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朝把電腦放到一邊,被子里是祁硯清的衣服,一點香味都沒有了,但是貼著布料都會覺得舒服很多。
他用祁硯清的衣服捂著臉,只露出眼睛刷手機。
他小號最近多關注了三個人。
元淮、沈譚舟、文柏。
他像個跟蹤狂,每時每刻都想知道祁硯清的動態,隔幾分鐘就會看一眼手機,看祁硯清有沒有發東西,看他點贊了什麼,看他轉發了什麼。
再從這里面去尋找關于祁硯清的蛛絲馬跡,他沒辦法克制自己這種瘋狂的行為。
陸以朝微垂下眼眸,吻著這件白襯衣,呼吸潮濕綿長。
在更多時候,他的身體他的心理都太想靠近祁硯清了。
他的心里住了一頭野獸,每分每秒都在渴望祁硯清的觸碰。
他想成為祁硯清的所有物,受他支配,臣服于他。
“嗯……”陸以朝的腺體又在發燙,干癟的腺體又在釋放高濃度的白蘭地信息素。
現在已經到了僅僅是想念就會發情的地步。
他眼神迷離地看了沈譚舟和文柏的微博,什麼都沒有。
又點開元淮的。
腦袋里猛然發出“嗡”的一聲,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撞!瞬間頭暈眼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入目的是祁硯清跟元淮的合照。
兩人坐在雙人沙發上,元淮靠在后面,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祁硯清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上正在喝酒,還在笑。
【@元淮:靠八塊腹肌籠絡的清神,你們讓他走?弄丟了誰賠得起?@祁硯清。】
陸以朝猛地坐起來,文柏和沈譚舟不在,周簡剛才在和他聊天。所以現在是他們在單獨吃飯!
陸以朝看著周圍的裝潢,大概知道這是哪里了,他一把掀開被子,眼前一陣暈眩發黑,緩了幾分鐘后,他拿著車鑰匙就出門。
元淮發的微博評論就干凈很多。
“淺嗑一下秦淮夢!就淺淺淺淺嗑一下!”
“八塊腹肌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歡迎清神,我們淮老大的眼光不會錯。”
“我能不能蹲兩位的雙人舞嗚嗚嗚嗚嗚。”
“猛男糙漢淮老大和他的嬌軟病弱冷美人對不起我無意的!”
“!!!沒人注意到淮老大悄悄玩著清神一縷頭發嗎啊!”
“完了完了他們要是有孩子了,孩子會的第一句話不會是……你他媽滾吧!”
元淮滿意地看著評論,“你看,我這里就正常多了,不用覺得愧疚,我邀請你來參加節目,就肯定不怕這些。”
祁硯清淺笑著,“你不怕就行。”
“聽周簡說你一直在練基本功?”元淮又問,走在路邊停著沒動了。
“練別的沒用,先讓身體恢復到從前,當是復健了。”祁硯清靠著一棵樹。
兩人說是去吃飯,最后去的是清吧,在里面吃吃喝喝到現在。
“清神,消失這麼久去哪兒了。”元淮靠近一些,似笑非笑地問,“現在咱們這關系,是不是能說了?”
祁硯清有了一點醉意,笑了笑說:“病了,差點交待過去了。”
“喲,生死線上走了一趟?得虧好了,不然再見面我就得下去了。”
祁硯清笑他有病,把頭發掩到耳朵后面,“行了,這次我給節目添了點麻煩,但我以后不一定能吸取教訓,該我請你……”
“行。”元淮插話,笑容欠兮兮的,“那你欠我一頓飯。”
祁硯清看了他一樣,笑容淺淡地浮在眼里,“請你吃飯沒問題,再摸我頭發你就滾遠點。”
“哈哈哈哈哈……”這句話戳中了元淮的笑點,他在人行道上笑彎了腰,撐著樹干捂著腰,“笑得我腰疼!”
“清神你可不能懷疑我,我請你參加節目,絕對是從節目的角度考慮。”元淮聲音帶笑,然后不死心地碰著他的發尾,“我可沒有一點私心想法啊……你不能冤枉我。”
“滾蛋。”祁硯清打了個哈欠,戴好口罩,“我走了。”
他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進去沖元淮揮了揮手,就這樣離開了。
陸以朝就坐在不遠處的車里,他死死盯著元淮的手,卻又貪婪地看著祁硯清的笑容。
祁硯清很久沒對他這麼笑過了。
他總讓祁硯清難過,結婚三年都沒讓祁硯清真的開心過。
明明他對祁硯清來說是最親密的人。
他看到祁硯清推開了元淮的手,后退了兩步,這是他下意識的躲避。
面對不太熟悉的朋友,祁硯清就是這樣子,他不會假模假樣地跟人親近,不喜歡的行為他向來不將就。
可祁硯清陪他演了三年的戲,和他一起出席活動,接受各種采訪。
……祁硯清說愛他。
陸以朝按住發熱酸澀的眼眶,看到祁硯清上了一輛出租車,他連忙跟上去。
車停在電影院。
他一路跟進去,看到祁硯清買了夜場,凌晨到七點,有四場電影。
祁硯清很喜歡看電影,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之前很多時候,明明參加比賽已經夠累了,還是要去看電影。
他戴好口罩買了票跟進去,看到祁硯清坐在最后一排,動作熟練地攏緊衣服壓低帽檐蓋住臉,歪斜著身體靠向一邊,就這樣睡了。
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著祁硯清,根本不會發現這里有人。
他站在中間的位置定定地看著祁硯清,周圍太黑了,只有屏幕上亮起的光,忽明忽暗的冷色調打在祁硯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