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
林衍很確定穆康是喝多了,疑惑地想:After party都能喝多?到底喝了什麼?
服務員小哥端著酒走過來,面不改色地說:“先生,您的曼哈頓。”
這種“酒送來了點酒的客人卻掛了”的局面他見過很多次,淡定地把目光投向了林衍。
林衍艱難地扶著穆康,遲疑道:“第幾杯了?”
小哥:“第四杯。”
林衍:“……謝謝,這杯給我吧。”
小哥一點幫忙收拾殘局的意愿都沒有,貨一送到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留林衍一人手足無措地伺候醉鬼。
可憐的林指頭一次和心上人離得這麼近,近到連穆康的眼睫毛都數得清。他左手一杯曼哈頓,懷里一個穆康,心跳加速、左右為難,只好又叫了一聲:“穆康?”
穆康:“嗯?”
林衍:“能不能放開我?”
穆康:“不能。”
林衍:“……”
穆康難道一喝醉就愛亂抱人?這可不得了。
一直以為自己在演獨角戲的林衍管中窺豹,只摸到了真相一角。他一口干掉曼哈頓,尋思得趕快把穆康弄回房間。
林衍本打算先將穆康交給史蒂夫,自己去前臺拿房卡,然而醉鬼跟個八爪魚似的粘得死緊,他和史蒂夫兩名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沒把穆康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
史蒂夫氣喘吁吁地說:“還是我去拿房卡吧,很快就回。”
五分鐘后,史蒂夫把房卡交給林衍,自覺臨時客串起經紀人的角色,遞給林衍一個“你們快走”的眼神,頗有技巧地擋住了幾位想同Evan和康說話的賓客。
穆康醉到站不穩,嘴角的笑意更是有往癡傻發展的趨勢。
林衍也喝了不少,但好歹比穆康稍微清醒一點,連拖帶拽手腳并用,總算把人帶回了酒店房間。
一打開`房門就發現房間中央擺著一張King Size。
林衍:“……”
專門問前臺要了一張大床房的史蒂夫一邊同貴賓們觥籌交錯,一邊暗暗贊嘆自己的體貼周到:真羨慕Evan和康,祝他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林衍實在沒料到房間里居然是這種陳設。穆康抱人抱得執拗,死活不松手,林衍費了半天勁也沒能把人弄到床上,更別說離開去開間新房了。
一籌莫展的林衍只好嘗試與醉鬼打起商量:“穆康?”
穆康含糊道:“……嗯?”
林衍:“你先松開我。”
穆康:“……嗯?”
林衍:“我把你扶到床上去。”
穆康:“……”
林衍耐心地問:“好嗎?”
穆康迷迷糊糊地說:“好。”
這貨其實什麼都沒聽懂,這聲“好”純粹是條件反射。穆大才子被訓練到只要林衍問“好嗎”,不用過腦子就能答出“好。”
“好”完之后,穆康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衍:“……”
他今晚心緒紛亂,紅酒喝得不少,又被坑了一杯曼哈頓,混酒易上頭,酒意居心叵測地噴薄而出,讓他也開始頭暈眼花。
林衍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后幾厘米、穆康埋首處的皮膚,懷里的醉鬼不知死活,不停對著那兒吹熱氣,哼哼唧唧,像枚香甜可口的禁果。
心如止水的林衍快被逼瘋了。
他艱難地把局面解釋給穆康聽:“穆康,你聽得到嗎?”
穆康:“嗯。”
林衍:“這里只有一張床,我得去另外的房間。”
穆康:“嗯。”
林衍:“你放開我好嗎?”
穆康依舊是“好”完就忘,像條狗似的蹭了蹭林衍,柔軟嘴唇伴著灼熱呼吸,不懷好意地碰到了林衍耳后的敏感帶。
再坐懷不亂的君子也經不起心上人這麼撩,林衍幾乎是立刻就硬了。
酒意蒸騰情`欲、情`欲引出掙扎、掙扎掀起怒火,林衍恨恨地想:你不能……這樣考驗我。
他借著酒意和剎那的怒上心頭,奮力推開了穆康。
只是“稍微”而已。
兩人之間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呼吸交錯,瞳孔里既放不下月光、也盛不了夜色。
相愛的人眼中唯有彼此,如同一個萬物消融、只余最后兩條生命的末日。
穆康不滿地看著林衍:“阿衍?”
林衍咬著牙說:“你放開我。”
穆康:“不放。”
林衍:“……”
穆康:“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林衍眼角泛紅,第一萬次警告自己要克制。
穆康低聲說:“我不放手。”
他說完這句話,不管不顧地再一次抱住了心愛的阿衍。熟悉的烏木香撲鼻而來,穆康頂著酒精腦,對縈繞鼻尖的香味垂涎不已,竟貪婪地舔了舔林衍的脖子。
林衍繃到極限的理智之弦猝然斷了。
他被穆康抵到深淵邊上,欲`望灼灼燃燒,無路可走,終于自暴自棄露出了隱藏多年、一廂情愿的真心。
這份愛火熱而罪惡,本不該見于人世。
林衍語氣冰冷地說:“你自己要投懷送抱,那就別怪我。”
他徒手扯掉穆康的西服外套和皮帶,掀起襯衫,撫摸著穆康緊實的腰,說:“穆康?”
穆康:“嗯?”
他靠著林衍,似乎沒意識到林衍在干什麼。
林衍的手向下游走,伸進內褲,碰到穆康半硬的下`身,僅來回摸了兩遍,那話兒便精神地抬起頭。林衍微微側頭,在穆康耳邊說:“你硬了。”
穆康“嗯”了一聲。
林衍又說:“我是誰?”
穆康被林衍摸得渾身發熱,輕聲說:“阿衍。”
林衍:“我叫什麼名字?”
穆康:“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