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姐給我看了那首歌的歌詞。”翟藍眨眨眼,“你是在欺負我不懂日語嗎?”
游真:“……”
翟藍問:“臉紅了?”
沒出息的成年人沉默地放開了翟藍,但不等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再次攏住了對方的后背。
距離逐漸減小,翟藍一開始還能堅持和游真對視。睫毛翕動,他突然支撐不下去,想笑,偏開腦袋,伸手作勢要推游真——
但陰影遮住了他,視野被覆蓋,擁抱他的手輕柔托住了后腦。
游真的呼吸落在他的睫毛上,喝過酒,氣味一點點微苦。
極輕的吻,像水晶一樣。
作者有話說:
明天和后天休息,周五更,最近實在太忙了,給大家磕頭了咚咚咚(順便這文不長20w以內會完結
第45章
凌晨四點,翟藍還沒睡著。
他用被子遮著半張臉面朝窗臺的方向,縫隙間漏出一兩點街燈,讓整個房間昏沉卻不顯得黑暗,亮度剛好催眠。捕捉到兩三聲蟲鳴,翟藍再次翻了個身。
眼睛上還留存游真親吻時因為緊張的小幅度顫抖。
翟藍抬起手摸了摸睫毛,手指往下,在嘴唇停了片刻,像突然被什麼燙著似的急速移開。自暴自棄般地蒙住頭,翟藍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
“啊——”他很想吼幾句,但夜深人靜,只能盡量壓低分貝,“我靠!——”
完全和想象中不一樣!
好像整個夜晚都被誰施了魔法,所有都失控,朝著最好的結果跌跌撞撞前行。
偷親游真時不對勁,他看著游真的睫毛就身體先于理智地動了,條件反射地裝傻,試圖把這個偽裝成只是用指尖擦過,他連借口都找好,“你臉上有灰塵”,就為了等游真的反應——直到那時,翟藍都認為游真不會往心里去。
但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第一次,游真招呼都不打,突然抱住了他。
緊接著,當翟藍張了張嘴試圖組織一句完整的話時,游真后撤一點,吻的溫度隨即消散,他,帶著滿懷忐忑不安松開了手。
舞臺音箱里吉他聲驀然高亢,仿佛警鈴大作。
翟藍頓時像受了驚嚇一樣往后仰,兩個人之間距離驀地加大。
他們沉默地拒絕對視,在鼓噪的搖滾樂聲中成了兩塊安靜的雕塑。
“待會兒……”游真打破了沉寂,可他聲音太小,翟藍險些沒有聽清只看見他眼里的一點亮光不停搖晃。
翟藍靠近他:“嗯?”
游真又縮起了肩膀,緊緊閉起嘴唇,眼里似乎正在經歷一場摧枯拉朽的地震。他偶爾看翟藍,更多時候是無法聚焦一般。
“待會兒什麼?”翟藍問。
游真一愣,像條件反射:“待會兒要去我家嗎?”
翟藍:“……啊?”
最后是央金解救了奇妙的尷尬,她提著兩瓶啤酒走過來,燈光太暗,看不清兩人之間的動作似的,她晃了晃酒:“喝一點?哇這個啤酒冰得口感很不錯!”
游真一把奪過酒瓶,喝水似的灌了1/3。
演出順利結束了,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就會玩到很晚。央金和蔣放家里都有小孩需要照顧,宋元元雖然無事一身輕,游真明顯有心事所以他也玩不起勁,喝了酒,幾個人約定第二天在排練室見面,然后就各自歸去了。
翟藍自始至終跟著游真,亦步亦趨,直到他們一起走進了游真住的單元樓。
鐵門在身后轟然關閉,水泥地面上柵欄格子光影交錯。翟藍產生錯覺,他仿佛被關進了一間籠子,方寸之間,他只看得到游真。
上樓,游真擰動鑰匙開鎖,并沒有拒絕他今晚放肆地登堂入室。
玄關沒開燈,客廳窗外的暗光幽幽地描繪出夜晚的輪廓。
翟藍低頭換鞋,抽離開Zone室內的吉他貝斯鼓、歌聲、喧嘩與聊天聲,單車駛過時灑下了鈴鐺響,他耳畔一片空白,連肢體都與靈魂短暫剝離。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防盜門關閉,落鎖,他的心也跟著狠狠一跳。
還什麼都沒有對游真說,他就已經站在這兒,只因為一句“待會兒去我家嗎”——他沒想過拒絕,甚至未經思考直接跟游真走了。
換個性別,好像已經是有些大膽的舉動。
可如果游真即將做些什麼……
“我喜歡他不算太久。”翟藍自我暗示,“但是也不沖動。”
半晌才找到拖鞋,翟藍費勁地直起身時眼前微花,氣泡水的苦和酸從舌根翻涌到中樞神經,后背被抱住,游真貼上他不由分說地往懷里帶。
轉過身時還很迷茫,下一秒,游真低下頭,略顯強勢地再次吻了他。
不是眼睛。
游真含住他的顫抖著的嘴唇。
睫毛抖動如蝴蝶振翅,翟藍的眼皮和眼瞼都被飛速翕動撩撥,有點癢。注意力隨即分散,一會兒是游真嘴唇柔軟地貼著,一會兒又是他摟抱在后腰的手好像很緊張。
翟藍的初吻是酒的味道,微苦,帶一點澀。
沒有浪漫音樂,也沒有什麼提前醞釀過的曖昧氛圍,突兀卻水到渠成地,親密地,依戀地,游真緩慢而執著地入侵。他貼上翟藍的嘴唇反復蹭,小狗一般親昵卻不講理,犬牙刮過嘴角時帶著痛,立刻又被近距離時如雷的心跳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