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以朝絮絮叨叨地說著,祁硯清全當聽不見。
兩人今天出來都沒戴帽子,這家店也沒有包廂,時不時就被拍一張照片和視頻。
祁硯清看到他們舉著手機更沒胃口了,之前就是這樣,陸以朝最愛在人前演戲。
“你吃。”陸以朝扶了下他的手,讓他別放勺子。
然后轉頭看向周圍的人,眉眼溫和地笑著:“不好意思,大家能不拍照了嗎?我們只是吃個早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圍的人收斂了一些。
陸以朝喝了口湯,臉色沒有好多少,“我沒想太多,就是覺得早上吃這個比較舒服,下次還是找個包廂比較好。”
祁硯清沒什麼表情,擦了擦嘴,冷淡地說:“你不就想讓人都看到嗎。”
“那倒也是。”陸以朝低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但也不想讓你不自在。”
祁硯清往后一靠,不冷不淡地問他:“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還以為我表現的挺明顯了。”陸以朝聲音低啞,蒼白的臉上染著笑意,“我在追你啊。”
親耳聽到這句話,祁硯清微微出神,下意識攥緊拳頭,掌心被指甲刺出紅痕。
他垂著眼眸不說話,長發隨意落下,睫毛投下的陰影擋住了情緒。
一路上他都沒有再說話,直到下車的時候他才認真地說:“太晚了,陸以朝。”
他對上陸以朝泛紅疲倦的眼睛,“我們都有錯,但我不想再繼續了。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想繼續了,很累。”
他分不清陸以朝的真心和假意。
前一秒說愛他,后一秒就有可能來一句都是演的。
不要就是不要了,當初決定放棄的東西不可能再撿起來。
祁硯清說完就走了,回去后趴在沙發上全身都沒了力氣。
他掀開毯子裹住自己,把臉埋在沙發的角落擋住刺眼的陽光。
可就是睡不著了,哪哪都覺得不對勁,很煩。
陸以朝在車里坐了很久,剛才祁硯清眼睛紅了,嘴上說著不要了,那紅什麼眼睛啊,讓人想哄哄。
他腺體還是很疼,想抽煙,又不想毀了車里很淡的玫瑰香。
再有一周就是春節了。
兩天后還沒到春節,祁硯清就和元淮走了,要飛四個多小時。
祁硯清這幾天睡眠不太好,吃著安眠藥都不太能睡著,一晚上昏昏沉沉的,整天全靠咖啡續命。
他一上飛機就戴著眼罩休息,元淮跟他隔著走廊,戴著耳機看視頻,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你這幾天怎麼跟懷孕一樣,那麼困啊?別是身體出毛病了。”
祁硯清:“懷你妹。”
元淮轉著筆,“那不行,我爸媽感情挺好的……”
正說著話,元淮就看到了坐在祁硯清旁邊的那個人。
陸以朝?他怎麼在這兒?
陸以朝抬了抬帽子,輕蔑的目光瞟了眼元淮,黑眸冷沉。
“呵。”元淮好笑地搖了搖頭,這人是怎麼買到那個位置的?
陸以朝一直沒出聲,放平小桌子繼續工作,是不演戲了,工作更多了,先把公司整頓好。
起飛沒多久,他就看祁硯清縮了縮脖子,身體不舒服地動了幾下,交疊著的腳腕往回收了收。
湊近聽著祁硯清略沉的呼吸聲,睡著了?
他展開毯子搭到祁硯清身上,把他的手放進毯子里,拉好邊角。
祁硯清戴著眼罩,把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藏了起來,現在最顯眼的就是他鼻尖的痣,和微微張著的嘴唇,離得有點近,能聞到一點檸檬薄荷的清香。
陸以朝眼眸漸沉,喉結滾了滾,一時間覺得口干舌燥。
明明已經吃過藥了,反向標記應該壓制住了才對,但他現在……
“咔嚓”一聲,陸以朝抬頭看去。
元淮正舉著手機拍照,沒關聲音。
陸以朝皺眉,這人是不是有病!
“咔嚓”又是一張,聲音很明顯。
“清神,飛機上有大灰狼。”元淮笑瞇瞇地小聲說話。
祁硯清本來就對相機的聲音敏感,聽到元淮的聲音更煩,身體動了幾下轉身背對著他,含糊不清地說:“元淮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陸以朝看著面向自己的祁硯清,電腦一關,靠著椅背看他。
只是想看看,這樣看著祁硯清他就滿足了。
但身體永遠更誠實,他的手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悄悄伸進祁硯清的毯子里,準確握住了那只手腕。
相觸的肌膚讓他很舒服又安心,溫熱軟滑的指腹,細瘦的手腕……陸以朝不敢出聲,偷偷牽手。
第130章 “祁硯清,你醉了。”
祁硯清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再有意識的時候,是被元淮吵醒的。
“來看,你們清神的純素顏……睡呢,根本叫不醒,豬仔清。”
“對,清神跟我在一起……就我們兩個沒別人。”
“我們兩為什麼不能單獨出來?大清都亡了你怎麼還在。”
祁硯清困倦地直了直腰,摘了眼罩瞇眼看向發聲處。
元淮舉著手機懟臉拍他,“黑歷史實錘……”
祁硯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笑容冷浸浸的,明眸帶著殺意,“淮神,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元淮笑著和手機說:“下播了,這幾天有時間再給大家播,沒播的話就是被你們清神打死了。”
祁硯清拿了背包,冷笑了兩聲。
元淮看著彈幕回了句:“對,秦淮河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