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往后退了一步:“禮物拿好,別過來。”
小姑娘喜笑顏開地接過禮物,奶聲奶氣地說:“穆酥酥。”
穆康:“好好說話,是穆叔——叔。”
小姑娘:“謝謝穆酥酥,我,以身相許。”
管嘯:“……”
穆康嚴肅地說:“不用了,我有伴。”
管嘯對自家姑娘說:“哪兒學的新詞?”
小姑娘充耳不聞,捧著禮物朝穆康傻笑。
一旁的陸西峰不樂意了:“小公主,我也送了禮物啊。”
“她媽又帶她亂看電視劇了。”管嘯頭疼地對穆康說,“你先坐。”
邱黎明五分鐘后到了,陸西峰被小姑娘拉到了客廳角落玩過家家,管嘯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和邱黎明聯手把穆康堵在了沙發上。
李重遠一個多月前在“勛伯格賽高二號”里正式宣布“他倆好上了”,惹得駐守國內的三名吃瓜群眾彈冠相慶,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夫夫回國。
哪知人見人愛的林指沒出現,三人一同出席的接機行動只接到了一名人渣。
深覺被戲弄的吃瓜群眾怒不可遏,無視時差拖著李重遠舉行了“人渣心理分析”第一次線上視頻會議。李重遠面對三位同志不滿的抱怨,淡定地說:“我只是說他們好上了,又沒說他們在一起了。”
陸西峰無語道:“什麼鬼??”
李重遠:“穆康是開竅了,但是林指不見了。”
邱黎明疑惑地問:“什麼叫不見了?”
“樂團要開始國際巡演了。”李重遠解釋說,“巡演期間都是客座指揮輪流來排練,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林指都會去做慈善。”
管嘯:“那他這會兒在哪兒?”
“不知道,林指這次走得蹊蹺。”李重遠說,“不知道他和傻`逼穆之間怎麼了,招呼都沒打,一個人走了。
”
邱黎明:“你的意思是……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是。”李重遠說,“傻`逼穆問遍了林指合作的基金會,都說不知道。”
“嘖嘖。”管嘯說,“傻`逼穆是不是惹林指生氣了?”
陸西峰煩躁地說:“那根本還沒好上啊!”
李重遠肯定地說:“好上了,穆康自己說的。”
邱黎明:“他說了什麼?”
李重遠神秘地賣了個關子:“你們自己問。”
手機狹小的屏幕擋不住懟爺說這句話時的意味深長,陸智障雖然悟性不足,管嘯和邱黎明倒是領悟得很充分。兩人摩拳擦掌了幾個禮拜,借著這次的天時地利人和對穆康展開了懟爺式質詢。
管嘯開門見山地問:“找到林指了嗎?”
穆康郁悶地喝了口茶:“沒有。”
“總會找到的。”邱黎明說,“找到之后呢?”
穆康心想:當然是干柴烈火大干一場。
此等私事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他瞥了邱黎明一眼,漠然道:“干/你屁事。”
邱黎明和管嘯隱晦地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笑意。
穆大才子自視甚高臉皮奇厚,既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也不屑于掩飾七情六欲,自回國以來,從不吝嗇在眾人面前表達自己對林衍的思念。根據邱黎明和管嘯與之相處多年的經驗,傻`逼穆若以“干/你屁事”來回答問題,就意味著其正在策劃一些或頗有私心、或驚天動地的大事。
管嘯朝邱黎明使了個眼色:看來他倆進展得很迅速嘛。
邱黎明小幅度地朝管嘯點點頭,以拉家常的語氣問穆康:“你在瑞士一直和林指住在一起吧?”
穆康:“嗯哼。”
邱黎明:“開心嗎?”
“開心啊。
”穆康笑了笑,“從沒這麼開心過。”
“還過去嗎?”邱黎明問。
“過去。”穆康說,“我得和他在一起才行。”
管嘯別有居心地問:“打算在一起多長時間?”
“什麼屁話。”穆康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臂,堅定地說,“永遠在一起。”
管嘯:“……”
“Mission accomplished”再次兜頭而來,管教授一下沒接穩,直接懵逼了。
關鍵時刻還是邱首席反應迅速,從怔愣到回神只用了短短三秒。他實在按捺不住,猛地站起來指著穆康說:“你他媽得說到做到啊!”
穆康莫名其妙地說:“這麼大聲干什麼?”
“……沒什麼。”邱黎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管嘯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質詢環節圓滿結束,質詢結果激動人心。管嘯笑容滿面地起身給大伙兒添茶,邱黎明重新坐好,長出一口氣,心道懟爺誠不欺我,林指的好日子終于要到了。
陸西峰和管小公主的過家家游戲似乎進展得不太順利,玩具被推到一邊,一大一小兩個背影神秘兮兮地低頭湊在一塊兒,不知道“特別會玩游戲”的“陸酥酥”又在帶小姑娘作什麼妖。
穆康正徒勞無功地第一萬次刷新郵箱,蹲在角落里的小姑娘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擺脫了“陸酥酥”的懷抱,一溜煙飛奔至穆康身邊,將某不明物體啪的糊到了穆康臉上。
被猝不及防搶了手機的陸西峰:“誒——”
穆康眼疾手快接住手機,小姑娘手腳并用爬到穆康身上,指著手機屏幕說:“穆酥酥——傻蛋——”
手機里傳來一段獨白的爵士小號,旋律憂傷,氣息老練,一聽就是沸點駐場樂隊的表現手法。
陸西峰:“……”
管嘯:“……”
邱黎明:“……”
管小公主大約把本該勻給走路和說話的成長技能點都加到了手機使用上,熟練地抓住穆康的手把視頻拉到第一秒,天不怕地不怕地又說了一遍:“穆酥酥!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