青。
“昨天晚上怎麼了?”談妄問他。
“沒怎麼啊咳……”祁硯清靠著沙發,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睡不著,頭疼。”
談妄用掌心貼了貼他的腦袋,聲音溫柔,“那今天晚上把安眠藥吃上,休息很重要……”
“談哥,我覺得是標記的原因。”祁硯清用力搓著后頸,病殃殃地咳著。
“咳咳……我沒辦法忽略標記,我很清楚我腺體上還有陸以朝的東西,我需要陸以朝的信息素,就好像我沒跟陸以朝分開。”
談妄沒說話,這就是標記,alpha和omega會依賴對方。
標記不會主導人的情感,就有可能發生你在心理上無比排斥這段關系,可在生理上想要無限接近的情況。
只要標記存在,就永遠有無形的觸角在涌動,試圖從腺體探入身體,散開無數絲絲縷縷的觸角,將兩人緊密聯系在一起。
“熬過去就好了,最開始的戒斷反應一定會難受。”
祁硯清卻搖了搖頭,“我不想等了,我現在就要洗掉標記。”
他一刻都受不了了。
一個完全不愛他的人,憑什麼在他身上留下標記。
談妄:“硯清,陸以朝沒你想的那麼多糟糕,我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可我真的不想要了。”祁硯清放在后頸的手無意識地掐著皮肉。
談妄拉過他的手,用信息素讓他冷靜下來。
“這個標記讓我覺得很惡心。”祁硯清眉頭緊皺,“讓我睡不著,讓我太清楚這是陸以朝的氣味了。”
“我可以給你打阻隔針,先封閉腺體,讓你好好休息。”
“我要洗掉。”祁硯清再次堅定地說,“你不給我做這個手術,我能找別人做……”
“祁硯清你別胡鬧了!”談妄語氣嚴厲,眼神銳利。
想到別人都在睡覺,他又壓低聲音:“太危險了,洗標記你受不住!可以打阻隔針,完全能切斷你們之間的感應。”
“我要洗,給我安排手術。”
祁硯清身體陷在沙發里,臉上掛著薄汗,烏黑的長發散在腦后,整個人顯得很脆弱,但是每個字都無比清晰堅定。?
第88章 “我來安排手術。”
談妄給祁硯清熱了一杯牛奶讓他捂手。
然后坐在他面前,壓低身體跟他平視,溫和的語氣像平時做心理輔導。
“硯清,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跟陸以朝徹底了斷,他讓你痛苦也讓你難堪,他讓你受了很多傷,你要放手我表示理解,也很支持你這個決定。”
祁硯清斷斷續續地咳著,垂著眼皮不說話。
“但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勉強算你哥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適合清洗標記,你的腺體很脆弱,很有可能手術刀碰到的一瞬就會碎裂。
”
談妄釋放出信息素,聲音讓人有安全感,沉沉的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