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ki嘲笑他,說這次是要翻車了。
沈望這人擅長開頭,也擅長結尾,撩了小少爺半天沒反應,他便知難而退了,不再示好。
但顧重似乎對他意見尤其深,沈望碰過的東西,他不會再碰,若是玩游戲,沈望選A,他定然選B,甚至是沈望看上的,他也要跟著下手。
但偏偏沈望每次去酒吧,都碰見顧重,沈望十分郁悶,半路跑到廁所里抽煙。
煙沒抽半根,就又碰上顧重。
顧重上下打量他眼,第一次主動跟他開口:“你眼光總是這麼差嗎?”
沈望心情也差,就嘲諷了句:“顧少,是不是只有看上你才叫眼光好?”
顧重咬著煙,瞥向別處,側著臉低笑了聲,沈望望著他勾起的嘴角,才意識到他在笑。昏暗的燈光讓他原本邪氣逼人的臉更加旖旎。
沈望暗自想,這張臉太對他胃口了。如果顧重真的對他毫無興趣,那他首先要學會屏蔽這張臉,否則會總是輸給他。
顧重突然走進他些,說:“周末有空嗎?”
“怎麼?”沈望眼皮一跳。
“打發時間。”
沈望皺了皺眉,但還是問:“還有誰?”
顧重笑了下:“就我們倆。”
沈望那時候愣愣地想,他真不爭氣,他幾乎是立刻答應了他的邀約,都怪顧重長得太好,身材太棒,他才如此把持不住。
周末出發時,沈望再三考慮,還是帶了盒安全套。但顧重的“打發時間”和沈望的預期差太多了,他想過很多可能,但沒想到顧重帶他去打籃球、打游戲。
要不是顧重在球場上一鳴驚人,打得十分認真,他絕對以為自己被耍了。
沈望根本不擅長運動,沒多久就只能坐在旁邊看他耍酷,但他的確得承認,男人在運動時的荷爾蒙實在是太強了。
顧重運動完,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掏口袋想拿餐巾紙讓他擦擦汗,卻掏出盒安全套。
他至今難忘顧重看他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顧重看了他許久,嗤笑道:“你總是這樣?”
沈望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但面上佯裝平靜:“也不是。”
“那就是只和我這樣?”
沈望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回。
“算了,不說這個。”
“嗯。”
沈望舒了口氣,顧重又說:“我帶你打了一天的籃球,你是不是該報答報答我?”
“不是我陪你的嗎?”
顧重抿著嘴角,說:“是你不肯上場的,你給我唱首歌吧。”
沈望詫異地問:“在這里?”
“當然不是,”顧重抱著籃球,側著身子不看他,“去皇圖的練習室好了,那里有齊全的設備。”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乘天的藝人了。”
“那又怎麼了?”顧重狠狠地皺起眉。
沈望嘆了口氣,解釋道:“皇圖和乘天向來不對盤。”
顧重立刻便說道:“那就去你們乘天的練習室,這樣總行了吧?反正我沒有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講究,頂多被那老頭罵兩句。”
“行,那你想聽哪首?”
顧重立刻說:“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沈望倒是會唱,他剛想問顧重為什麼這麼想聽他唱這首歌,顧重的臉也不知是曬的、熱的,泛著紅,他皺著眉,很不講道理地打斷了沈望接下來的話:“你唱就是了,別再問了。”
第四章 上
沈望醒時,頭痛欲裂,腦子里像是有針在攪動,他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對宿醉已經習以為常了,等陣痛緩過,他喝了醒酒藥,才看到短信上Viki給他發的:好好休息。
后面還附送了個微信賬號。
沈望一邊喝牛奶,一邊回:這是什麼?
Viki倒是立馬回他了:顧重的新微信,你昨天抱著我哭得太兇了,我左思右想,還是給你吧。記得請我吃飯!你都不知道我哄了你多久。
沈望一愣,回:謝了。
他盯著那幾個數字,卻不敢亂動,心臟砰砰地亂跳。
他小心翼翼地微信好友框里搜索了這串數字,跳出的是一個雛菊的漫畫頭像,色彩濃烈。
沈望沒忍住在床上撲騰了好幾個回合。
顧重還是在用雛菊做頭像,是不是說明其實沒那麼恨他?
沈望喜歡雛菊,也是他第一個紋身,紋在手腕內側,顧重每次做的時候都會親吻他的手腕內的皮膚,顧重曾經說,這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沈望盯著那個“添加到通訊錄”的摁鈕,大氣都不敢出,正當他想摁下去的時候,屏幕一閃,卻是來了電話。沈望差點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摔了。
原來是美和通知他,兩小時后要接受采訪。
沈望嘆了口氣,還是沒敢點下去,就當是留個寄托在那里,好歹能有個希望。
沈望照了照鏡子,鏡子里的人黑眼圈很重,皮膚蒼白,沒有血色,頭發過長了,還亂糟糟地貼著頭皮,他已經能預想到被美和罵的場景了。
果然,美和到了,先是檢查了他臉的狀況,然后罵了一通。但他嬉皮笑臉地哄哄美和,就當沒事了。
他總能糊弄過去。
美和開車帶他去攝影棚,然后他又坐在椅子上,像個僵尸人似的被化妝師、造型師打扮來打扮去。
他是天生的細軟發質,頭發很容易塌,造型并不好做,而且他現在的頭發半長不長,很是尷尬,然而造型師好像沒有要處理他頭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