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我的財產是我的,他們管不著。”傅之珩認真地說,“第二,這件事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沒有人不同意。”
已經和伯父伯母說過了……看來傅之珩并不是一時興起。
我仍舊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我又不缺錢,沒道理非讓我收下他的財產。
見我沉默,傅之珩把我擁進懷里,柔聲說:“別多想寶貝,你就當是我給自己的約束。要是我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就一腳把我踹了,讓我餓死街頭。”
傅之珩平時總是沒個正形,但我知道越是這樣的人,做了決定越難更改。
我被他抱著,余光看到屏幕上的文件,最后還是點頭同意了,“好。”
第79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一天跳傘著涼,第二天沈南嶼感冒發燒了,醫生給他開了兩盒藥,讓他在家休息。
我看著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人,擔憂地問:“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沈南嶼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你別擔心。”
原本計劃今天大家一起去小島上玩,但沈南嶼現在明顯走不了了,他不好意思耽誤其他人的行程,便讓我們去玩不用管他。
“要麼我……”
我正想說要麼我留下來陪他,再一想那座島是傅之珩要買給我結婚用的,我不去好像不太合適。
沈南嶼看穿我想什麼,握住我的手捏了捏說:“沒關系,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你去玩吧。”
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忽然意識到他可能原本就不太想去。
也是,我和傅之珩準備結婚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想去?
我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抱歉,回握住他的手,說:“那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讓廚房做,照顧好自己。
”
“嗯,”沈南嶼對我露出一個寬慰的微笑,“知道了,放心。”
他可能真的怕我擔心,一整天吃藥、喝水、吃飯、量體溫、躺在床上看電視都乖乖向我報告,我反而因此更加牽掛他,玩的時候也總是心不在焉。
同樣心不在焉的還有傅之珩,照理來說他應該和周航他們撒歡地在海上沖浪,但現在他安安靜靜陪我躺在沙灘上,兩張躺椅并排緊挨著,頭頂是一個巨大的藍白條紋遮陽傘。
傅之珩戴著墨鏡,看不出來是睡著還是醒著,他一只手枕在腦后,另一只手牽著我,和我十指緊扣。
午后的陽光和輕柔的海風讓人昏昏欲睡,我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開始犯困。
半睡半醒間聽到傅之珩說:“寶貝,我們回去挑個日子把手續辦了吧,然后再慢慢籌備婚禮。”
聽到他的聲音,我第一個想法是原來他沒睡著,然后才緩慢地開始思考他說的話。
“嗯……”我想了很久,“好。”
“結婚之后我們搬去梧桐里那處別墅住,庭院里種你喜歡的花,再裝一架秋千。”傅之珩語速很慢,好像催眠,“之前叔叔阿姨問我們有沒有領養小孩的打算,當時你說都可以,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暫時不要了,我想和你過幾年二人世界,不想被小孩分走你的注意力……”
他聲音低低的,親昵而溫柔,像每次睡前和我耳語。于是我自然而然生出在家的錯覺,愈發感到困倦。
“睡著了嗎,寶貝?”傅之珩發現我不出聲,無奈而寵溺地笑了笑說,“睡吧,回去再說。”
沈南嶼到底年輕,休息了一天就好了,之后幾天我們又去另一座城市玩了潛水和帆船。
同行都是熟悉的朋友,所以行程很悠閑。
回國后傅之珩馬不停蹄地叫律師準備好新的婚前協議,就像怕我反悔一樣,當天就把我堵在家里逼著我簽了字。
“你這樣會讓我懷疑合同里動了什麼手腳,簽完就會被送到非洲修發電站。”我一邊簽字一邊說。
“我就算動手腳,也是讓你簽完就和我上床,生不出小小傅不許停。”
“……”
我不知道傅之珩哪來這麼多的淫詞浪語,好在他的律師職業素養夠高,面不改色地幫我把文件翻到下一處需要簽字的地方,仿佛自己是個聾子。
“你越來越不知羞。”我對傅之珩說。
他哼了一聲,“我再矜持一點,老婆就要沒了。”
簽完字他收起文件,心滿意足說:“走吧,換衣服。”
我疑惑:“去哪?”
“去領證啊。”傅之珩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領了證協議才生效。”
“可是……”
以傅之珩的做派,領證這種事一定要搞得聲勢浩大,我沒想到他會這麼隨便。
“別可是了。”在我猶豫的時候他已經幫我把外套拿了過來,“我問過黃歷,今天諸事皆宜。”
于是我迷迷糊糊地被套上外套穿上鞋子,迷迷糊糊地被塞進車廂,又迷迷糊糊地下車、拍照、登記、領證,到最后兩本紅色的證書拿在手里,我仍然是懵的。
我和傅之珩就這樣……結婚了嗎?
回家路上傅之珩開車,我坐在副駕翻開手里的結婚證,扉頁上是一張顯眼的紅底雙人照片。
照片里傅之珩仍然是好看的,笑容明朗,意氣風發,意外的是我原本記得自己拍照時很平靜,但現在看來照片里的我也微微笑著,眸光里甚至有一種名叫溫柔的東西,仿佛因為婚姻而感到喜悅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