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妄聽懂了,“你發情,所以找到硯清?”
陸以朝腦子很懵,他覺得這話好像有哪里不對,但也沒心思細想了。
談妄收回手,眼神冷了些,遞給陸以朝一張阻隔貼,“病房里收斂著你的信息素。”
“嗯。”陸以朝毫不猶豫地貼上。
在談妄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陸以朝上半身趴在床上,貼著祁硯清的胳膊還握著手。
陸以朝什麼時候這麼黏人了。
祁硯清做了一個很久之前的夢。
他夢到了第一次見陸以朝的時候。
在他剛到爺爺家的那年,七歲的時候。
陸爺爺領著陸以朝去看爺爺。
兩位老人家本來就是老友,公司的事紛擾復雜,倒是沒影響兩人的情誼。
陸以朝小時候特別漂亮,五官還沒長開,眼睛又大又亮,逢人愛笑又有禮貌。
“爺爺好。”陸以朝笑著打招呼,彎腰鞠躬很可愛。
祁爺爺摸著他的頭,“我家那小子去哪兒了?好像在外面逮魚呢!清清!清清回來吃飯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有人跑進院子,“又吃?不是剛吃過……這誰?”
祁硯清進門看到陸以朝,又看向他爺爺,“老頭,你又多了一個孫女啊?怪好看的。”
相比之下陸以朝實在好看。
祁硯清一身的泥,手里還拿著竹筐,里面都是小龍蝦。
祁爺爺拿大毛巾罩住他,“又沒禮貌,這是你陸爺爺的孫子,和你一樣大,帶過來玩玩。”
“帶過來給我玩玩?”祁硯清擦著手上的泥,忽然湊近陸以朝,看著他的大眼睛,“你是男的?”
陸以朝委屈了,后退兩步,“嗯。”
“真是男的?我不信。”祁硯清臟手抓他的衣服,“小太監吧?你說話聲是不是細細的……”
陸以朝臉色一變,嘴角往下一撇,忽然就哭了,跑過去抱住他爺爺的腿,可憐兮兮地抹眼淚。
“我去……”祁硯清正在擦臉上的泥,愣了三秒后,“可委屈死你了。”
“我夸你長得好看呢妹妹。”
祁爺爺和陸爺爺忍著笑,陸爺爺安慰著,“好了啊,沒事,弟弟跟你開玩笑呢。”
祁爺爺也裝模作樣地教育,“人好好的男孩子叫什麼妹妹!把你叫成女孩子高興啊?”
“高興啊。”祁硯清挑眉和和陸以朝說,“那你叫我姐姐吧。”
陸以朝趴在陸爺爺腿上哭得沒聲音,就是一直掉眼淚。
“娘們兮兮的。”祁硯清抬手就糊了他一腦袋泥,“你可慢慢哭吧,我出去撈魚了。”
就回來幾分鐘把人搞哭了,又瀟瀟灑灑地走了。
陸爺爺給陸以朝擦干凈眼淚,“別怕啊,沒人欺負你了,弟弟人特別好,你出去找他玩,玩一會兒就好了。”
陸以朝紅著眼睛出了門,一眼就看到去挖蓮藕的祁硯清,抬腳就去了另一邊。
祁爺爺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
“嗯,跟他媽媽在外面過得挺辛苦,他爸爸離開的太突然了,導致他媽媽許多實驗沒辦法進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
祁爺爺嘆氣,“一個個都是為了這些錢權勢力啊。”
陸爺爺點頭,“他們內斗太嚴重了,陸域不希望他們研究出的試劑被覬覦,就連我都不知道他有了愛人和兒子,他們沒結婚,那些研究成果就沒辦法成為陸家的,是屬于以朝母親個人的產物。”
“然后再由陸域以陸氏的名義購買使用權和研究權,這樣的話陸堯沒辦法碰這些東西,陸域想用實力籠絡人心,他應該是想在拿下大股份的時候再宣布這件事。
”
很敢的一步棋,陸以朝的父親陸域,不希望自己愛人和孩子陷入這些彎彎繞繞。
可這種事本來就躲不開,身在這種環境,是絕對不可能避開。
祁爺爺感到惋惜,“陸域可惜了。心臟病是嗎?”
“嗯,本來就身體不好,先天性心臟病還天天做研究……”陸爺爺說的有些動容了,“我這才知道了這件事。”
“溫玥現在的實驗是被陸氏買下來的,在合同規定的時間內她只能繼續在陸氏完成。”
祁爺爺:“那她什麼意思?”
“她讓以朝回來,繼承陸域在實驗方面的權限,還要保證她的研究成果算她團隊的。”
祁爺爺沒再說什麼,這很難。
現在可以答應,幾年后,十幾年后,難保不會變天。
“那孩子身體怎麼樣?”祁爺爺又問。
“檢查過了沒有心臟病,就是很沒安全感,可能是陸域和溫玥整天泡在實驗室里,這孩子見到人就會黏著。”
兩人嘆了口氣,alpha和omega的藥物都是暴利,又有幾個人能舍下。
陸以朝的母親正在進行的實驗想要繼續下去,就只能親自和陸氏接洽,想保證和從前一樣的利益,他們就必須回到陸家,不然手里的東西遲早要被吞干凈。
外面。
祁硯清撈了三條魚,在回家的時候,聽到小巷子里有人打架,他好奇地走過去。
被打的是村子里那個整天欺負人的小胖孩,七歲就長得人高馬大,胖得說話時臉都在顫。
祁硯清哼了一聲,說實話,他每次見了這人也想打,這個人欠得厲害。
再看打他的那個人,祁硯清挑了挑眉。
啊……
只見陸以朝揮著拳頭,發狠地揍著這人的肚子,把人都打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