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靖黑著臉說道。
張承逸的耳鳴聲一下子被戳破了,聲音無比清晰的通過空氣傳遍了過來。
張承逸張了張嘴,無法自控地說道:“你們兩個睡過了是嗎?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什麼時候睡的?是不是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
“張承逸!”南清打斷了他的話,他的手抖得厲害,果然高估張承逸了,張承逸還是張承逸。
“給我留點念想吧。”南清說道,他的聲音依舊是冷漠的,只是這一次夾帶著顫抖,站在他身邊的紀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南清抖動的身體,以及微微晃動的腳步,他努力地握住了南清的手,好讓他有支撐物站著。
“我沒你想的那麼臟。”
“紀靖,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里,帶我走,馬上帶我走。”
紀靖看著幾乎要溺水的南清,收斂了外露的刺,不再和張承逸有沖突,直接牽著南清朝著門口走去。
張承逸被那句“給我留點念想吧。”釘在了原地,久久地沒有回過神,自從南清走后,他很少聽到南清這般破碎的語氣,看到南清這樣絕望的眼神,一直到風把房門摔出震天響的聲音,他才如夢初醒,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
明明是來解決問題的,卻被他再次搞砸了,好像一碰到南清,他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就像是星星之火瞬間燎原,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南清下樓的時候幾乎是紀靖扶著下去的,太丟臉了,所有之前在張承逸面前的硬氣,在今天分崩離析,南清覺得自己又重新被剝光了,被張承逸看得一清二楚。
“南清沒事吧,你臉色很差。”
南清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沒事,今天真是對不起了,連累到你了。”
紀靖系上安全帶搖了搖頭:“沒事。我自愿的。”
車里的氣氛因為這幾個字,變得有些莫名其妙,南清別過頭,咬了咬唇:“你今天找我什麼事?”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和莫深聯系不到你,就過來看看,莫深已經下飛機了讓你不用擔心,你待會給他回個消息,讓他在國外也安心點。”
南清很慶幸自己能有這樣的朋友,即便隔著這麼遠還惦記著他,低落的情緒緩和了幾分:“昨天手機放在了桌上,張承逸在外面我就沒有出去拿。”
“他怎麼會在你家?”
南清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把昨天的事重復了一遍。
紀靖生氣地敲了一下方向盤:“他有完沒完,最近幾天還是別回家了,免得發瘋又來咬你。我帶你去樂隊散散心吧,最近又有幾首曲子,要不要聽聽?”
南清很輕的嗯了一聲,收了目光落在了紀靖身上。
“謝謝你,紀靖。”南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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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姐妹們你們熬到頭了!現在開始真正的追妻之路才剛剛開始
第40章
兩個人在樂隊待了整整一天,音樂果然是最好的良藥,早上的陰霾都隨著這些音符消散了。
南清很喜歡紀靖打架子鼓的樣子,那是他來自于內心的欣賞,肆意的模樣,帶著叛逆的紋身,翻轉的鼓棒,富有節奏的敲擊,混著貝斯和吉他的聲音,每一個節點,都是搗鼓著他平靜的心臟。
共鳴不需要種類的契合。
到了晚上,兩個人和樂隊成員打了聲招呼,先開車走了,車開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南清不解地問怎麼了?
紀靖只是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天空,南清抬頭順著車頂地看去。隔著玻璃,南清看到了漫天的星星,夜幕中的星辰太過閃亮,這是城市中無法看到的星河,兩個人沉默了幾秒,默契地下了車,紀靖從車內的小冰箱里拿了兩罐啤酒出來。
南清伸手接下,打了開來,有白色的泡沫伴著刺啦刺啦的聲音,順著罐口冒了出來,流到了南清的手指上。南清不覺得臟,撐著車子,坐到了引擎蓋上,紀靖也跟著坐了上去,兩個人相視一笑,易拉罐輕輕一碰,各自喝了一口。
苦澀的酒味在嘴里彌漫了開來,南清久違的覺得愜意。他很少有這種感覺,他撐著身子,仰著頭,迎著夜風,頭發在很輕微的晃動,有些細碎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即便這樣,眼里依舊是星空上的熒點,璀璨的如同陽光下的波光。
南清把啤酒一飲而盡,隨意地抹了一下嘴巴,直愣愣地躺了下去。
“冬天能看到這樣的星星,不容易啊。”南清感嘆道。
紀靖歪著頭看著南清,然后收回視線,把目光重新放到了天空上:“是啊,不容易。”
周圍的植物還在沉睡,所以只有風在孤獨地演奏著,南清閉了閉眼睛,極為享受地聽了一會兒,然后張了張嘴,有好聽的哼唱聲從他嘴里發了出來。
很輕但是伴著風聲,格外的有感覺。
紀靖是第一次聽南清唱歌,出乎意料的好聽。
南清的聲音像是潺潺的流水,很干凈,也很空靈。紀靖聽著南清循環的哼唱,到了后來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了進去,都是學音樂的,不需要指點,自然而然就契合了。
風聲、星辰、音樂,那是所有城市中得不到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