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隱忍映在沈逾眼里,令沈逾忍不住舔了舔略干的唇瓣,他喜歡看面前這個人無聲羞惱的模樣,會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逼出更多。
如果可以,真想現在就吃掉,拆骨入腹,一點不留。沈逾按捺著翻滾的意動,修長指尖不為人知地動了動。
但規定不允許。
畢竟,擺在他們面前的也只有兩個選擇。
沈逾想到這里,眸底劃過隱晦的不悅,其中也含有不得不放棄眼前的絕頂美味的遺憾。
他最后輕緩放開越洛,幾不可聞地不甘道了句:“下次不會就這樣的。”
由于他說的太過含糊,外面的夜風又盛,吹得樹枝相撞,葉片簌簌作響,越洛完全沒有聽見。
意外于沈逾突然的放過,越洛心底慶幸的同時,也不由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按理說,這三個變態對他和他的所作所為,肯定恨得牙癢癢,沒把他挫骨揚灰、就地正法都算好了。
可現在,自碰面以來,他們便幾乎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甚至還對他表現出一種歲月靜好的表面和睦。
這是要干什麼?新型報復方式嗎?
越洛不解,緊貼著被褥邊緣,一面思索著,一面還要提防身后沈逾會不會再度偷襲。
并且在夜深后,愈來愈清楚現在這不得不共處一室的艱難處境。
越洛難得有些失眠。他閉上眼,既想要找機會跑路,又不由擔心起要是這次逃跑再被抓住,究竟會面臨什麼后果。
腦海里思緒紛飛,越洛無聲抿了抿唇,莫名記起顧修之前說的那句——“如果不好好做出選擇的話,后果會是……”
難道他們是想讓他從三個中選擇一個?不只是留在小租屋里,還要和他在一起?
越洛不明就里,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最后還是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清晨醒來,越洛趁早洗漱完出門,比平常更早地到了鐘表維修店。
老爺爺大為意外,扶了扶老花鏡后,慈祥一笑:“我還以為你朋友來了,你會請幾天假呢。”
越洛內心叫苦不迭道那哪是什麼朋友,面上卻是笑笑:“怎麼會,當然還是工作要緊。”
說完他便按照慣例開始了工作,時間在鐘表嘀嗒聲中悄然而過,又是如往常一般充實的一天。
期間除了顧客,無人來打擾,以至于越洛幾乎要以為那三個變態的來到只是一場錯覺了。
但剛離開鐘表店,看見外面街道的景象后,越洛愣住,隨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才不是什麼錯覺。
可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他在這里工作生活也就算了,那三個家伙在這兒找什麼工作啊?
看著此刻人滿為患的街道,與平常的冷清形成了天差地別,又掃見那三道化成灰也很難不認識的身影,越洛扶了下額頭。
難不成他們真想要在這里一直待下去?瘋子嗎……
越洛僵硬站在鐘表維修店的門口,看到一直荒無人煙的花店,現在被各個年齡階段的女性堵得水泄不通,喬徹則從容立在花店邊,似乎在幫忙兜售。
修長的身高令他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被人一眼看到,那優越的混血美貌,配上無辜的微笑,簡直是迷人的大殺器。
但越洛無比清楚,那家伙根本就是在偽裝友善,真正愉快的時候,喬徹會燦爛地笑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至于沈逾,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家奢侈品牌店里。
和喬徹那明亮的畫風完全不同,沈逾神情懶洋洋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人情,大少爺一般矜傲,可偏偏有張全世界都愿意為之買單的完美臉蛋。
所以分明這小鎮上的居民,生活都極其樸素節儉,這家昂貴的奢侈品牌店也由于沒有考察好市場,在這里根本做不下去,已經瀕臨倒閉。
現在卻因為沈逾,這家店此刻門庭若市,生意好得仿佛這個小鎮是什麼繁華市中心一般。
越洛的心情簡直難以言喻:“……”
他沒有看見顧修,也難以想象顧修這樣的性格來為別人招徠生意。
于是片刻過后,他埋頭默默地走過了這令人大跌眼鏡的人山人海,回到了小租屋。
哪知一開門,便撞見顧修正泰然自若地看書,越洛當即頓住腳步,對要不要進去有了些許遲疑。
和顧修獨處……越洛首先想起的,便是顧修以往那溫雅又不失強勢的壓迫。
“怎麼不進來?”顧修偏頭,彎了彎眼睛,溫聲道。
越洛聞言小幅度地咬了咬嘴唇,還是進了房間。
與此同時,顧修不再看他,若無其事一般繼續讀著手中的書,狀態好似又回到了最開始生疏的學長學弟關系。
越洛不太懂他的真實用意,饒是見狀也不敢放松一星半點的警惕。
只是兩個人誰也不說話的氛圍,實在有些沉寂壓抑,越洛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他們那是在做什麼?”
顧修聞言,抬頭思量了下,道:“討生活吧。”
越洛:“……”
這麼一本正經的回答是認真的嗎?
哪知顧修還平靜補充道:“他們沒有帶錢,我也拒絕外借,所以大概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