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個意思嗎……我低頭想了想,總覺得傅之珩把我也一起繞了進去。
我的沉默大概被他當作是默認,他看起來更生氣了,生氣之外,還莫名透著股酸澀和委屈。
“時鷺,”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叫我的名字,“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在我心里,你做什麼都是對的。但是我不接受沈南嶼。”
“你,”我沒想到他這麼不講理,一時語塞。
像是怕我生氣,傅之珩只硬氣了幾秒鐘就又換上了平時的語氣,好聲好氣地說:“都快要結婚了,不胡鬧了好嗎,以后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胡鬧……?
我看著他的眼睛,莫名也來了脾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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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在我記憶里我和傅之珩沒有吵過架。他對我足夠忍讓,就算偶爾有意見不合,最后一般也會聽我的。
何況這次他不占理。
在我說完那兩個字之后,傅之珩愣了很久,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問:“你不會……喜歡他吧?”
我實在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漠然搖了搖頭說:“還沒有。”
我可以接受沈南嶼,也欣賞他身上某部分特質,但這種接受和欣賞很難發展成為墜入愛河的那種喜歡。
傅之珩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相對無言很久,我從長椅上站起來,說:“我累了。”
說完我也沒有管他,徑直向前走去,幾秒鐘后身后腳步聲響起,傅之珩小跑追上來,跟在我身側半步遠的距離,依舊一言不發。
他安靜點也好,我并不是很想和他討論沈南嶼的事情。
回家后我去洗澡,出來發現傅之珩自己去客房睡了,第二天早上等我醒來,他已經做好早飯去了公司,餐桌上留了一張便條,說司機會來接我上班。
我看著便條上熟悉的字跡,皺了皺眉,隨手折好扔進了垃圾桶。
連著這樣三天后我發現,傅之珩好像在和我冷戰。第三天晚上他甚至沒有回家,托助理轉告我說在外面應酬,不回來了。
我聽著電話里助理小心翼翼的聲音,一時失語,無奈嘆了口氣說:“知道了。”
——這個年紀還這麼幼稚,傅之珩有時候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掛了電話剛好沈南嶼打進來,他剛結束樂團的排練,背著一把小提琴走在校園里,問我在干什麼。
“沒什麼,剛到家。”我說。
“你……自己一個人嗎?”他試探著問。
“嗯。”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說,“之珩出去應酬了。”
沈南嶼哦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麼,問:“出來玩嗎,我去接你。”
他這個樣子很像放學偷偷去找同學玩的小朋友,我沒忍住笑了笑,問:“去哪玩?”
“出來你就知道了。”他說。
左右今晚沒什麼事,我想了想答應了:“好。”
但我沒想到的是,沈南嶼騎了一輛單車來。
他在樓下給我打電話,下去之前,我從客廳的落地窗向外看了一眼,落葉堆積的梧桐樹下,沈南嶼穿著白T恤和淺色牛仔褲,身后背著黑色的小提琴包,一腳踩著單車,一腳支著地,像很久之前看過的日本青春電影里的畫面。
仿佛等待也讓人甜蜜一樣,他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薄薄的手機在靈巧的十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弄,偶爾彎下腰,T恤被后背的蝴蝶骨撐起一個好看的形狀。
只有未經世事的少年人才會有這樣的清峻和干凈,我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才穿上外套下樓。
遠遠的沈南嶼就看到了我,隨著我一步步走近,他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后像是等不及了一樣,長腿一跨下地把車放好,從幾步遠外小跑過來把我擁進懷里,給了我一個用力的擁抱。
我也不自覺露出微笑,抬手回抱住他,問:“等久了嗎?”
“不久。”他搖搖頭,“我愿意等你。”
“我們今天去哪?”我問。
“去一個你沒有去過的地方。”沈南嶼沖我神秘地笑笑,“走,上車。”
我沒有告訴他,這是我第一次坐誰的自行車后座。
傅之珩從小養尊處優,心血來潮的時候偶爾玩玩機車,其他時候要麼自己開車要麼司機接送,從來沒有騎過自行車。至于別人更不可能,即便是同性,騎自行車載人對我來說也過于親密。
于是我略顯不自在地跨坐在沈南嶼的后座,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像是看出我的生疏,他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說:“抓緊。”
隔著薄薄的布料摸到他勁瘦的腰,我的掌心莫名開始發熱。
耳邊風在后退,卷著初秋的涼意,視線盡頭只有沈南嶼的后背和一小段被黑色碎發遮擋的脖頸,他的衣服被風吹起,擔心他冷,我主動抱緊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后背上。
沈南嶼明顯僵了一瞬,然后放慢了速度。
他帶我回了A大,不過沒有走平時的大門,而是走了一扇很少有人經過的側門。原來校園比我想象中大很多,不遠處有幾座老舊的歐式建筑,像是教堂。
“學校的前身是教會大學,這幾座建筑已經被保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