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灼聽后點點頭,又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不知道梁松庭想聊什麼。
梁松庭也不跟他繞,開門見山地說,“后來又過了幾年,我可以比較冷靜地回憶一些當時的細節了,有個地方我不是很明白,直到現在還是想知道。當時你來回折騰,一會兒要分,一會兒要復合,是有什麼隱情嗎?”
梁松庭說話語速不快,一直盯著郁清灼。
郁清灼顯然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這麼直接地拋出來,完全愣住了,平日里腦子多麼好使的一個人,此刻竟然有點不會說了。
他兩手撐住床沿,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梁松庭看著他的反應,又接了一句,“還是單純的就想讓我難受?你給我一句真話,我不會生氣。”
從始至終,梁松庭的語氣都是平和的。他只想聽一個答案。
郁清灼避開了梁松庭的視線,頭也垂下去了。
郁清灼不愿意提這個,回國之前他就想過,不和梁松庭提起這一茬。
不管當年是什麼原因,郁清灼始終是有錯的那個。他的任性,他的不成熟,導致了后來發生的一切。
尤其到了現在,他漸漸開始貼近梁松庭的內心,他們在這間招待所的小房間里共度了三天,氣氛已經好起來了,一些裂痕也在逐漸彌合。郁清灼不想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那太狡猾了。如果這時候他順著梁松庭的問題說下去,說起當年的因由,難免有種道德綁架的意思,好像是迫使梁松庭原諒他。郁清灼不愿意這麼做。
可是兩個人這樣面對面地坐著,郁清灼也逃避不過去。
他垂著眼,沉默了會兒,開口,“可以不說麼,庭哥......”說著,抬眸迎著梁松庭的視線,也坦然地看著梁松庭,“可能有一些外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把過錯推給別人,你也別問了。”
梁松庭聽他這樣回應,不太贊同地皺了皺眉。
“你自己扛著一個錯,還覺得挺驕傲是嗎?”梁松庭問他。
郁清灼立即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
他停頓了下,而后嘆了一聲,“覺得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愛也好,恨也好,對的也罷錯的也罷,都只限于我們之間,和別人沒有關系。”
“就算有個人在你心里留了一道很深的傷,那也只能是我。贖罪也是我來贖。”
郁清灼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然后勾起淡淡一抹笑,說,“病態的占有欲這種東西,不是只有你才有的。”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有最期待的事發生了
第34章 — 喝酒了? — 喝酒了。
梁松庭問了,郁清灼不肯說,梁松庭便沒再勉強他。
這一晚本來是打算把一些沉積了很久的話說開的,梁松庭想給郁清灼一個機會。
然而郁清灼不要,說贖罪也是自己親自贖,與旁的無關。
后來梁松庭去洗手間里洗漱,掬了一抔水潑在自己臉上,腦子里卻浮起郁清灼淡淡笑著的樣子。
七年的確改變了很多東西。這個明知道解釋了會更好,卻執意不肯解釋的郁清灼是梁松庭從前不曾見過的。
梁松庭刷牙的時候,郁清灼也進了洗手間。
他還是擔心梁松庭生氣了,畢竟自己沒能做到好好聊天。郁清灼在外面待著也不踏實,還是決定進來示好。
梁松庭彎著腰,手里的電動牙刷嗡嗡作響,郁清灼先靠門站著,看他刷牙,后來走近兩步,從梁松庭身后抱住了他。
梁松庭關掉電動牙刷,另只手抹了一把嘴上的牙膏沫。
郁清灼喜歡他腰腹的力量感,隔著T恤摸著每一塊肌肉都是緊實的。
“庭哥,我今晚用洗澡麼?”清灼低著聲問。
梁松庭隔著鏡子看他,把他摟在自己腰上的那條手臂撥開了,低下頭去喝水漱口。
郁清灼順手給遞了條毛巾,梁松庭接過來擦臉,說,“不用。”
這麼冷的天,招待所里供暖不足,用不著早晚洗澡。而且郁清灼也經不起折騰了,今早出門前梁松庭看過他身上,腿根處都是紅腫的,昨晚給磨的。梁松庭心沒那麼大,不會再對他做什麼。
梁松庭先出了洗手間,郁清灼也很快完成睡前的洗漱,回到房間里躺下了。
梁松庭還在電腦邊等著接收蔣舟發過來的文件,郁清灼安安靜靜地趴枕頭上看手機,給姐姐郁蘇回了幾條信息。又過了一會兒梁松庭熄了燈上床,被褥已經被郁清灼睡得熱乎了,一片暖意罩在梁松庭身上。
標間的床不大,兩個人要睡一張床就沒辦法放開了躺著。梁松庭睡下以后伸手把郁清灼摟過來。
郁清灼問他,“明天也起得早嗎?”
梁松庭嗯了一聲,接著沉聲說,“別蹭。”
郁清灼低低地笑,把手背到自己身后去牽梁松庭的那只手,然后有意地往下帶。
郁清灼穿著一身絲質睡衣,長睡褲下面可是什麼都沒有。
梁松庭摸到了光滑皮膚的觸感,圓潤的弧形盈滿手掌,呼吸間也是郁清灼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和橙香。
郁家小少爺是講究人,出門永遠自帶洗浴用具,香味幽淡若有若無,撩人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