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祁硯清站直身體,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忽然問,“你身上為什麼有傷。”
“什麼傷。”陸以朝問,然后就看祁硯清在看自己的手。
他手上都是傷,淤青是之前砸門的,傷疤是玫瑰花刺劃傷的。
祁硯清又說:“你這幾天一直穿的高領毛衣,就是為了擋脖子上的傷?”
陸以朝看向祁硯清,“我……”
“你自殘。”祁硯清說,眼神冷了下來。
“沒有。”陸以朝干咽著口水,“我沒自殘。”
祁硯清又盯住他的眼睛,靠著旁邊的柜子,看他把姜湯喝了才慢慢開口:“你昨天晚上發燒了。”
這句話已經說過兩次了,陸以朝舔了舔干裂的唇,看向他,“對,我是發燒了。”
“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嗎。”祁硯清語氣淡漠,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第134章 生病,更粘人了
陸以朝對上祁硯清冷漠的目光,舔著干裂的嘴唇,昨天晚上的記憶太模糊了,就覺得頭疼又冷,他抱著祁硯清不放手。
“我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陸以朝連忙拽住他的手,語氣急切,“你別當真,別生氣。”
祁硯清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陸以朝覺得不好,這明顯就是敷衍。
“別跟我生氣。”他坐在沙發上緊緊抓著祁硯清的手腕,鼻音很重,“我發燒了,原諒我一次。”
“沒生氣。”祁硯清往出抽自己的手,陸以朝還在發燒,把他的手腕都攥得發燙。
“小鳥,走啦,快點來!”小鈴鐺笑嘻嘻地跑進來,激動地沖祁硯清招手。
“去哪兒?”陸以朝馬上站起來,緊張地看著祁硯清,“你要走?”
小鈴鐺仰頭看著他:“哥哥,我們去打漁,爺爺說你在發燒,讓你睡覺。”
“哥哥已經沒事了。
”陸以朝去拿外套,“我還沒見過打漁,一起去吧。”
祁硯清皺眉看著他,語氣不怎麼好,“陸以朝你什麼毛病,剛測了體溫你還在發燒,去船上吹海風啊。”
陸以朝拉好拉鏈,“我真的沒事,現在已經不難受了,走吧,一起去。”
他拉了拉祁硯清的手腕,又拍著小鈴鐺的腦袋,病態的臉上掛著笑容,“帶路,我們一起去。”
“好!”小鈴鐺抱著花雕往外跑,“小鳥鎖門!”
冬天一般在中午捕魚,這個時間的太陽最好,海風都沒那麼刺骨了。
“小鳥,來試試嗎?”鄧爺爺手里拿著漁網,“你之前不太會,現在來一下。”
“好。”祁硯清站到甲板邊上,學著旁邊船上的人,把漁網往外一拋,在海面上圓弧狀地撒開。
漁網邊角有漂浮球,開著船就能把漁網徹底拉開,很快就全部沉入海中。
“不錯不錯,這下子就拋得很好。”鄧爺爺在一旁笑起來,“所以你看,其實你拋得怎麼樣都沒關系,結果都一樣。”
祁硯清笑起來,跟鄧爺爺點點頭。
“凡事得想想結果,想想最后能得到什麼,用錯方法不要緊,及時改正,漁網總歸能入海。”鄧爺爺看著躍出海面的魚,“魚不就一直在海里嗎。”
祁硯清的長發被風吹亂,擋著他臉上的表情。
鄧爺爺身板瘦小挺直,說話很有勁兒,他又說:“我能看出來你和小陸在鬧別扭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祁硯清搖頭,面對著鄧爺爺,脾氣收斂了一些,又說了句,“不算……吵架。”
鄧爺爺往船艙里看了看,小陸和小鈴鐺在一起,像是在研究貝殼,桌子上還有貓。
就轉頭看的這一個空檔都能對上陸以朝看過來的眼神。
“小陸一直在看你。”鄧爺爺笑著說。
祁硯清沒回頭,反而嘆了口氣,看著不遠處的海面走神。
“回去吧,外面風太大了。”鄧爺爺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硯清跟著進了船艙,聽到小鈴鐺正在給陸以朝介紹貝殼,旁邊的水桶里還有魚,花雕在玩。
陸以朝帶著口罩,跟小鈴鐺隔著一定的距離,“你懂的比哥哥還多。”
“是吧,我很厲害的!”小鈴鐺笑起來。
陸以朝沒吃暈船藥,這麼一會兒就快不行了,胃里一直攪,腦袋也疼,覺得身上困乏酸疼,沒什麼力氣,完全是在強撐著精神。
看到祁硯清進來后,他就往旁邊坐了坐,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冷不冷,給你這個。”
是他一直捂著手里的暖水瓶,祁硯清看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來了,溫度正好不燙也不涼。
鄧爺爺又去了外面和其他漁民說話,喊的聲音很大,小鈴鐺在擦貝殼。
陸以朝往祁硯清身邊靠了靠,就想跟他挨著,帶著口罩聲音特別悶,“捕魚好玩嗎。”
“還可以。”祁硯清說。
陸以朝眼皮有點發黏,他清了清嗓子,“那以后每年都來,我們一起。”
“好呀!”小鈴鐺立馬接話,“以后每年都過來玩嗎!小鳥,真的來嗎?”
“一年會來很多次。”祁硯清玩著她的辮子,“家里的音響能打電話,學會了嗎?”
“學會了!”小鈴鐺用力點頭,“很簡單,說話就可以打電話了。”
“那你要教會爺爺,我的手機號背下來了嗎。”
“背下來了,我記性特別好!”
祁硯清應了幾聲,“手機里也存著,但是背下來最保險,以后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什麼事都能給我打,考試了,被欺負了,有不懂的事情了,都可以找我。
”
小鈴鐺有點舍不得他,垂著嘴角,眼睛紅紅的,“小鳥,你不能一直住在這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