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兔子迅速給我發來了冰激凌店的照片和地址,又問我喜歡吃什麼口味。
……
我耐著性子回答:“香草味。”
“我也喜歡香草味。”兔子說。
討論完冰激凌的問題,兔子終于安靜了。
傅之珩不在我有點不習慣,今天忙完還早,我差點順手給他發消息問晚上去哪吃飯,拿起手機才想起他出差好幾天了。
返回微信,和兔子的對話框在屏幕靠上的位置,下午提起的冰激凌店好像在A大附近,我想了想,或許可以去嘗嘗。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會遇到那個咖啡廳服務生。
冰激淋店稱不上是“店”,沒有店面,只有一個臨街的窗口,冷柜里整整齊齊擺滿各種顏色的冰激凌。
而那個服務生換下了咖啡廳的制服,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正從窗口后面的店員手里接過一只粉色草莓味的甜筒,無意中轉頭看到我,微微一怔,隨后淡淡點了點頭。
他的發色很黑,襯得皮膚更白,哪怕被暖色的夕陽籠罩,整個人依舊有種冷淡疏離的氣質,讓人想到傅之珩口中“難追”的形容。
我也對他微微點頭致意,然后走到窗口前要了一個香草味的冰激凌球。
“您要杯裝還是華夫筒呢?”店員問。
余光看見站在不遠處邊吃冰激凌邊等車的服務生,我說:“華夫筒吧。”
仔細一想在這里遇到他也不奇怪,兔子會喜歡這家冰激凌,或許也是因為自己喜歡的人常來。
我的車停在馬路對面,舉著冰激凌去取車的時候路過服務生身邊,他又看到了我,禮貌地說了聲“再見”。
吃掉一半的粉色冰激凌在他手里顯得有些違和,我也對他微笑了一下,說:“再見。”
坐進車里我仍然能看見斜后方那個筆直的身影,像一株年輕的水杉樹,被夕陽投下長長的影子。我第一次主動想找兔子說話,想告訴他他今天沒來買冰激淋,錯過了一個偶遇的機會。
但我最后還是忍住了,害怕兔子的話匣子打開關不上。
沒想到很快,第二天下午,我又見到了那位服務生。
這次他依舊是被老板派來送咖啡,一個人跑了幾趟才把咖啡都提上來,最后單獨送到我辦公室一杯,搭配了香草奶油味的紙杯蛋糕。
“這是我們店的新品。”他說。
“你們老板總給我開小灶,我的員工要有意見了。”我說。
服務生知道我在開玩笑,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今天傅之珩沒在這里,他的神情看起來輕松很多,我由此判斷他并不喜歡傅之珩,甚至很有可能,他不喜歡男人。
我心里為傅之珩默哀了三秒鐘。
服務生站著沒走,我想起昨天的偶遇,隨口問:“你在A大上學嗎?”
“嗯。”他點點頭,“開學大三了。”
——大三。我算了算,十九或者二十歲,還很年輕。傅之珩果然無恥。
“開學之后我就不在咖啡廳兼職了。”他又說。
我想了想,問:“大三可以找一些更正式的實習了吧?”
“是的,我找了一家律所,開學去那邊實習。”服務生回答。
“學法律麼,A大的法學院好像很厲害。”
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謝謝。”
服務生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很吸引人的特質,哪怕他冷淡寡言,也不會讓人覺得排斥。
不得不說傅之珩的眼光是好的,總能挑出人群中最出挑的那個,雖然事實上大部分時候,他只看臉。
離開前服務生客氣地對我說剛出爐的紙杯蛋糕更好吃,有空可以去店里嘗嘗,我答應了下來。
他的背影又讓我想起昨天后視鏡里的匆匆一瞥,不同的是今天他穿了咖啡店的制服,收腰更明顯。
我的目光不自覺停在他腰上,然后往下是一雙筆直的長腿。
人都會被美好的事物吸引,直到他離開辦公室,我才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工作。
再一低頭,看見手機屏幕上兔子的消息:“你有沒有去吃昨天說的那家冰激凌店?”
我無奈笑笑,回:“去了。”
“好吃吧?”——這條后面跟著一只得意洋洋的兔子表情包。
“好吃。”
“昨天忘了告訴你,一定要點華夫筒,華夫筒是最好吃的。”
“嗯,我點了。”
“好欸。你點的是香草味嗎?”
“是的。”
“其實榛子味和草莓味也很不錯。”
“下次試試。”
屏幕上的對話無聊且幼稚,我竟然耐著性子聊完了,甚至還生出一種想要嘗試一下草莓味冰激凌的欲望,不知道是因為兔子的推薦,還是因為記住了昨天服務生手中的甜筒。
夏天過去,天黑得越來越早,才六點多外面就暗了下來。傅之珩今天一整天,除了午休時問我中午吃了什麼外都沒有再找過我,我以為他在忙,便也沒有打擾他,下班離開公司后自己回了家。
最近我想家里要不要養個什麼寵物,不然偌大的房子總是這樣空蕩又安靜,顯得很冷清。
但是我和傅之珩都是怕麻煩的性格,寵物需要陪伴,我們兩個既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專門雇人看貓遛狗,又好像背離了養寵物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