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標記后alpha如果長期得不到omega的安撫信息素,會逐漸喪失自我。
腺體會慢慢潰敗腐爛,從而影響到身體機能,最關鍵的兩個地方,大腦和心臟,會最先受到影響。
談妄看著陸以朝的心臟超聲動圖,只能說還好,但已經偶爾有連接中斷的跡象了。
但其實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硯清在清除標記后陸以朝才表現出被反向標記。
他需要被安撫,就只能標記硯清。
可是硯清的腺體還不適合完全標記,還在休養中。
所以陸以朝才更應該把實情說出來,不能標記,但是可以做別的事情啊。
“不聽話的病人都該先打一頓。”談妄把病例放在一旁。
“你要打誰?”祁硯清直接推門進來,把檢查的報告單給他,“談哥,給你。”
談妄戴上眼鏡仔細看著,“還好,臨時標記結束后會慢慢休眠,裂痕還在,不能亂來。”
“嗯。”祁硯清坐在他對面,聽到沒事就打算走了。
談妄:“不等等陸以朝?他還在做檢查。”
“忙著去訓練,文柏一直催我。”祁硯清問,“他為什麼做檢查?”
談妄:“信息素不太穩定,他心臟也不太好,查一下比較保險。”
祁硯清又坐回去,眉頭微皺著,不理解地說:“他標記了我他還不穩定了?再說他心臟不是一直沒事嗎,先天性心臟病沒遺傳給他啊。”
“這你也知道?”談妄挑眉。
祁硯清動了動嘴,文柏又打電話催他了,他掛了電話起身往出走,“我走了。”
談妄點頭。
祁硯清:“檢查報告發我一份。”
談妄笑了,“行。”
陸以朝從腺體檢查室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后了,他要做的檢查更復雜。
腺體被折磨的又紅又燥,疼得厲害,他靠著墻抬手捂了一會兒,臉上毫無血色,撐著墻勉強走了幾步就覺得眼前一切都變得扭曲,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陸以朝覺得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身體浮浮沉沉觸不到邊,他想抓著點什麼,可是手劃過的地方只有空氣。
“陸以朝。”
身邊忽然響起祁硯清的聲音,他連忙轉頭看去,卻見祁硯清站在懸崖邊上。
“祁硯清你別……”他猛地撲過去抓著他的手腕,“別松手!別松手我求你了!”
“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話!清清你抓著繩子!祁硯清!我求你了……你別松手!”
他那麼輕,可就是抓不住。
腳下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的黑暗上涌,一點點地吞噬了祁硯清。
陸以朝只覺得手被什麼東西狠狠碾碎,手指脫力,那道力氣倏地消失……是他,親手把祁硯清送上死路。
“祁硯清!”
陸以朝渾身一顫,猛地睜眼盯著天花板劇烈地喘息著,嗓子眼干得冒煙,深呼吸還有血腥氣。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驚慌的眼神才動了動,看著周圍是病房。
沒有懸崖,也沒有祁硯清。
“好了點嗎。”談妄在一旁問。
陸以朝這才看到談妄也在病房,“我咳咳咳……”
“反向標記加深了。”談妄說,“臨時標記會加深你的反向標記。”
“等臨時標記消失后,你會比現在更難受,你最好和硯清待在一起。注意你的易感期,絕對不能忍著了,別再加大藥量胡來。”
談妄一句接一句把重要的事情說給他聽,“我還是建議你把這件事告訴硯清,讓他幫你能好受很多。
”
陸以朝好半天才忍住了咳嗽聲,聲音沙啞,“……我知道了,祁硯清沒事吧。”
“沒事。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陸以朝靠坐在床頭,劇烈跳動的心臟逐漸慢下來,缺氧的癥狀也慢慢緩過來。
他拿過手機看了看,沒有祁硯清的消息。
談妄說:“他接了好幾個電話,文柏他們著急和他說節目的事。”
“嗯。”陸以朝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好多了,“沒什麼大問題的話,那我也走了。”
“急什麼,你先待著睡一晚。”談妄皺眉,“他通宵跳舞,你過去能干什麼。”
“我睡不著。”陸以朝穿好外套就想出去。
談妄把他拉住,“算了,我跟你一起過去。”
“你?”
“去那邊正好有事。”
談妄開車跟陸以朝一起過去,先把他放到舞協。
談妄沒下車,車子掉頭開到遠一點的地方停下來。
陸以朝就靠坐在花壇邊上,談妄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出來。
他只好撥通祁硯清的電話。
“談哥?這麼晚還有事?”
“出門看看你丟了什麼。”
祁硯清一臉問號,什麼意思?
他拿著手機剛走到舞協門口,就看到靠在花壇邊上的那個背影了。
像是感覺到他的注視,陸以朝忽然轉頭看他。
祁硯清走過來,看著他的臉色皺眉,“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信息素不穩定嗎。”
病例他看了,心臟沒事。
“給你這個。”陸以朝從口袋里拿出兩個東西放在他掌心。
祁硯清看著,是烤紅薯,還是燙的。
陸以朝抱住他,高大的身體彎著,靠在他身上,“你一直沒吃什麼東西,昨晚體力消耗那麼大今天還能跳舞?”
祁硯清用力推他,“滾。”
“不。”陸以朝在他脖子上又吸了一個草莓,收緊手臂把他往自己懷里按,好半天才悶悶地說:“我要出幾天差,公司那邊也攢了很多事,這兩天沒時間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