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X大的宿舍有門禁,不過管得不嚴,只要室友配合打得好不住在宿舍也很難被發現。除非遇到查寢,口供沒對好,被抓個正著就神仙難救了。
但翟藍還是無法理解:“就因為這個?”
“差不多吧。”董成苦笑,“后來有次,他們三個要逃課,然后怪我沒有幫他們簽到……他們說我只會欺負老實人。”
翟藍頓時火冒三丈:“誰他媽欺負老實人?!”
他很少爆粗口,連董成聽了都是一驚:“翟藍?”
無法形容這是哪兒來的怒意,翟藍驀地有了脾氣。他看一眼董成還握著鑰匙,又罵了句“垃圾人”,不顧對方還在愣怔中直接搶過來用力扔進垃圾桶,隨后翟藍往后退了兩步,抬腳猛地踹向那道輕薄木門——
學生宿舍的門質量堪憂,翟藍三腳下去,從邊框“咯拉”裂開一條縫。
“行了。”翟藍拽住董成,“跟我去找宿管,就說門壞了。”
董成不理解他的意圖。
“門壞了,必然要換鎖。你的鑰匙打不開,他們私自換鎖的事就會被發現,懂嗎?”翟藍解釋著解釋著,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我真服了你了,遇到寢室霸凌還在找自己的錯。這宿舍你也別繼續住了,去找輔導員,換到我那邊。”
董成的情商與處事態度相比于學習成績要差一些,翟藍解釋透了,他才慢半拍地明白翟藍在幫自己。
宿舍問題當天解決,輔導員鄒琳琳聽說門鎖背后的小心眼后怒不可遏,多方協調,那幾個人最終離開了翟藍所在大宿舍,而董成雖然沒能與翟藍小房間里的同學交換,至少得到了另外更好相處的室友。
夏至日后,氣溫再一次飆升,翟藍接過了徐菁懋的家教活,開始頻繁奔走與城區和學校。
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慶幸著自己并沒有期末壓力還能協調時間。丹增期末考試后翟藍給他放了假,自己去“假日”的時間也變少了。
這天,正在宿舍翻看筆記,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翟藍沒看提醒:“你好?”
對面的話不超過十個字,翟藍猛地站起身。
“你在哪兒?!”
作者有話說:
存稿沒了,請兩天假周五更QAQ(不是故意卡這里的下面是一連串關鍵劇情我想努力寫好一點orz!
第40章
聽筒里游真的聲音好似突然變得很近。
“宿舍在哪一棟?”
第一反應,翟藍問:“啊?你給我點外賣了?”
“不算。”游真那邊有清晰的腳步聲,“剛剛出地鐵口,我記得你說宿舍從B口進比較快是嗎?但這邊是……誒,住哪里?”
聽游真的語氣不太像在逗他,接收暗示只需要零點一秒就能領會精神——
“你來我學校了?”翟藍快速踢掉兩只拖鞋,“真的?”
呼吸變得慢而長,游真沒有立刻回答他是或否,似乎在思考著,過了會兒,他說:“我現在看到宿舍樓了,有七里香,然后現在應該是你們快上晚課的時間吧?好多學生朝一個方向……哦,那邊是食堂,對面有個洗衣房……”
翟藍完全信了,這些細節絕對證明游真此時此刻出現在X大校園。心臟不由自主,猛地一跳,敲擊胸腔讓所有血液刷地開始沸騰。
手腳發熱,翟藍顧不得換衣服,就穿著普通T恤短褲,急匆匆奪門而出。
“那你就在原地等我,十分鐘!”他幾乎在吼,“不,兩分鐘!”
電話都沒掛,翟藍不知道他跑步時鑰匙撞著手機殼的響動被游真盡數收聽,好像是一把碎石子突然砸入了一潭死水,蕩開兵荒馬亂的漣漪。
下樓,刷門禁卡時沒有一次成功,宿管給他開鎖,調侃:“別那麼著急——”
不可能不著急的。
翟藍在這一刻完全忘了揣測游真出現的原因。
腦海里只剩下“游真來看我了”。
離晚課打鈴不到十分鐘,校道上還能站著不動的就格外顯眼。靠近洗衣店,小跑變成了慢走,翟藍調整著呼吸,他喉嚨干澀,短短四五百米跑出了沖刺架勢,T恤貼著后背,額角上亮晶晶的都是汗。
無論何時翟藍都能第一眼抓住游真的身影。
約定好等待的地方,游真站在一盞路燈下低頭玩手機。晚間溫度略有下降所以在工字背心外加了一件襯衫,敞開著,衣角偶爾被風撩起。
夏夜不再灼熱,蟲鳴都溫柔了不少。
“游真。”翟藍靠近他。
看見他形容狼狽,眼睛明亮,游真情不自禁地笑得更深:“不是說好十分鐘的嗎?”
“就兩步路。”
翟藍已經不太喘了,但他這時和游真面對面地站著,突然又找不到話。他應該問游真為什麼要來,不過原因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他也想見游真。
東邊天空泛青,云中的上弦月若隱若現,而太陽還未完全落山。
香樟樹的影子圍攏了他們。
“走一走?”游真問。
校園永遠有青春洋溢的快樂,身側縈繞著檸檬香與甜品的一絲奶油味。翟藍從最初的躁動中平靜后不太多想,心安理得地開始聊些有的沒的。
很快提到了宿舍問題,怎麼與老師周旋,怎麼幫助同學達到目的……
“你一定覺得我很沒見過世面吧,為這點小事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