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焱很無語:“全國有十三億人口……昨晚那個現場有四五百人……我怎麼就偏偏約到同一個人?”
于期糾正他:“全國有十四億人口,當然了這跟你沒什麼關系,畢竟你已經把全國愿意跟你睡的女孩都睡了個遍。”
江焱的表情更痛苦了:“我的人生到頭了……我出家算了。”
于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佛教Rock,我看行。你都不用寫歌詞了,直接抄佛經就行。”
江焱不說話,盯著地面發呆。
于期:“嘿,想啥呢?”
江焱:“想著找點什麼刺激。”
于期:“有空去趟泰國芭提雅吧,聽說那邊人妖玩的挺刺激的。”
江焱:“靠。”
江焱回憶起沙灘上那個吻——
他數不清楚自己這些年究竟吻過多少女孩,但沒有哪個吻能給他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因為陸辰辭的嘴唇觸感跟那些女孩都不一樣。女孩的嘴唇是軟糯的,溫熱的,帶著各種口紅的香甜氣息,帶著渴望和依戀。而在江焱那段短暫的記憶里,陸辰辭的嘴唇冰涼,沒有任何味道,不是那麼軟糯,是一種難以找到確切文字描述的觸感。
又一場Livehouse拼盤,江焱在演出結束后沒有帶女孩回酒店,他又被一起演出的樂隊拉去喝酒了。
迷宮三人大義相隨,然而朱雅實在看不下去這群臭男人,中途就退場了,剩下一桌清一色雄性動物,大家邊喝邊聊,話題百無禁忌,逐漸變態,喝到天蒙蒙亮時才散場。
彼時江焱感覺自己已經喝到一個出神入化的新境界,雖然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但大腦一片清明,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并且對自己的行為充分負責。
于是他回到酒店后做了一件事——他撥通了陸辰辭的電話。
中午時分,江焱從宿醉中醒來。
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又干了什麼傻逼事,打開手機,果然,凌晨四點半有一段時長52秒的通話記錄。
電話是自己撥出的,打給了陸辰辭。
可是完全想不起來這通電話說了什麼。
他又打開微信,與陸辰辭的對話框沒有新消息。
他只好發出一條新消息:“我昨天晚上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陸辰辭回復:“嗯。”
江焱:“不好意思,喝多了,大半夜打擾你。”
陸辰辭:“沒事。”
江焱:“我說什麼了?”
陸辰辭:“沒什麼,就是酒后胡言亂語。”
江焱:“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陸辰辭:“沒有。”
江焱:“那就好。”
餓了,肚子空空的,江焱給于期打電話,問他吃飯了沒。
于期從隔壁房間過來,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這位顯然是喝斷片了的發小。
“你知道你昨晚干什麼了嗎?”于期問。
江焱:“我干什麼了?”
于期:“你給陸辰辭打了個電話。”
“靠,你怎麼知道?!”江焱震驚。
于期:“你當著我的面打的,我怎麼不知道。”
江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說什麼了?”
于期:“你問了一個特別傻逼的問題。”
果然,江焱心想。
他有點不想面對自己的傻逼,但又忍不住想知道,糾結一番后,還是勇敢問出:“我問什麼了?”
于期一臉嫌棄:“你問人家,QLX高潮是什麼感覺。”
江焱:“……”
讓于期這麼一復述出來,確實是太傻逼了。
都怪昨晚那幫禽獸,凈挑些重口味話題聊,給人聊上頭了。
下次喝酒之前應該讓于期沒收自己的手機。
可是呢……
這也可以理解為一個生理問題探討不對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親都親過了,問問怎麼了。
再說,女生可以討論大姨媽,男人為什麼不能討論……
靠,算了,不要找借口了,這就是一個很傻逼的問題。
江焱一頭扎進被子里,發出悶悶的聲音:“他怎麼回答的?”
于期:“他說他不知道。”
江焱:“哦。”
不然呢,還真指望人家跟自己熱情討論一番?
于期有點納悶:“你為啥會問他這個?他不會是……”
江焱快速翻身從床上彈起來,舉起雙臂比了個叉:“不要瞎猜,這是別人的隱私。”
于期:“靠,這是我瞎猜嘛,這是你把別人隱私懟到我耳朵里了。”
江焱懊惱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腦門,又栽回床上:“對,對,都怪我。”
于期:“你怎麼知道他是……”
江焱抓狂了:“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別問了!”
于期乖巧懂事:“哦。”
不問就不問,尊重未來大舅哥的個人隱私。
江焱:“就你聽到了?其他人呢?”
于期:“我把你送回房間的,其他人沒進來。”
江焱:“謝天謝地。”
于期:“行了不說這個了,換衣服,吃飯去。”
江焱嗯了一聲,轉身去找衣服。
于期顯然還沒有翻篇,他又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對江焱說:“我覺得吧,你這個問題問錯人了。”
江焱:“什麼意思?”
于期:“他……應該是在上面吧。”
江焱:“是嗎?”
于期:“我看像。你不覺得嗎?”
江焱想了想,點點頭,然后又問:“他電話里什麼反應?有不高興嗎?”
于期:“那倒沒有,他脾氣倒還挺好,問你是不是喝多了,然后我就搶過手機告訴他你喝多了,讓他別跟你一般見識,他說沒事,說讓你好好休息,然后就掛了。”
江焱換好衣服,于期就叫上其他人一起出去吃飯了。
當天下午,迷宮樂隊的巡演小巴再次出發,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