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岳嘉明就是為這事今天才特意趕回來,他覺得動手的時機差不多到了。
到家后,瓦哥先上來撲沈鳴玉,跟著就是撲岳嘉明,好像見到了久違的熟人,格外粘人,沈惟安都笑著打趣:“物似主人型,兩只的德行都一樣。”
兩只?岳嘉明手里揉著瓦哥,眼睛看著沈鳴玉,明白了沈惟安的吐槽,忍不住也笑了。
芳姨給三人都做了宵夜,吃完后就一起進了書房,為安全起見,三個人都關了手機。
這兩年,沈鳴玉和岳嘉明一起成立的“口鳥投資”,實際負責人一直都是岳嘉明,沈家兄弟在自己集團內焦頭爛額,而岳嘉明一直在外圍給他們廣撒網打地基,投資思路都是早前三人一起擬定的,這會岳嘉明打開筆電,將一份詳盡的投資報告投到書房大屏上,這是他操作的口鳥投資這兩年的業績。
口鳥做為一家VC機構,從一開始的投資風向就帶有很明確的目的性,圍繞著快消產業的上中下游,挑選優質投資目標,這時岳嘉明的報告里,投資網的重點布局在快消產業的下游,沈鳴玉看到了那些在一二線成熟耳熟能詳的,占盡天時地利的國內外商超、便利店、餐飲龍頭……全都被口鳥投資滲透了進去,換言之,這是原本月明集團暖和自在香最弱勢的地方,現在被口鳥投資以另外一種方式占據了主動權。
也就是,現在自在香和月明集團旗下任何一款產品,想要進駐這些傲慢又大牌的商超并占據最好的貨架,不過是岳嘉明一句話的事。
沈鳴玉結結實實被這份投資報告震撼到了,也被岳嘉明要做就做“絕”的雷厲之心震撼到了,即便背靠沈家,口鳥的啟動資金非常充裕,但要做到這麼大手筆的投資,就不是光靠沈家能做到的,岳嘉明幾乎動用了他這些年在金融投資圈的所有資源,不僅拉來了大筆投資款,還不會過分稀釋沈鳴玉和他在口鳥的股權,簡單來說,既拿了錢,又守住了話語權,這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本事。
“岳哥,你真的……是我的神。”沈鳴玉又高興又感動。
沈惟安在心里想,還好這尊大神是他的同學,是自己人,這要是他們的敵人,也太可怕了。
雖然在場的三人都明白這份報告意味著什麼,但岳嘉明還是把話說得更透徹明白,說:“依托現在的布局,集團可以在一二三線城市占據非常主導的線下渠道,但客觀來說,目前沒有辦法滲透到三線以下的城市,在那些區域,傳統經銷商還是占據了主導,但是——這份投資布局網,可以當做是集團對抗經銷商的一個基石。”
“我們設想最壞的局面,實行新的經營方針后,現有的經銷商和集團內的反對派必定會跳腳,會聚合起來反對你們,這時候——你們只能狠心把原有的經銷商大換血,這樣勢必會涉及大額違約賠付,以及新的渠道網建立起來前,集團的營收會受影響,這時候——口鳥的這份投資布局網是唯一可以實現營收增長的地方,可以幫你們彌補利益損失,以及,贏得重新建立集團營銷渠道的時間。
”
這也是沈惟安和沈鳴玉當初決定建立投資公司的初衷,他們需要一個自己可以完全把控的資本,來作為月明集團換血的靠山,只是岳嘉明完成這個任務,比他們預想的要更完美,時間也更早。
“其實,”岳嘉明又說:“說到底,資本的運作可以操控一個企業和品牌一時,但無法撼動其根本,產品如何,營銷理念如何,客戶眼中的品牌形象如何,這些才是核心,所以,我能做的只是為你們贏得一些時間,贏得一些短期內經濟上的保障,但集團發展究竟會如何,還是得靠自身。”
是這個道理,沈鳴玉也很認同岳嘉明的觀念,他突然想到凌泠,臉上不自覺浮出笑意,凌泠幫他守內,從產品本身來做出突破,岳嘉明攻外,這兩個人,都是他心里最可信最親近的人。
這天晚上,岳嘉明給了沈家一張底牌,一張目前還不為人知的底牌,以趙長野為首的反對派也許早就針對他們這對沈家兄弟做了許多手腳,但他們也沒真的去當一個繼承家業的傻白甜,就干等著。
這是一場新老勢力的博弈。
三個人仔細復盤過后,覺得目前的形勢他們仍然可以占據主動,只是岳嘉明做慣了VC和風控,問道:“我們的底限是什麼?”雖然他預設了最壞的情況,但他畢竟不是集團內部的人,也許有他還沒想到的更壞的情況會發生。
沈鳴玉看了看大哥,沈惟安朝他點點頭,沈鳴玉說:“其實,我們還有一張底牌。”
“是什麼?”
這是一張除了沈家人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底牌,是沈旌留給自己兩個兒子的“護身符”。
沈鳴玉說:“當年父親將自在香的獨家秘方和生物提取技術都申請了專利,創辦集團的時候他并沒有出資,以此作為他的資本去入股,但是,父親在簽署專利授權的時候,附帶的有一項條款,如果沈氏后人在董事會所擁有的股份低于某個比例,或是被逐出董事會,這項專利授權將自動被收回。