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伊不想說,太傷人了。
陸以朝喝著溫水,僵硬冰涼的手指逐漸有了知覺,他一言不發地看向賈伊。
賈伊支吾著開口:“怪我,是我先不會問問題,我多嘴說您喜歡清神。”
陸以朝吸了口氣用力握著杯子,眼神一時間有些呆愣。
“清神其實也沒說什麼,就說、說不喜歡你了,不過這肯定是氣話!你們那麼深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陸以朝失神地坐著,好半天才緩過來神來,只覺得心口涼得發疼,冰碴子一層又一層。
他低咳幾聲牽動了腺體,用力按了幾下,很疼,也讓他很清醒。
祁硯清要是真不喜歡他就好了。
被喜歡的人害得遍體鱗傷……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陸以朝按了按又開始發熱的腺體,抑制劑已經完全沒用了,真的要去看看醫生,這次的易感期太不對勁了。
如果不是被鎖了起來,他肯定又傷到祁硯清。
“把門鎖起來吧。”陸以朝拿著東西回了臥室。
這里已經完全沒有祁硯清存在的痕跡了,都是他的信息素和血腥氣,令人作嘔。
從前總在想祁硯清為什麼不愛他,他瘋狗一樣亂咬亂叫,藏在心底那些事讓他煎熬,一半被欲望碾磨一半受自尊撕扯。
現在才清楚不夠愛的一直都是他。
他多久沒見到祁硯清了……內心的渴望幾乎要將他耗空碾碎。
從前十天半個月不見的時候,沒覺得時間有這麼長。
陸以朝用力按住腺體,劇痛讓他暈眩乏力,沒力氣再去砸門。
他不能再暈過去了。
“好吃嗎?”周簡趴在茶幾對面。
祁硯清快把面條撈完了,喝了兩口湯,“還行。”
跟他喜歡的味道還是差點東西。
周簡嘆了口氣,盯著他的面條看,“這以后可怎麼辦啊。”
祁硯清:“什麼怎麼辦?”
周簡抿唇,要死,怎麼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我可能要當一輩子廚娘了。”周簡打著哈哈,“你娶了我得了。”
祁硯清笑了,“也不是不行。”
“今天又要在訓練室泡一整天?”周簡轉了話題,“那我中午給你送飯。”
祁硯清不客氣地點菜,“中午吃蘿卜餅。”
“那玩意哪里好吃了,聞著就難吃。”周簡嘀咕著。
一連幾天,周簡一日三餐地給他送。
距離《舞者》開拍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祁硯清、元淮、沈譚舟三人都開始在訓練室打地鋪了。
“倒計時五天了!”文柏叼著煙沒點,進訓練室看著三個躺尸的,“怎麼一個個連點活力都沒有?”
沈譚舟動了動腿算是回應。
文柏盤腿坐在三人中間,“演播廳已經騰出來了,你們能去廳里彩排了。
一聽這話,三人立馬支棱起來,收拾東西去演播廳。
文柏咬著煙說話聲含含糊糊的,“鬼知道我這幾天經歷了什麼,就為了約這個廳,我被人當皮球來回踢,能把五天能湊一起我可真是太棒了!”
沈譚舟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語氣,笑了笑,“辛苦了。”
“害,辛苦什麼,我的節目我肯定要多上心!”
元淮拎著自己的雙肩包,“就是,你們什麼關系還用這麼客氣。”
“見外了,一家人說什麼謝謝。”祁硯清補充。
元淮拿過祁硯清的包幫他拎著。
祁硯清抱著貓,四個人一起往外走。
文柏對著兩人的背影呸了一口,“你兩現在少來,怎麼穿一條褲子氣人!祁硯清你手斷啦?自己拎包!”
元淮面不改色,“我清神手無縛雞之力,干不了重活。”
文柏:“我呸呸呸!你兩不干凈!”
祁硯清回頭看著文柏和沈譚舟并排走,“嗯嗯,你兩好干凈呀。”
元淮接話:“我臟我最臟,我臟死了。”
文柏:他不想招惹這些個陰陽怪氣的祖宗了!
在演播廳安排好一切就開始彩排,在全新的舞臺上需要定點,反復看錄像確定最終的點位和攝像機位。
“這里不太對。”祁硯清看著3號機位,“這里應該給舟神側身特寫,結合1號機位的全身。”
“確實。”元淮跟他湊一起看,“后一個應該跟你的鏡頭,沖擊力更大。”
“對,你的鏡頭該2號機位定點拉遠景……”
文柏全記下來,跟專業的在一起,他這個節目導演沒什麼話語權了。
“你兩能不能先好好吃飯,不差這一會兒。”文柏說著又去看沈譚舟,也沒吃,在臺上指導群演。
元淮打開盒飯問祁硯清,“你怎麼又吃獨食?”
“那你讓周簡也給你做。”祁硯清腿縮在椅子上,身上披著羽絨服,保溫飯盒放在膝蓋上,一邊吃一邊看錄像。
“這里不太好,你……你他媽干什麼?”祁硯清轉頭就看元淮把腦袋湊過來。
元淮說:“我想吃你的飯,這個雞翅看起來很好吃。”
祁硯清挑眉,“你怎麼不說你想死一死。”
然后他把飯盒挪了挪,讓他夾了一個。
“一般般啊,不是很好吃,這甜不甜咸不咸的。”元淮吃得皺眉,“什麼怪味。”
“給狗吃都比給你吃好。”祁硯清指著錄像,“讓你看這兒,就知道吃。”
祁硯清的羽絨服滑下去一些,露出后頸的藥貼。
元淮湊過去,伸著筷子說:“我還想吃那個……”
祁硯清轉頭盯著他,“滾。”
文柏剛把沈譚舟拉過來吃飯,“你兩幼不幼稚啊,演播廳不比你們訓練室,彩排的時候那麼多門都能進來人,也不怕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